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所謂盤問
當初在我的初中生涯,我本不想與同學進行太多深入的交流。每個班級都會有各種角色,如同劇本,學霸和學渣,幽默的和無趣的欺負人的和被欺負的……而我閑來無事會選擇閱讀心理學,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分析他人的習慣,將他人分門別類套入書中的分類。
我長得不丑,起碼在顏值平均線上,但是三白眼讓我的面相變得戾氣十足。老爹說我小時候其實長得挺可愛的,但是可能是因為我那個母親的原因,讓我覺得像待人溫和的父親那樣會受到欺負,所以相由心生,后天進化來這樣的眼睛。加上我一天到晚神情嚴肅,簡單來說就是挎著個批臉,導致班里的人都不太愿意和我交流。我需要塑造我的不好惹形象,只有弱小的野獸,比如狼才會成群結隊,我這樣的君焰猛虎(對,沒錯這是我自己對我自己的設定)怎會與他們同流合污?
我發育的也比較早,初二就有了一米八的個子,成為了當時班級里最高的人。
我一般交流的人只有我當時的同桌呂強,別人我很少有交流,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在一個人思考事情。當初,夏淺作為紀律委員,被班長指派來收之前同學沒交的作業,碰巧那次我作業沒帶,我碰巧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件令人無語的小視頻,哼了一聲,夏淺當場被我嚇哭。
其實本來我雖然孤僻,但是也沒有到在同學眼里成為黑社會的地步,可耐不住呂強這貨喜歡亂編故事,他那無處安放的創作欲使我變成了同學眼中欺負同學,收保護費的存在。
可惡,明明我壓根就不怎么打架,明明就收拾了幾個喜歡校外渡劫同學借零花錢的小混混,把他們打的服服帖帖,見面就喊我大哥,除此以外我沒有欺負過人。當然,呂強除外,這貨純純欠打。
暴力,不是用來對付弱小的,而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起碼我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在初中同學眼里,我估計就是掃黑除惡的漏網之魚吧。可惡,明明我保護了你們的零花錢,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身高原因坐在第一排的夏淺還在哭個不停,她的同桌怎么安慰她都不起效果,王董越想去安慰夏淺,但隔了兩排不太方便,回頭帶有疑問和憤怒的瞪了我一眼。
根據呂強同志曾經編寫的《班級女生資料》來看,夏淺同志天生自帶自然卷。
而且發量實在過于恐怖,為了不影響到自己寫字被迫扎成雙馬尾,寫字影不影響我不知道,不扎起來估計走路都看不見。
可能是有點困倦,班長的眼睛沒有完全睜開,但是這樣帶有一絲蔑視氣息的表情比平時怒目圓睜還要嚇人。
干嘛,你也以為我對她做了什么不成?真麻煩,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翹課去網吧玩電腦。
早讀課始終是最無聊的課,一群人拖著尾音念著課文,美其名曰熟能生巧,機械的重復屬實令我感到頭疼。
在我鞋子都快抖穿的時候,美妙的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呂強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我轉頭看向我的新同桌,碰巧,周初初也在看我。你這么看我干嘛,我臉上有花嗎?
氣氛有點尷尬啊,我要不開口說點什么?說啥呢?好麻煩啊,還不如以前聽呂強的打呼聲。
我突然渾身一抖,不好,有殺氣。
一只手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敲了敲我的桌子。
“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問一下你”王董越說道。
“我不想動,有事說事,無事退朝”大早上的誰有力氣陪你說話,我要不學習一下呂強,后腦有時候還是會有點痛,晚上睡眠不太好。
王董越不甘心的睜大了眼睛,哎呀,進入完全體戰斗模式了嗎?“你不要對夏淺做什么,欺負這樣的姑娘,你怎么忍心的”
喂,我告你誹謗啊,我初中三年都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好不好,唯一可能算作欺負的就是我不怎么交英語作業,那也是你的問題好不好,是你讓紀律委員搶了課代表的活來收作業的,怎么可以怪到我頭上呢。
看著我無動于衷的表情,班長的怒火更上一層樓,轉身走到夏淺身邊。
“端木恒對你做了什么?別怕,和我說,我會幫你主持公道的”班長見我不理她,想從夏淺那邊進行調查。
“班長,端木恒同學他說,說如果不進來就,就揍我”
夏淺好不容易止住哭,被班長這么一問又有淚水決堤的跡象。
喂,你說話別說一半啊,你這樣很容易引起他人誤會的好不好。
我舉起我的手,打斷了班長與紀律委員之間的對話。
“聽我解釋好不好”
班長聽我要解釋,側過頭來,擺出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我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我和紀律委員之間可什么都沒有發生”
班長的表情寫滿了不相信。
“我只是用了點強迫的手段讓她跟著我而已”
夏淺可能是覺得班長和我大聲討論
自己的事情,導致全班同學都在看著,感到無比羞恥,趴在桌子上,把手埋進胳膊里小聲哭了起來。
靠北啦,我還沒解釋完呢。你這么一出我很難解釋啊。
怎么你是屬性值全點在哭泣上了嗎?哭泣專精是吧,哭多了眼睛不難受嗎?
