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又在幾合交鋒之后,對方剩余的部眾大概是著實扛不住了,便自顧的開始各自避戰逃命,于是形勢上又頓時是一觸即潰。而對方那邊一潰逃,漢軍這方又頓然加強了攻勢,于是漢朝一方最終獲取了本場軍事交鋒的大勝。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歷年以來同鮮卑交鋒的首場大勝,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場大勝,所以在場的所有將士都瞬間掃去了心底一直以來的陰霾和壓抑,且不由自主的立時振奮與歡呼了起來。他們在歡呼自己勝利的同時,又不由大聲呼喊起了『飛將軍威武』的口號。這自是面朝呂布呼喊而出的,是表達了自身對其實力的認可以及發自于內心的敬重。然而此時的呂布卻似乎沒有任何喜慶或興奮的感觸,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遠遠的眺望著那敵虜遁逃的身影,心下里似乎正在暗自思考與盤算些什么。
對于這些隨后加入的民兵義勇軍,眾州里彼此都稍稍的相熟了下,其為首的主要有兩人,一個叫張汎是雁門郡人,另一個叫張楊跟秦誼一樣都是云中郡人,其二人之間似乎早已相識。隨后,眾人在彼此都稍微的熟識了下后,在官軍將戰場都收拾完后便立時又返回了塞內,并開始商討制定下一次的應敵計劃。
按呂布的預估,對方此番連續損失,且還折了首領,必然還將會再度聚眾前來進犯,其為舊主復仇的名頭恐怕是少不的,不然肯定沒什么理由來聚攏人心。不過呂布此間也已早有計量,對于對方下一次的聚眾來犯,必然將會給其再一次的迎頭痛擊。
話說那檀石槐有一個繼承人名叫和連,這是一個在水平上要比他差了許多指數的人,雖然比一般人要強,但為人習性上卻十分的貪婪且荒淫無度,常常好于搶奪侵占周邊人的財物及妻女。而對于其父親與兄長的死,他似乎并沒有任何難過的狀貌,且很是愉快的接收了其二者生前所遺留下來的權力和資產,并在清除了內部一些與他有過節仇隙的異己人員以后,便又聚集數萬部眾再一次的前來進犯漢朝邊境。當然,這同時也是打了為父親與兄長報仇的名頭,不然不好統合其二人直屬的遺部。
對于這和連的再度來犯,似乎已在呂布預先的意料之中,因而在其堪堪進入到漢朝這方所預設的埋伏圈后,便立時受到了漢軍這方有力的阻擊。而當官軍對敵軍進行突然式的阻斷襲擊時,義軍這方也沒有隨意的輕閑著,而是適時繞道后方開始打起了穿插突擊戰術。而呂布在此處并沒有即時參與戰斗,而是在一旁伺機瞅準了那個和連,然后一箭射出,只見疾矢瞬間貫穿面門,頓時令其煙消云散魂歸于九幽。
原本前次敗戰連續折掉兩個首領就已令那些僥幸生還的敵軍感到膽戰心驚了,而此番和連又如此意外的就輕易身死,則又不免更加劇了其眾在陣勢上的凌亂。于是,在已知根本毫無任何希望的境況下,也沒有再做任何過多的抵抗,一個個的便又再次潰散奔逃,對于此時的他們而言或許只有逃命才是唯一正確的事情。因而又不過是幾陣的工夫,漢軍這方又再一次獲取了全面的勝利。
之后,眾人在返回塞中開慶功宴的時候,戍邊的軍官表示會向朝廷上報眾人此番前后累加的戰功,尤其是呂布在這兩場戰事中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因而應是會獲得朝廷豐厚的獎賞。而隨后那軍官又忍不住向呂布詢問后續是否還有什么應敵之策,對此呂布則表示暫時并不需再有什么應敵之策了,因為敵軍已沒有能力再大舉前來對大漢的疆土進行侵擾,邊地的軍民可以暫時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這不由讓在座的人都頓時感到欣然不已,都紛紛表示這盡是他這位『轉世飛將軍』的功勞,如果不是有他這在里,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再揚眉吐氣一番呢。所以眾人說著都紛紛舉其酒盅向其敬酒,以表示自己對他由衷的敬謝之意。
