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莊晟分手后的一年,沈筱夢25歲了,這一年,她哭過鬧過,卻也笑著堅持著努力生活。
“周末有什么安排?”李柯宇發微信給沈筱夢。
“宅家。”
“去郊游嗎?最近加班太多了,我看你有時候下班也很晚?!?p> “我太困了,懶得出門?!?p> “我去接你,我開車,不會讓你受累的?!?p> “那好吧,能不能不要太早出門。”
“你說幾點?”
“自然醒行不行,平時我睡起來大概得11點?!?p> “可以啊,你睡醒給我打電話,我出發?!?p> “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俊?p> “沒關系啊,本來叫你出來玩就是讓你放松的,哪能讓你五六點就起床呢?!?p> “好呢?!?p> 沈筱夢周五晚上9點就躺在床上醞釀睡意,的確是很累,連續加班,感覺靈魂快出竅了。
這一晚,沈筱夢很意外自己沒有做夢,居然早上8點就醒了過來,而且絲毫不覺得疲倦。
她打開手機看著李柯宇的頭像有些猶豫,不清楚他現在是否醒來。
“醒了么?”沈筱夢問。
幾秒鐘后,微信提示音響起,是李柯宇的回復:“醒著,你起來了?”
“嗯呢?!?p> “那我去接你,你發個定位給我?!?p> “好。”
沈筱夢這個時候已經從家里搬了出去,和席素合租,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初秋的天,最是讓人神清氣爽了,沈筱夢點開音樂播放器,開心地梳妝打扮。
半個小時后,李柯宇將車停在樓下,買好了早餐。
“我到樓下了,你隨時可以下來?!彼f。
“OK,我馬上下樓。”
車上,李柯宇將早餐的包裝細致地打開,遞給沈筱夢:“吃吧?!?p> “要不我下去吃,別把你車弄臟了?!?p> “沒事,反正郊游完還是要洗車的。”
“哦,那我不客氣了?!鄙蝮銐粽f。
車子向城外開去,李柯宇問:“今天怎么起這么早,我都做好11點出發的準備了。”
“我也很奇怪呢,之前的周末我能睡到一兩點才醒。”
“看來你的大腦和內心還是想出去玩的,所以早早就讓你起床了。”
“你還真是挑對了時候,要是擱平時,我也懶得出門,最近真是在公司好壓抑?!?p> “跟我聊聊,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排憂解難呢?!?p> “也沒啥,公司里就是那些事唄,工作本身、工作以外、工作衍生。”
“哈哈,我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總結?!?p> “一點小小的領悟。”
“的確,那就別想那些了,今天好好玩?!?p> “我們去哪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正是,帶你去看秋日紅葉?!?p> “你不會還要奏樂飲酒吧?”
“我倒是想呢,如果你愿意今晚在山里的民宿過一晚的話,把酒言歡也是不錯的選擇。”
“算了,我對喝酒不感興趣?!?p> “也是,咱們認識這么久了,還沒喝過一次酒?!?p> “你喜歡喝酒嗎?”
“不喜歡?!?p> “聽說你酒量很好?!?p> “你聽誰說的?”
“就別人說的呀?!?p>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打聽過我呢。”李柯宇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別自戀,我只是聽說。”
車子駛進山區,眼前的景色變得絢爛了不少,天空湛藍,萬里無云,紅葉黃葉綠葉交織在一起,河水緩而不急、溫和優雅,打開車窗,風兒輕拂面龐,格外愜意。
“李柯宇,你挑的地方真是好啊?!?p> “我也是和同事聊天時聽他推薦的,他上周帶老婆孩子來過,但他來的時候,樹葉還沒這么好看?!?p> “賞心悅目啊,比天天坐辦公室看著電腦好太多了?!?p> “冬天還有雪,有機會了再帶你來。”
“下大雪不是會封山嗎?”
