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叔李香云,三峰峰主,是上清山為數不多的女子修士,一般來說圣人境的壽命大約為500年上下,少數長壽的人600年已是大限,李香云一身白衣飄飄,身材纖弱較小,說話柔聲細氣,相貌卻極為俏麗,雖以年過50,但時間的痕跡卻絲毫沒有在她的身上體現。
路上李香云看著與她并肩行走一直沒說話的雨無痕,心中感嘆,上山一些弟子要倒霉了。
至于李香云為什么會這樣了解,也是與她門下的女弟子都比較八卦,平日里不少事情就是她們那里傳出來,唯一的男弟子還是總護著他的傻子師兄張升平。
往日里男弟子多多少少會顧忌臉面,被雨無痕坑騙之后大部分都不會向外透露,相反好事的女弟子們,都不會顧忌他們臉面那些事,凡事都盡量往大了說,越不堪回首越好,反正得罪人不是她們,且壞事都是雨無痕干的。
李香云扶了扶額頭心想,真是的,山上的這幫小輩太沒規矩了,三年前雨無痕剛下山,就敲鑼打鼓放起了炮,尤其是二峰,和四峰的還特意為他撰寫了一部惡事錄,用來提醒新入門弟子,現在來看這幫人真是昏了頭,真以為雨無痕再也不回來了?現在可好正主回來了,看你們怎么收場,幸好我門下全部是女弟子,雨無痕也不會太與她們計較。
想到這里李香云不自覺噗呲一笑,見雨無痕疑惑望向他,平靜道:無痕啊,你山上的師兄弟們瞎胡鬧慣了,其實他們還是很關心的你,師叔現在就需要你一句話,無論你的同門做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原諒他們,行么?
雨無痕被李香云說的一頭霧水,但也是先答應下來。
放心,師叔,都是同門他們又沒有對我做什么,我還能去找他們干什么?
好,師叔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議事廳中。
四師兄你就別轉了,轉的我頭都疼了,說話的人是五峰圣人夜無憂。
五峰圣人,一身青衣,折扇,面容俊朗,臉上略帶些零散的胡茬,別人第一眼見到他都會覺得他是一位讀書人,而非道士。
夜無憂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那小子可回來了,當年沒少禍害你的弟子,現在不趕緊想辦法把他弄走,你不給個主意也就罷了,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夜無憂幸災樂禍道:我能有什么辦法,你們四峰,和二峰給他編惡事錄,我門下弟子又沒有參與,你看看二師兄多聰明,剛收到消息直接領著門下弟子閉關去了,那向你還傻傻的在這里等人家。
躲?他還好意識躲,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二師兄就是帶頭編寫的人,他心虛躲起來了,我這里只是弟子胡鬧而已,再說一個小輩我還怕了他不成?
呦,還只是弟子胡鬧而已嗎?他在四峰做的那些事外人都不太清楚,只有你們自己弟子了解多一些,現在竟然寫到了惡事錄上面,沒有你這個師傅允許他們敢外傳?你還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二師兄他們剛編好的時候我知道,原文我也看過,那時還沒有幾件你們四峰的事,但等向外公布上面卻多了很多關于四峰事,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四師叔劉天明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是我做的又怎么樣,那小子還能神通廣大查到我的頭上,再者說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新入門的弟子著想,知道有這么一個人,事事防著一點,別等哪天被人帶溝里去了,劉天明皺了皺眉頭,老五我覺得你現在是不是有些不把師兄放在眼里了?處處與我頂嘴,現在出去找個地方師兄教教你功法?
哎呦,叫你聲師兄,還真當你最大了,以前有大師兄不讓咱幾個比試怕傷了和氣,就覺得我怕你了?現在大師兄還不知身在何處,你就這么坑大師兄唯一的弟子,我覺得我有義務代大師兄好好教育教育你。
“眼看這兩位擼起袖子就要開打,老六趕忙起身過來勸阻,”兩位師兄都快百歲的人了這讓弟子們看到因為一個小輩起了爭執還不讓人看了笑話?
六師叔周正陽本不想蹚這攤渾水。他門下弟子又沒有同雨無痕有過節,也沒被怎么坑過,眼見著兩位師兄已經快打起來了,卻不得不說兩句,當當和事佬,而且周圍不是沒有人,有些值守的小童,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笑話呢,這要是在傳出去,指不一定讓人說成什么了。
可見這兩位圣人境的大能并不是很買賬,劉天明惡狠狠地轉頭過來說道:周正陽那年雨無痕在你要泡澡的時候把地靈精,換成辣椒精那件事不是笑話么?那幾天你渾身散發著紅光像煮熟的螃蟹,那件事不是笑話?現在你勸我們別讓人看了笑話,你那是就不是笑話了?