班長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我感覺她是要跟我拼命地節奏啊。我知道你們倆感情深厚,但也不要這樣啊。
怎么了,起床氣這么大嗎?要不您老人家學學呂強再去睡會,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好不好?
“那個”
“住口,你個人渣”班長憤怒的打斷了我的話。不是,這都開始罵人渣了嗎?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向我飛速靠近,我下意識的偏過頭,那東西擦著我的臉飛了出去,砸中后方的黑板,發出“咚”的一聲。
我日是夏淺的筆袋啊,你沒經過他人的同意就直接動手這樣合適嗎?小心我告你故意損壞他人物品啊。
不對,臉上有點濕潤,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我的臉,我出血了,我出血了啊。周初初都沒把我弄出血來,你把我弄出血了。
布料的筆袋你是怎么把我臉砸出血的,班長你是飛行物品專精嗎?你跟誰學的,你是把筆袋當成手里劍了嗎?
似乎是沒見過班長那么暴力的樣子,夏淺被嚇得都忘記了哭。
班長還想拿起夏淺的水杯,反應過來的夏淺牢牢抱住班長的手。
“你松手,我要讓這人渣長點教訓”班長想掙脫出來,但又怕動作太大把夏淺傷到。
“班長,端木恒同學他,他是好人”夏淺搖了搖頭。
不是吧,都這樣了還說我是好人,你就不能幫我解釋一下嗎?你直接說我是好人沒有什么可信度啊。
“夏淺你別怕,有什么委屈就說”說完抬起頭看著我,“你到底威脅了夏淺什么?”
“端木恒,你少打夏淺注意,人家就算被你威脅了,我也不會怕你的”班長發出了最后通牒。
“瞎說啦,我這不沒動手她就跟我了嗎?”
我這話似乎說的很不是時候,班長聽到后怒氣值仿佛蓄滿了,我感覺我要倒霉了。
班長眼里的憎恨與憤怒已經不是語言可以形容得了。直接大幅度掙扎,想要把手從夏淺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夏淺的同桌急忙攔下班長,“別啊,班長,這是在班里啊,被老師發現了怎么辦?等到沒人的地方在收拾他啊”
謝謝你啊,這位不認識的同學,你給班長提了個好建議啊。不對,難道這個班的班長也是王董越不成?這算不算黑幕啊,好歹來一次選舉啊。班主任你不作為啊。
“不行,我今天就算為了班級,我也要滅了這個人渣”
班長不依不饒地將手抽了出來,將水杯憤怒的扔向了我。
我側身堪堪閃過,離我的腦袋只差了一點點,這么想殺了我?我做錯了什么?我明明只是想讓夏淺不要在校門外站一上午而已。
被夏淺那位胖胖的同桌架著胳膊,倒著拖走的班長還十分不甘的對我破口大罵:
“端木恒,你個人渣,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你不是要當大哥嗎,你干脆去當黑社會,被人打死在街頭”
“你等著,等我未來當了法官,我一定要親手,親手審判你”
“我一定要親自動手把你抓進去的!!!”
見班長冷靜不了,那位同桌(對,暫且這么稱呼她吧)把班長強硬的拖出走廊。
原來你以后想當法官嗎?就算我犯法也不是你的工作吧。
好人真的難當,我的臉好疼啊,會不會留下疤痕啊。雖說疤痕是男子漢得勛章,但這枚勛章的來歷很是羞恥啊。
好麻煩,這才是早讀課啊,還有一上午,我想回家。
呂強還是沒有醒,這家伙睡著之后是自動把周圍的環境屏蔽了嗎?
周初初張了張嘴,仿佛有話要問我,但還是沒有開口。
我要不出去一下,感覺班里的氛圍好奇怪啊,班長出去后全班同學都在看我。
莫名其妙的又出名了,我明明不想惹人關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