“有些路段不封,只要不是暴雪,還是可以的。”
“那太好啦。”
到了登山點,李柯宇檢查了一下背包,確認水壺、零食、面包、醫藥包、雨衣等都齊全,將帽子、防曬服、登山杖遞給沈筱夢。
“你怎么準備了這么多東西?”
“以備不時之需嘛,誰知道上了山頂,天氣會變成什么樣。”
“你說的有道理?!?p> 爬山的過程中走走停停,到了半山腰看到纜車,沈筱夢說什么也不走了。
買好票去入口排隊的時候,沈筱夢才發覺,這里的纜車是露天的,只有一個安全帶,相當于坐在空中,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可是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她壯起膽子和李柯宇坐了上去。
纜車緩緩向上爬去,沈筱夢的心情還算平穩,至少此時腳下離地面還比較近;可隨著纜車的高度漸漸升起,沈筱夢渾身都好似僵硬了,不自覺的往李柯宇身邊挨了挨,她向下瞟了一眼,嚇得趕緊抓住李柯宇的胳膊。
“沒事的沒事的,一會就到了?!崩羁掠畎参恐蝮銐?。
“太害怕了,下面是黑色的?!鄙蝮銐粜÷曊f道。
“別往下看,你往前看。”
沈筱夢拼命搖頭,她連前面都不敢看,一直低著頭閉著眼睛。另一只手緊緊地掐著李柯宇的胳膊。
“嗚嗚嗚,我再也不坐了?!鄙蝮銐魩е耷凰樗槟钪?。
她一直以為自己并不恐高,可今天就這么坐在空中她還是害怕了,整個人就像個木偶娃娃般僵坐在那里。
“快到啦快到了,沒事的,放松點?!崩羁掠钜惨恢痹趯捨恐蝮銐?,將她摟在懷里。
帽子突然被風吹走,沈筱夢嚇得哭了起來。她好似覺得自己的頭像是飛走了一般。
“別怕別怕,是帽子飛走了,它自己去玩了,沒事的沒事的?!?p> 清涼的風摩挲著沈筱夢的發絲,擦過她的耳旁,讓她一整個頭皮發麻。她躲在李柯宇肩頭,強忍著自己的害怕,拼命地控制自己不那么丟人。
纜車終于到了終點,李柯宇扶著沈筱夢下來,他還好點,沈筱夢的腿卻有些顫抖了。
李柯宇將背包的肩帶緊了緊,將沈筱夢公主抱起來,上了幾個臺階,將她放在休息廳里。
“沒事了,我們已經下來了?!彼麥厝岬卣f。
“以后我們不坐纜車了好不好?”沈筱夢淚流滿面地說道。
李柯宇蹲在地上拉著沈筱夢的手,如哄小孩一般說:“好好好,以后都不坐了。”
“嗯,太嚇人了?!?p> “我們歇一會,歇一會就好了,不哭了哦?!崩羁掠钅贸黾埥硖嫔蝮銐舨恋魷I水,只覺得眼前這個大小孩分外可愛。
“我的帽子剛才是不是丟了?”
“嗯,帽子它看到這里的風景分外妖嬈,就自己去玩了。”
“你怎么跟哄小孩似的?!?p> “怎么,這樣的答案難道不美好?!?p> “好是好,可是我戴什么?”
“戴我的呀,我又不怕曬黑?!崩羁掠顝淖约耗X袋上取下帽子扣在沈筱夢頭上。
“你今天洗頭了沒?”沈筱夢問完就破涕而笑。
“怎么,你嫌棄我?!?p> 沈筱夢點著頭笑:“嗯呢。”
接下來的旅途,沈筱夢覺得分外輕松,許是剛才哭了的緣故,感覺身輕如燕。
這一路上,李柯宇都分外照顧沈筱夢,他就這么一個人,看似冷酷,但對待朋友的確很上心。
下了山吃了農家樂,李柯宇又問:“確定要回去?”
“嗯呢,不然呢?”
