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一個人縮在角落里,記起昨日,我是天上游蕩的孤云。我是地上無人跨越的鐵路。天空定住了我向上的路,地域拆解了我向下的根。他們唯一囚禁不住的是我的思想。
我在天空中路過,就下起大雨。給世間人難得的清醒,我游離在世俗之外,無關緊要,我穿梭世俗之間,卻是難得。我把思想拿出來任世人拆解。卻是道一句我想逃。我被困在了方圓之中,落入了方寸,我的思想也被囚禁了,如同那些麻木。我深知自己逃不出去了,我企圖用最后的吶喊喚醒他們,但我失敗了,他們已無藥可救,再帶在這里,我會被同化的。
于是我開始寫作,寫他們忘掉的青春,寫他們迷失在其中的愛情。寫他們丟失的親情,寫破那自縛其中的理念。我們是云,不能在一個地方困著,會消散的。我是水,從天空滴入大海,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囚籠而已。我像一只逃不出如來佛五指山的弼馬溫。仍由我百般翻騰,也終究不過回到原地而已,還好,我還有思想,還好我還剩最后的力量,我想逃,我把思想化成書信,寄了出去。世人僅剩厭惡而已。當你和世界不一樣。你就是異類,世間不允許存在異類。你會被排擠,打壓,直到你變成同類。于是我學會了偽裝。學會了換位思考,他們視我為同類。但我深知我終究是不一樣的,每當我拿起筆。寫不順暢,不知如何下筆。
我想為這悲哀的世界寫上一筆,卻不知從何寫起。感覺哪里都可以說,又哪里都不能說。我終究還是被自己的思想束縛了。
小時候,總是愛幻想,我們可以有很多的夢想,長大了,只能有一個夢想,每一次的延伸都是為了這個夢想,從未改變,你可以說我堅持,執拗,倔強。但世人究竟與我有何不同?我這樣想。或許是沒有不同的,或許是有細微不同的。人們總是愛拿冠冕堂皇當借口,不敢面對那些真實。我們計較著得失。我們努力讓自己不那么虧。
于是我們丟掉了夜晚,遺忘了清晨。讓每個夜晚都無比難熬,讓每個清晨都接近黃昏。我們孤獨的流走,可這都是我們自找的。我們總在懷念,懷念成就不了明天。我們總在思考,在思考中放慢了腳步,于是就追不上前人的步子。我們總在想,我們總在逃,其實當你思想出來的那一瞬間你就預測到了結局。只是你不愿意相信,像一只把頭埋進沙坑的鴕鳥,我是清晨還未落下的雨,總要落下才肯相信結局。我是傍晚憂郁的路燈,我高高懸掛。不肯落下,也不肯離去,我只能照射,來這的每一個人,都要經歷我的照射。我把思緒凝成光,附在信封上愿每一個打開信封的人都能如愿以償的,看到光,我能帶來溫暖,可是沒有一個人愿意打開信封。
在寒冷中待久了,我就感覺不到寒冷了。我只是傳遞思想,不能干擾。只要有一個人像我走來就能得到一整個春天。思緒悄然離去,回歸了世界。這個世界不需要春天。需要的僅是自己。我的思緒落入大地漸漸的,與歲月相和。我的思緒也會落入人群,與自私接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