眼下的形勢當然是值得高興與慶祝的,不過呂布很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后續還遠遠沒有結束。按照他既定的預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做為當朝天子的漢靈帝一定會再次組建大漢遠征軍,將征服漠北鮮卑作為大漢王朝下一個必然的既定目標。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其意如是。
然而,盡管呂布本身是這樣預判的,但同時又隱隱產生了額外的不安之感;只因在那京師的皇城上空,他隱約可以看到那令人心神不寧的兇煞之氣。所以,盡管他已經確定了這應是接下來將要實現的目標沒錯,但結合近些年來所產生的種種異象來看,這整個事情的狀況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而針對這種事情一般的旁人自然是不能正常洞察,只有那些不同尋常的高人才可以真正有所察覺,所以此時的他應當是可以及早有所準備了,以便后事來臨之時可以正常有所應對。所謂未雨綢繆,意或如是。
不得不說,呂布根據所見跡象進行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的,近期宮中的確又發生了一件比較大的事情,這個事情可以說是直接影響了后來漢室王朝的歷史走向。便是漢靈帝所最為寵愛的妃子王美人去世了,這個事情是被人為有意作為的,而在背后作為的人便是那新任皇后何氏其人。
而盡管并沒有人去明確說出,也同樣有人在懷疑前任皇后宋氏所遭遇的事情是否就是這個何氏所處心積慮推導出來的,因為宋氏最先出事就是由后宮之人帶頭挑起來的,然后她一下位不多久那個何氏就隨后母憑子貴登上了皇后的寶座。而眼下王美人既深受靈帝的寵愛又同樣給靈帝生了一個兒子,即是那后來的獻帝劉協,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的皇后地位受到威脅乃至于被取而代之,那何氏便很自然的又將黑手伸向了王美人,命人下毒將那王美人給毒死了。所謂紅顏自古多薄命,其或如此。
而原本在王美人身懷六甲的時候,那何氏就其實已經給她下過墮胎藥了,只是那藥最后卻沒能起到作用,想是被人給中途掉包成了安胎藥,所以便一時由墮胎轉變成了安胎。而干這事的人或許就是那個任職禁軍教官的王越,看情況其在血緣上跟這個王美人似乎有點什么出身上的關系,所以才會愿意出手在暗中幫襯一下。只是這個事情并沒有人能夠明說,所以具體其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那么一點家庭或家族方面的親緣關系,這個事情是沒有誰能一時說個清楚的。
不過說起王越其本人似也曾在竇武陳蕃事件中參與過的,當時靈帝剛剛即位,尚且還有些年少,而他則任于虎賁郎一職,主要執行保護靈帝人身安全的任務。而當時的竇武陳蕃兩人經過謀劃發動了事變,要對曹節等宦官集團進行一網打盡,但不料其結果卻被宦官集團給一網打盡了;當時宦官集團將不知實際情況的靈帝也給拉入了漩渦,然后告了對方一個聚眾謀反的罪名,于是對方立時一下就立場垮了。
而前面提到的那個張奐在這個時候剛好返京述職,本身也是并不知曉這個中的詳情,還以為竇武陳蕃聚兵是真的造反了,于是就順理成章的被宦官給利用了一下。之后,在宦官的授令下其帶領禁軍前往平叛,并將對方發動事變的隊伍給全部消滅掉了,然后等到事后他才得知對方根本不是朝著皇帝去的,他這是被宦官給設計利用了。所以就因為這個事情,張奐被搞得有點怕了,且在心底里產生了很大的陰影,因而他最后決定辭職歸隱,決心不再過問朝堂上任何的紛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