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寧走回去后,黑暗中出現了兩個人。
兩人皆穿黑袍,黑袍蓋住頭部,遮住臉頰。
但兩人腰間均掛著一個玉牌,玉牌上寫著:廿四。
兩個黑袍人走到孫寧原先站立的位置,好像在感受什么。
黑袍人甲開口了,對同伴說:
“感受到了嗎?”
“感受到了,確實是黑死靈氣。”
“原本以為天山山脈可以阻擋禁忌之地的擴張,沒想到我們低估黑死靈氣的力量。”
“沒錯,這次大理寺玩火燒了自己一把,還好正命司的人及時趕到,要不然就憑‘黑死靈氣外泄’這一條罪狀,就可以讓大理寺卿回家反省去。”
“剛才那孩子有些奇怪。”
“我也注意到了,看樣子平平無奇……”
“其實長得還是帥的。”
“帥得平平無奇而已,實力也不過靈士巔峰,也還未‘啟魂’,他為什么能制服住黑死靈氣?”
“或許不是他制服的,有高人暗中幫忙?”
兩個黑袍人查看了四周,寂靜中只有歇息的人家。
黑袍乙動用靈氣術:“天耳聰”,查看四周,最多能聽見一里外還在被窩里折騰的夫妻。
“周圍沒有異常。”
“那孩子有點不對勁,你聽見他喊得那句話了沒?”
“天道?”
“沒錯,天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覺得有必要查查。”
“對,查清楚一點,今天晚上的彩色雷暴肯定預示著什么。”
“你說……彩色雷暴就在此地天空,雷暴之后,這個少年就出現了,兩者會不會有關系?”
“說不好,院長也只是卜算到了此地有異常,讓我倆過來查看,這些事情還是先稟報給院長吧。”
“好。”
黑袍人一人拿出一枚玉簡,將此地的信息刻錄進去。
然后兩人踏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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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寧抱著公子哥往興隆客棧走,走到一半想起來:食盒忘拿了!
根據原主的記憶,房東太太可是個狠人。
食盒落在巷子里,鐵定要被一通罵。
然后,孫寧低頭看著公子哥,看著他身上光滑觸感的絲綢衣物,看著他腰間的碧色玉佩。
嘿嘿!有人背鍋。
拐過兩條巷子,孫寧回到了興隆客棧。
房東太太正坐在房門口等著,看見孫寧回來,立馬起身,習慣性地罵道:
“小崽子你跑哪去了!老娘想吃一口榴蓮酥想穿了胃,你都沒有回來!還抱了個死人,我的食盒呢!?”
孫寧把懷里的公子哥扔到常惠玉面前,說:
“都賴他,為了救他,才把食盒丟了,你找他賠。”
“鬼啊!”
常惠玉聽見孫寧開口,嚇得跳到了桌子上。
房東白云樹從后廚出來,看見媳婦站在桌子上,怒氣上涌,卻立馬被常年挨打的痛楚壓了下來。
白云樹溫和的說:“媳婦,我剛擦過桌子,明天客人還要來吃飯呢!”
常惠玉趕緊跳下來,躲到白云樹身后,說道:
“見鬼了!見鬼了!”
白云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老子說到底是個男人!
“媳婦,別怕,鬼在哪?老子打死它!孫寧!你也過來,別被鬼傷了。”
“不準過來!”常惠玉喊道,“他就是鬼。”
“他是孫寧啊!媳婦,你是不是看錯了?”
“對啊,嬸子,我是孫寧,不是鬼。”
孫寧這一聲,聽得白云樹差點背過去,大男人“嗚嗷”一聲,雙腿雙手抱住了他媳婦,吼道:
“你是誰?孫寧呢?你把孫寧怎么樣了?”
“白叔,我就是孫寧。”
“不可能!孫寧是個啞巴,十八年前住在我這里的時候就是個小啞巴,現在長大了是個大啞巴。
“我會報官的!我喊一嗓子,就有衙門的捕快過來,個個都是靈士巔峰的好手,你跑不了!快說你到底是誰?把我們乖巧的孫寧怎么樣了!”
不行,看來孫寧以前的形象太深入骨髓了,想改變著實有點難。
孫寧靈機一動,說道:
“白叔,你那條紅色褲衩的里層是你藏私房錢的地方,到關帝廟敬神時候穿的那身長袍也有一個夾層……”
白云樹趕緊跑過來一把抱住孫寧,提高了嗓門,蓋住孫寧的說話聲:
“好侄兒!你真是孫寧!你什么時候會說話的?都多少年了!可著急死我跟你嬸子倆人了,你看你嬸子,著急的這會臉都綠了……”
“白云樹!”常惠玉吼了一聲。
白云樹立馬哭喪個臉走到一旁,把條凳倒放在地上,跪在條凳沿上,雙手抓著耳垂,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媳婦我錯了……”
“好啊你個白云樹!現在都學會藏私房錢了!你給我在這跪著!”
常惠玉轉身往二樓臥房走去。
白云樹瞪了孫寧一眼,嘀咕道:“你小子!說什么不好!”
“白叔不是不信我嘛!”
“我倒是想信,你這都十幾年沒開口了,誰會想到你突然張嘴說話了。這個死人是誰?”
白云樹瞥見了常惠玉的身影,轉頭一看,哭了……
“媳婦我錯了!”
常惠玉一手拎著他的紅褲衩,一手拎著狼牙棒,罵罵咧咧的走下來:
“好你個沒良心的!還真有私房錢!老娘平時待你不薄!你藏錢干啥?去怡紅院找妹子?”
“不是……”
“你閉嘴!”常惠玉把褲衩和碎銀往桌子上一拍,“你個沒良心的!”
“娘——”二樓有個小男孩在樓梯口露了個頭,這是白家小兒子,白長景。
“娘——”又一個女孩的頭出現在小男孩上面,這是白家女兒,白秋月,與孫寧年紀相仿。
“娘——”又一個男孩的頭出現在女孩之上,這是白家大郎,白長遠,弱冠之年。
白云樹對他們使著眼色:孩子們救命呀!你爹爹馬上就要成馬蜂窩了!
“回去!”常惠玉一聲大吼。
“哦!”三個孩子齊聲聲消失不見。
白云樹:……
“嬸子,您先別急著動手。”孫寧說。
白云樹感動得快哭出來了,他看著孫寧,眼神在說:好侄兒!叔沒白疼你!
“你也回去!今天誰勸都沒用!”
“不是,我是想說,白叔在廚房灶爐墻角的地方,也藏著私房錢。”
常惠玉一愣,贊賞的點點頭,轉身去了后廚。
白云樹也是一愣:“好你個孫寧!叔白疼你了!”
趁著常惠玉離開的檔,孫寧小聲說:
“白叔,不是我不仗義,是今天我也自身難保。不是還有一個藏錢的地方沒說嘛!”
孫寧指了指柜臺。
“等我從這醉鬼身上榨出油水來,分叔一份!”
白云樹看著公子哥身上穿戴不俗,像個有錢人。
他說:“還算有點良心!不能低于十兩!”
“放心,我給你二十兩!”
白云樹眼睛閃光。
“一言為定!”
常惠玉從后廚出來,又是罵罵咧咧的,說:
“好你個白云樹!足足藏了五兩銀子!今天不給老娘交代清楚,你就一直跪著!”
“媳婦,我錯了……”
“嬸子,你看這食盒?”
“食什么盒!你也回去!”
“好嘞!”孫寧轉身抱起公子哥,給白云樹挑了一下眉,然后厲聲正色的說道:
“叔,好好交代!”
白云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