“不留宿一晚嗎?睡在山溝里會很愜意的?!?p> “不要,感覺很奇怪,咱們還是回去吧?!?p> 李柯宇有些失望,他是真的很想在山中好好地看一次星星。
第二天一大早,沈筱夢接到了馬俊的電話:“你在哪?”
“我在家呀?!?p> “我看你曬的朋友圈了,昨天和誰去爬山了。”
“和朋友呀?!?p> “哪個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你問這個干嘛?”
“我們能聊聊嗎?”馬俊在電話里問。
他不明白,為什么沈筱夢就是不選自己。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沈筱夢問。
馬俊站在自己的車門外,問:“我在你家樓下,方便上去嗎?”
“方便的,席素也在家。”沈筱夢朝席素房間看了看。
“好的,那一會給我開門。”
掛了電話,沈筱夢便打開了房門在門口等馬俊。
“你來了?”許久不見馬俊,沈筱夢確實是很開心的。
“嗯,好久不見了。”馬俊從電梯口走過來,情緒有些低落。
“怎么今天想起來找我了?”
“忙完了唄?!?p> “是啊,前段時間你都不在市里,快進來吧?!鄙蝮銐粞堮R俊進了門。
馬俊情緒真的不是很好,但還是對沈筱夢微笑著。
“席素,馬俊來了!”沈筱夢沖席素的臥室門方向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席素開心地沖到客廳里。
馬俊,現在是席素的二號男神。因為馬俊以前經常去找沈筱夢,她自然也就認識了馬俊,還加了微信,偶爾撩撥一下。
“你好啊,席素?!瘪R俊向席素打招呼。
席素激動地問好:“你好呀,男神。”
“那個,我找筱夢有點事情,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剛好要回房間里,還在忙點事情?!毕剡B忙擺擺手,她可不想引起男神的不滿。
“謝謝了!”馬俊沉重地說。
席素又“嗖”地閃回了臥室里,輕輕關上門,趴在門上偷聽。
“怎么了,你今天有點怪。”沈筱夢端詳著馬俊的表情問。
馬俊平淡地說:“我有個事想問你。”
沈筱夢邊冰箱里拿飲料邊說:“你問唄?!?p> “你是不是跟李柯宇在一起了?”
沈筱夢扶著冰箱的手微微抖了抖,輕聲問:“你從哪聽來的?”
“有在一起嗎?”馬俊又問。
“沒有。”沈筱夢將飲料遞給馬俊說。
馬俊沒有接飲料,繼續發問:“是還沒有呢,還是以后都不會有?!?p> 沈筱夢有點心虛,將飲料直接放到了馬俊跟前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打算選擇他?不考慮我了?”
沈筱夢苦笑了一下:“你問的這么直白,讓我怎么回答?”
“跟我之間,你還會擔心回答什么嗎?我不介意的呀。”
沈筱夢看著馬俊的眼睛說:“就像朋友們說的,咱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p> “好,我知道了?!?p> “你別生氣。”沈筱夢擔憂地望著馬俊。
“我生氣什么呢,咱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馬俊的嘴角勾出一個美好和諧的弧度。
“呃......”沈筱夢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
“沒關系的,我就是問問?!瘪R俊問完后,沖席素的房門輕輕喊了一聲,“席素,你能出來一下嗎?”
不一會,席素又開心地跑了出來,問:“怎么了,男神?”
“愿不愿意和我談場戀愛?”
席素的腦子“轟”地一聲,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沈筱夢也目瞪口呆地,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席素,愿不愿意和我談場戀愛?”馬俊又問。
“我......”席素將眼神移到沈筱夢身上,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后你不答應我就不打擾了?!?p> 馬俊話音剛落,席素就連忙回答:“我愿意!”
“那作為你的男朋友,我能不能帶你去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席素結結巴巴地回答:“可......我......還沒有收拾打扮?!?p> “你去吧,我等你,等女朋友是應該的。”馬俊嘴角揚起,很溫柔地對席素說。
“我很快就好!”穿著拖鞋的席素一溜煙地就進了洗手間。
馬俊收回望著席素的目光,平靜的看著沈筱夢,眼里充滿了復雜。
“你是真心實意地跟席素表白的嗎?”沈筱夢質問馬俊。
“你以為我只是為了氣你嗎?”
