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紅楓城的使者?
西蒙皺了皺眉,紅楓城是波頓家族的大本營。
雖然拉夫傳言與紅楓公爵關系不佳,但他畢竟是公爵的親弟弟。
弟弟死了,作兄長的怎么也得作出點動作來。
不知這位大使前來,會帶來什么,但西蒙估摸著是來者不善。
所幸,不管是斬殺拉夫還是攻占灃河鎮,可都不是西蒙先動手的,西蒙這是被迫反擊,是正義之戰,這場戰爭有理有據,不怕紅楓城大使以道德壓迫。
在城堡里站定思索了一會兒,西蒙走出房間,準備去見一見這位大使。
......
紅楓城大使抵達灃河鎮之時,是在下午,不像胡立安,每次正好都恰在飯點。
很顯然,這位大使不是來蹭飯的。
西蒙在大廳接見了大使,并吩咐仆從送上了品質極佳的茶水。
雖然西蒙知道這位大使來意不會太好,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尊敬的冬堡伯爵大人,我代表紅楓城向您問好。”大使面帶微笑地說道。
西蒙注意到大使的用詞是‘冬堡伯爵’,這是對灃河鎮有什么想法么?
“大使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西蒙不想繞太多廢話,開門見山道,“我記得我和你們公爵并沒有什么交情,不知你這次前來的目的是什么?”
大使笑了笑,說道:
“伯爵大人,我首先為拉夫子爵之死表示遺憾。”
“拉夫子爵是公爵之弟,如今死去,公爵難免為其傷感。”
“但伯爵大人你不必因為這個不安,公爵對您沒有一點惡意。”
不安?西蒙心里冷笑,對于拉夫的死,西蒙可沒有半點不安。
“拉夫進攻冬堡,被您擊敗殺死,這是他死有余辜,公爵讓我告訴您,波頓家族絕不會因為拉夫之死而遷怒于您。”
西蒙沒有說話,等待大使接下去的話。
大使繼續說道:“但公爵的意思是,灃河鎮本是波頓家族的領地,如今既然拉夫子爵已死,灃河鎮理應歸還與公爵。”
果然是對灃河鎮有想法,想憑借一兩句話就要走灃河鎮?簡直是癡人說夢。
西蒙說道:“灃河鎮地處南境與西境交界之地,這里原來可不是波頓的領地,甚至灃河鎮最初的人是冬堡遷來的領民。”
“只是后來拉夫來到了灃河鎮,將這里化作了他的領地。”
“這里的真正歸屬,一直都沒有明確的定論。”
西蒙理所當然道:“拉夫進攻冬堡,被我的軍隊斬殺,這是他咎由自取,他所有的財產與領地,自然應該歸屬我所有,這一點毋庸置疑。”
大使說道:“但這......”
西蒙打斷道:“灃河鎮的歸屬不用再多說了,這是我的領地,與波頓家族無關。”
西蒙的語氣不容反駁,他不想再和大使聊灃河鎮歸屬的問題。
大使愣了愣,似乎沒預料到西蒙會如此強硬,他代表的可是南境的公爵。
大使看著臉上流露出不快之色的西蒙,隨即吐了一口氣說道:
“伯爵大人,關于灃河鎮的歸屬那我們可以先不談,但拉夫死后留下的龍血,請伯爵大人務必歸還與公爵。”
“龍血?”西蒙愣了一下,他想起來了,當時殺死拉夫后,拉夫身上確實析出了龍血,不過那龍血已經被蠻熊給吞噬了。
既然吞噬了,自然就沒有了。
大使解釋道,“龍血,也就是拉夫身上承載的非凡力量,「紅騎士」。”
“拉夫死后,龍血必然回從他的體內析出,現在這龍血一定在您的手里。”
“伯爵大人,龍血是波頓家族的傳承力量,自古以來一直都只有波頓之人才能掌握,龍血不能遺失在外。”
“所以,公爵的意思是,拉夫遺留的龍血,您必須歸還給公爵。”
西蒙沉默了一會兒,無奈說道:“很抱歉,龍血,我無法交還與你。”
大使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說道:“伯爵大人,龍血確實珍貴,如果您是因為它的價值而不肯割舍的話,紅楓城可以給予相同價值的物品,用以交換龍血。”
西蒙搖了搖頭:“不是我舍不舍得的問題,龍血,我無法交還與你。”
大使怔怔地看著西蒙,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睜大眼睛,驚訝道:
“伯爵大人,難道你已經將龍血賜予了你的部下?”
西蒙沒有回答。
大使當即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伯爵大人,請務必讓你那位部下跟隨我回紅楓城,龍血的力量,絕對不能被非波頓之人掌控!”
西蒙凝目看向大使,眼中透著不悅,“大使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這里可不是紅楓城。”
感受著西蒙凌厲的目光,大使瞬間發現自己失態了,不過他并未服軟,依舊強硬地說道:
“伯爵大人,請恕我冒犯,我也是波頓家族的一員,我更是公爵的親侄子,我這次奉公爵之命前來,我有義務,必須收回我們波頓的龍血!”
西蒙皺起眉頭,說道:“我的部下是不會跟你走的,他是我的戰士,自然得留在灃河鎮。”
大使冷聲道:“他必須跟我走!”
盯著有些放肆的大使,西蒙嗤笑一聲,“如果我說不呢?”
大使咬牙說道:“伯爵大人,你是在和公爵作對,和我們整個波頓家族作對!”
西蒙笑了起來:“那又怎么樣?”
“你!”大使沒想到以公爵做威壓,依舊沒用。
難道他是真的要與公爵為敵么!
大使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
他看向西蒙,說道:
“伯爵大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歸還灃河鎮,同時你也不會歸還龍血?”
西蒙后傾靠向椅背,說道:“是的。”
“明白了。”大使生硬地說道,“我會將你說的話帶給公爵的。”
西蒙冷笑:“天色將晚了,要走就快走,等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大使心下一寒,向著西蒙躬身行禮,旋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西蒙冷冷地看了這位大使倉促離去的背影。
有一瞬間,西蒙有想過要將他永遠地留在這里。
但最終沒有這么做。
一個小人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