此次圍獵,眾位皇子和文武大臣心情各異,有好有壞。目的嘛。完全沒有到達。
三萬多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龍攆之中,蕭天子拿著一本書,但也有半炷香時間沒有翻頁了,很顯然注意力沒在書中。張定看了看皇帝,把涼了的杯中茶倒掉,又提添熱茶。
“陛下,熱茶。”張定低著頭,輕聲提醒。
“嗯”蕭天子放下書,身體后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蕭天子放下茶杯,右手揉了揉眼窩,良久:“張定啊,老六也十五了,也該封王開府了啊。”
“是啊,陛下,六殿下十五了,一轉(zhuǎn)眼就長大了,記得小時候,老臣還抱過六殿下。”張定笑呵呵的答道。
并未答言、
主仆兩人沉默無言
“老六平時除了進學,都在做些什么?”蕭天子看向張定。
“回陛下,額...六殿子,六殿下平時就在小院里打鐵”張定支支吾吾的回答,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雖然各位皇子都有點小愛好,但是身為皇子熱衷于打鐵,確實有點奇葩。
“打鐵?打鐵,打鐵!”蕭天子反復念叨著“打鐵”兩字。
蕭景俞并未坐在車架里,而是和宗衛(wèi)們騎馬前行。一路沉默。
“當年宗府,你們六人誰的軍略武藝最強啊?”蕭景俞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背上,欣賞路邊美景,饒有興致的問自己的六個宗衛(wèi)。
“回殿下,軍略以季緒、戴航最強,武藝鄧輝最強。”程力騎馬落后蕭景俞半個身位,舉手抱拳,恭敬的回答。
“那你呢?”蕭景俞仍未轉(zhuǎn)頭,繼續(xù)問程力。
“殿下,屬下較與幾位兄弟,平庸的很,武藝不強,軍略不熟。”程力一臉平靜的回答蕭景俞,言語中并未因為不如人而羞愧。
“哈哈,殿下有所不知,力哥說的雖是實情,但是宗府三年一度的宗衛(wèi)排位戰(zhàn),力哥可是第一啊,文不是第一,武不是第一,軍略不是第一,但是綜合確實第一啊”鄧輝哈哈一笑,說出實情。
“哦?還有這樣的事?”蕭景俞回頭看向程力,平時程力,性子沉默的很,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平時院中宗衛(wèi)演習軍略,比試武藝,也都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原來大佬就在我身邊啊!按理說宗衛(wèi)出了這等人才,應該跟著皇后嫡出大皇子或是更受寵的老七才對,怎么跟著我這么個既不受寵也是不嫡出的平庸六皇子呢?
似乎是看出了主子的疑惑,程力破天荒的笑了。:“殿下心中有猛虎,屬下看得出來。”
“哦?你看得出?我自己可都看不出來啊”蕭景俞聽到程力這么說,笑呵呵的敷衍著。
一架大小僅次于蕭天子的車架中,皇長子蕭景宏,二皇子蕭景銘,四皇子蕭景南,七皇子蕭景鋒,四位皇子圍坐小酒桌。
“老六這是怎么了?得到了天子劍卻又還了回去,御賜之物也是能還的?”四皇子蕭景南緩緩放下酒杯,頗為疑惑。
蕭景南,年十九,封趙王,國字臉,身為高大,母親是西羽國公主,蕭國與西羽國結(jié)盟聯(lián)姻,蕭天子娶了西羽國的七公主。母子二人自知登位無望,早早依附皇后與大皇子。
“誰說不是呢,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誰能想到,竟是個天下少有的詩才。”
說話的是二皇子,年二十,封楚王,頗為俊秀,母親是蕭國軍中大將顧之維的嫡女,顧之維現(xiàn)領軍鎮(zhèn)守南疆。
七皇子蕭景鋒并未說話,端起酒杯默默的喝著,看了看首座的大皇子,狹長的眼睛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七皇子出身不好,母親是宮女,蕭天子醉酒臨幸,后來懷有身孕封美人,生產(chǎn)之時難產(chǎn)而死。蕭天子對蕭景鋒的母親很寵愛,七皇子母親難產(chǎn)而死之后,對蕭景鋒更是寵愛異常,從小交給皇后照顧,所以大皇子是照顧著這個弟弟長大的。
“哼,老六這是有自知之明罷了,于貴妃身后也沒有大勢力支持,天子劍在他手中,不過是燙手的山芋,催命符而已。不叫出來,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收下不成?”坐在首位的蕭景宏,聽著兩位皇子的言語,把玩著酒杯,冷哼一聲,把酒杯重砸桌上。
看著大皇子的舉動,冷冽的語言,三位皇子神情微動,便不再言語,內(nèi)心都有各自的盤算。
浩浩蕩蕩三萬人,旁晚時分到達皇城,已經(jīng)封王開府的皇子,拜見皇帝之后,便回府了,未開府的皇子,便跟隨隊伍回到皇宮。
入夜,養(yǎng)心殿中,蕭天子批閱奏折,張定從旁伺候,偶爾添茶,搬走批好的奏折,明天由中書省下發(fā)各府衙照辦。
緩緩放下朱筆,稍作休息,拿起茶杯,頓了頓又放下,長嘆一聲。
“幾時了?”蕭天子問張定。
“回陛下,剛?cè)氤髸r,陛下白天車馬勞頓,晚上又批閱奏折,陛下早些休息吧。”張定看著雙鬢微霜的皇帝,很是心疼的勸著。
“嗯,老啦,剛?cè)氤髸r就疲憊不堪,想當年咱們幾兄弟,縱橫沙場,連夜奔馳八百里殺敵都不覺得累,現(xiàn)在著幾份奏折,竟讓朕如此耗費心神。”蕭天子滿臉疲憊的懷念當年。張定卻是笑著并未接話,皇帝自己可以當你是兄弟,但是身為下屬卻不可以。
“陛下,去皇后哪里?”張定看蕭天子有休息的意思,便按照以往的習慣,去皇后的鳳鸞宮安歇。
蕭天子想了想,站起身來。:“去于貴妃那里”
“是,擺駕靜安宮”張定聽到蕭天子去于貴妃的靜安宮,有些詫異,但并未多想。
走在去往靜安宮的路上,四個小太監(jiān)掌燈引路,蕭天子龍行虎步向前走著,突然停下
“睿王”
“陛下說什么”張定被蕭元行突然站定說的話,沒有聽清。
“擬詔,封朕之六皇子景俞為......睿王”
睿,智也,明也,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