沈筱夢嚴肅地聲明:“席素是我最好的閨蜜,你不能傷害她。”
“你都不喜歡我,我就算氣你你也不會在意吧?!瘪R俊微笑著,又說,“再說了,我是真心想試試和席素談場戀愛。”
沈筱夢在震驚中緩過神來:“我希望你是真心的,千萬別辜負她。”
馬俊看著沈筱夢這樣的反應有些悵然若失,軟綿綿地靠在了沙發上。
“我收拾好了!”席素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
“你今天真好看。”馬俊看著席素贊美道。
馬俊主動拉起席素的手,向沈筱夢道別:“我和我女朋友先走了?!?p> “好,素素,玩得開心點?!鄙蝮銐魷睾偷貙ο卣f。
馬俊和席素沒走多久,李柯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今天周末,有什么安排?”李柯宇問。
沈筱夢疑惑地詢問:“昨天我們剛不是爬過山嗎?”
“今天不想出來了嗎?”李柯宇問。
“腿疼,你不疼嗎?”
“我還好啊,我經常鍛煉的?!?p> “哦?!?p> “剛席素給我發了個微信,說讓我早點約你出去逛逛,我一想,不對啊,你肯定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了。”
“我沒有呀!”沈筱夢笑著表示。
“我去你樓下接你吧,今天你也別開車了?!?p> “好的!”
樓下,馬俊的車里,席素緊張地問他:“剛才,我們是逢場作戲嗎?你是故意氣筱夢的吧?”
“為什么會這么想?”馬俊手扶在方向盤上,笑著問。
“難道我不應該這么想嗎?”席素反問道。
馬俊很耐心地詢問:“是不是因為我太突然,所以你覺得是這樣?”
“難道不突然嗎?”
“我們交往吧,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可以甩了我;如果合適,自然更好?!?p> “真心的嗎?”
“我不說假話,就算是賭氣,我也會負責的。”馬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人。
“呵,還是因為賭氣了吧?!毕厥涞孛蛄嗣蜃齑健?p> “走吧,女朋友,想去哪里?”馬俊握了握席素的手。
席素抬起頭,看著馬俊說:“你想去哪里我就想去哪里!”
“去我家你敢不敢?”馬俊壞笑著。
“你想干嘛?”席素縮了縮手。
“開玩笑的,走吧?!?p> 席素向外探頭,看了看沈筱夢的窗臺,她心里十分忐忑,一邊是夢寐以求的男神,一邊是形影不離的閨蜜,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不想錯過愛情,也不想毀掉友誼。正當她心神不定的時候,沈筱夢發來一條微信:“好好玩吧,我和李柯宇一會出去了?!?p> 這樣一句話,如同撥云見日,掃清了席素心中的霧霾。
李柯宇帶沈筱夢去聽了一場音樂會?,F場聽交響樂,是音樂與心靈強大的碰撞,沈筱夢在隆重的音樂下熱淚盈眶,可內心卻異常的鎮定和寬廣。
李柯宇并沒有想到,交響樂對沈筱夢的感受竟如此巨大,他輕輕握了握沈筱夢的手,笑笑說:“早知道你會哭成這樣,就不應該帶你來了?!?p>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在音樂廳里來感受音樂,總是這樣子?!?p> “你太感性了唄。”
“也不止我一個人,你看前面有幾個人不和我一樣在擦眼淚嗎?音樂真的很神圣,它好似能洗滌靈魂,讓人在音樂中能忘掉一切煩惱。”
“那請問,你今天的煩惱是什么?”
沈筱夢擦了擦眼淚,說:“我今天的煩惱是,晚飯時間到了,我們要吃什么呢?”