周正陽聽完劉天明說的一番話,頓時血壓直沖天靈蓋熊熊怒火瞬間就燃燒起來,覺得這老小子是不是瘋了,怎么什么事都說,外面可有新來的弟子聽著呢。
還未完,只見劉天明又轉向王洪說道:夜無憂你處處維護那小子,三年前那小子要下山手里沒有銀子趁你不在家,把你剛練好的10枚一氣天雷符偷走下山賣掉,如果不是在外游歷弟子,湊巧在他交易的時候撞見,那可是要釀成大禍,10枚符篆一同拋出堪比圣人全力一擊,這天下人誰不知道整個上清山也就你王洪有能耐煉制堪比圣人境的一氣天雷符,如果被有心的人加以利用,到時候賺錢的是他雨無痕,背鍋的是你。
突然周正陽大喝一聲:夠了,夾雜著圣人境的內力向外散去,周圍偷聽的弟子們迅速收斂心神堪堪抵抗住,讓其不敢再去偷聽大佬們的談話,圣人境的氣勢有意一點,也不是這群剛剛到達化道境小輩能夠抵抗的。
屋內的三人除周正陽以外,這才意識到剛才已經失了長輩的風度,劉天明更是心中懊悔,怎么能讓一個還未到宗師的孩子鬧成這樣,這可不像是亂了心神,更像是失心瘋,平靜了一下緩緩向椅子坐下。
論境界屋內三人相比,雨無痕如同螞蟻一樣,隨意出手便可碾壓,但他們了解雨無痕雖境界低危,有一點的是心思異常警覺,他把自己時刻保持一個線內,從不越界,只是用自己身邊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去達成他的目的,好比說想要錢,師叔那里得不到,弟子們總可以吧,比如說劫他們10分,讓其留6分,即不能傷筋動骨,又方便下次繼續,想對他動手,查便了門規都無可奈何,而且是雨玄子唯一的親傳弟子,享有一些特權,想動又動不了,眾人追打他又有兩個傻子師兄護著,這也讓雨無痕這幾年像上清山所有人的夢魘一樣。
半晌之后一直沒說話的夜無憂道:我不在乎他境界高低,只是想他,如果善,則是我等大幸,如果惡,那我們在不忍也要清理門戶,他要是一直快快樂樂,我高興,天下大事我夜無憂能力低危管不了,但外人誰要動他,我就殺誰,打不過,就拖著一起死,反正的死在那小子前面,省的別人笑話護不住小輩,可大師兄他心腸壞啊,現在自己跑了,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當年他斬了天路,把那把劍扔回上清山給了這小子,讓他承擔以后的事,誰不知道那把破劍是我們掌門信物,當時我攔著你們不讓說,你們以為我是動了心思?我是心不忍,十二三歲的孩子我瞧著,他把劍立起來的時候也沒比劍高到那里去,他還小的時候,我和大師兄路過戰場看見他,他在那里努力想抬起一個死人的尸體,就在那里翻啊翻,那人那么大,他卻這么小,不為別的只為有口吃的,只為了活著,他剛上山那幾年我以為會因為他小時候事,心里會生偏激,我就一直看著他,在他這幾年長大見他每天都過的很開心我也就放心了,別看他偶爾欺負欺負師兄弟,你們說句公道話他何嘗對他們下過狠手,一些小打小鬧你們就這么編排他,不還是因為面子落了下乘么.
夜無憂剎那間渾身散發出圣人氣勢,大聲說道:偷我些天雷符算什么,他想要老子我吐精血也給他練,十幾張,少了,我給他弄個百張他愿意怎么扔著玩就怎么玩,我當年不讓你們提掌門信物的事,讓你們請老祖出山任掌教,我現在也還是這句話,我只要在這世上一天,上清山的事輪不到他操心,咱們上清山底蘊深厚,沒別的就是老祖多,掌教還能找不到了?此事就這么定了,休得在儀。等下他來了誰也不能提,不然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直和夜無憂拌嘴的劉天明也是沉默不語,反倒是周正陽又出來打圓場。
夜師兄這是說的什么話,誰也沒說讓他當掌教啊,咱們上清山是有黑劍為掌教信物的事,但雨無痕現在境界太低,怎么可能讓他來呢,再說要是讓他當了,他這些年做的事不得讓弟子們都叛逃了,這次他回來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到時再看,咱們偌大的上清山還沒有把小輩推出去的習慣。
說話間三師叔李香云已然與雨無痕來到。
大步走向議事廳內。
恭敬道:各位師叔好,弟子雨無痕向各位師叔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