李柯宇看了看手表,抱歉地笑了笑:“6點你說不餓,這會9點了都,馬上結束啦?!?p> 購物中心陸陸續續地已經在閉店了,如果吃飯需要一個小時的話,自然只能在外面重新找一家了。沈筱夢跟隨著李柯宇的安排,來到了一家私房菜。
“市區里居然會有這么幽靜雅致的私房菜?”沈筱夢在夜色下觀賞著周邊的景致。
“這里就是個小區,隱藏的是有點深?!?p> “那這會不會是你某個朋友的私房菜啊。”
“說對了?!?p> “?。空娴膯幔俊?p> “真的,我帶你來是有很大意義的。”
“什么意義?”
“筱夢,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當真嗎?”
“不會吧?”
“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沈筱夢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沒想到李柯宇會突然表白。
“你不打算也對我說點什么嗎?”李柯宇問。
“這個……我現在肚子好餓。”沈筱夢在逃避,面對李柯宇這種男神類型的,說不動心怎么可能呢。
李柯宇推開門,說,“請?!?p> 屋里裝修的很簡約,但又無比溫馨,私房菜的老板聽到門上的音樂聲,紳士地走了出來,顯得氣質非凡??蓭洸贿^三秒的他在看到李柯宇的時候直接失態的跳躍了起來,激動地跳到李柯宇面前抱了抱說:“我靠,老李你來了,好久不見啊。”
沈筱夢瞠目結舌,嚇得呆若木雞,心想,果然男人也是會偽裝的,這么帥的小伙子居然也是個活寶。
李柯宇向沈筱夢尷尬地示意了一下,這一場面惹得沈筱夢捂嘴偷笑。
“行了行了,還有人呢?!?p> 抱著李柯宇的這哥們趕緊松了手,整理了衣服,又恢復紳士狀態走向沈筱夢,點頭鞠躬,問候到:“嫂子好,我是李柯宇的表弟Colin。”
“啊,我不是,我不是?!?p> “我家老李說了,只要有了女朋友一定帶她這里,要是沒有,永遠不踏進我家門?!?p> 沈筱夢側著頭,向Colin身后的李柯宇看去,她瞬間明白剛才在門外李柯宇所說的意義是什么了。
李柯宇的表弟像個話癆似的圍在他們跟前,李柯宇扶額表示尷尬,后來實在忍無可忍地說:“老板,我帶朋友吃飯呢,你再這樣,我就要投訴了?!?p> “好好好,老李,嫂子,你們先坐,我上去給我們家微信群里匯報匯報。”
“不必了吧?!鄙蝮銐糈s忙喊住Colin,看向李柯宇,搖搖頭說,“不合適吧?!?p> 李柯宇起身對表弟說:“聽話,別鬧,你要是敢發群里看我怎么收拾你?!?p> Colin垂頭喪氣地說:“好吧,那我忍幾天,過幾天你自己在群里公布啊?!?p> “好好好,你快做飯去吧?!崩羁掠顢[擺手。
沈筱夢長舒一口氣說:“你表弟很黏你啊?!?p> “他打小就這樣,后來出國留學,今年也才回來?!崩羁掠罾锏恼Z氣里也散發著對表弟的寵愛。
沈筱夢向樓梯口看著,笑出了聲:“難怪激動成那個樣子?!?p> “是呀?!?p> “他剛才說的話你放在心里了嗎?”
“我懂了,你在門口說的我明白了?!?p>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個答案。”
“太突然了,我今天不想聊這個?!?p> “好,我等你答案?!?p> Colin一邊切菜一邊偷看著外面,他沒想到李柯宇真能帶回一個女朋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生,能讓李柯宇這個冰山笑得那般燦爛。
很快,一桌子菜擺了上來。Colin禮貌地離開了客廳。
沈筱夢餓急了,拿起筷子趕緊吃了兩口:“菜很好吃誒,都是他自己做的嗎?”
李柯宇品著表弟的鮮榨果汁說:“當然,這小樓里就住了他一個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p> “那其他人呢?”沈筱夢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什么家庭合影之類的。
“我姑父和姑姑一直在國外,這小子熱愛祖國,非鬧著回來的。”
“原來如此,真是可愛呢。”
“可愛?調皮還差不多吧。”
“他多大啊?”沈筱夢又問。
“27。”
沈筱夢略顯遺憾地說:“哦,要是席素沒有男朋友的話,都可以把你表弟介紹給席素了?!?p> “席素有男朋友了?誰呀?”李柯宇顯得很好奇。
“你見過的,我發小,馬俊。”
“他們倆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李柯宇也不可思議了起來,在他眼里,馬俊分明喜歡的是沈筱夢啊。
“今天一大早?!鄙蝮銐粑⑽⒚蛄嗣蜃齑?。
李柯宇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筱夢:“所以,你是吃醋了嗎?”
“瞎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吃醋。只是突然間少了什么,感覺心里有點空?!?p> 李柯宇從對面走到沈筱夢跟前坐下,他心里是竊喜的,少了一個競爭者,是多讓人開心地事情,他湊近沈筱夢問:“心里空什么?”
“不知道呀?!鄙蝮銐粢矀冗^身,面對著李柯宇。
“心里空了也不怕,等我住進你心里不就不空了嗎?”
沈筱夢看著李柯宇的眼睛,問:“那住進去了你怎么出來啊?”
“我可沒想著要搬出來呀,只要你愿意讓我住進你心里?!?p> “瞎說?!?p> “我現在就有個辦法,能讓你心里不這么空了?!?p> “什么辦法?”
李柯宇緩緩地湊近沈筱夢,曖昧的氣氛從兩人的身上蔓延開來,他想用接吻的方式讓沈筱夢的思想里只留下自己,他想品嘗一下這紅唇的滋味,升華一下他們現在的關系。
正當兩人嘴唇貼近的時候,樓梯上“咚”的一聲,沈筱夢嚇得趕緊推了推李柯宇。
“老弟,你是在樓上偷聽???”李柯宇無語地沖樓上喊著。
Colin緊緊握著手機從樓梯口跑回自己的臥室,他已經成功地偷拍到了兩人親密的照片,可以留著以后在家庭群里爆料了。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太懂事?!崩羁掠顚擂蔚脫蠐项^。
沈筱夢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低著頭小聲說:“比我大兩歲,你還叫他小孩子?”
“誰讓他不懂事呢?!崩羁掠顜蜕蝮銐袅弥鴦⒑#蝮銐舻念^低的更下了。
沈筱夢躲開李柯宇溫柔的觸摸,說:“你坐對面去吧,要不然他一會就多想了?!?p> “他剛才要是不偷聽,現在也不用多想了,生米差點就煮成熟飯了。”
沈筱夢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桌子上這么多飯還不夠你吃?”
李柯宇眼看第一次接吻沒得逞,只好在站起身的那一剎那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沈筱夢的額頭。
沈筱夢的心跳許久沒這般加速過了,臉也變得紅彤彤的,要不是知道表弟在樓上,她此刻可能會更加緊張。
吃完飯,李柯宇朝樓上喊了一聲,跟表弟告別,兩人走出小區。
晚風拂面,讓沈筱夢神志清醒,在走路的過程中又拉開了和李柯宇的身體距離。李柯宇當然也意識到沈筱夢的疏離,可這疏離卻讓他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他喜歡沈筱夢,就是喜歡她的真實和理智。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沈筱夢也想了許多,她回憶起一起登山的感覺,回憶起李柯宇安慰她的溫柔,抱起她的安全感,握住手時的溫暖;她記得他遞給自己的保溫水壺,記得他喂到嘴里的餅干,記得他下山時對自己的攙扶。
她在此刻也在回味與李柯宇在餐桌前的曖昧,以及那個落在額頭上的吻。
她發現自己并不厭惡與李柯宇的接觸,反而有一點期待以后,這,便是喜歡吧?

藍炘君
曖昧是什么,是未達到的愛情。可真正的曖昧往往比愛情更讓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