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行動與狼雪
在鴰小姐來到本地就任沒有多久的時間之后,鴰小姐就讓手下的人開展了對巴先生的調查和跟蹤、監視。
并且還趁著巴先生前往西川家進行招魂儀式的時候,潛入了他的住宅和事務所進行了一番的搜查,結果沒有找到任何讓鴰小姐感興趣的東西。
因為就在鴰小姐到來的前夜,因為祝司的提醒,巴先生便已經將重要之物轉移到了一個隱蔽的所在。
然而由于祝司的監視更要在雙方的行動之前,因此對于巴先生貯藏物品的所在,他也是十分清楚,甚至還刻意催眠了幾個城市里的流浪漢在巴先生不在的時候撬鎖溜進去。
那幾個流浪漢在進入了那件貯藏物品的房間之后,便再也沒有出來過,顯然有著一定程度的防御措施。
而警署這邊,在經過了完備的摸底、踩點與計劃之后,終于開始對巴先生下手了。
鴰小姐對于對于此事十分的重視,帶上了手下的大半人手并親臨現場指揮行動,而作為名義上的的協助人員,實際上的學生,祝司駕駛的中川純一便和鴰小姐在同一輛車上觀察著計劃的進行。
車上只有兩個人,中川是司機,坐在駕駛座上,鴰小姐則在后座打開車窗抽著女士香煙。
一邊抽著,她還一邊為祝司解釋著關于這一次行動的必要。
“世界上除了‘杯’之性相之外,還有著其他的性相,因此自然也存在著其他性相的追隨者。”
“因為是競爭者,所以一旦發現了其他性相的侍奉者就必須要痛下殺手么。”祝司說道。
“這種單槍匹馬小大小鬧的個人可稱不上什么競爭者。”鴰小姐笑道。
像巴先生這樣零零散散單打獨斗的個體性相侍奉者,在全國的范圍內不在少數,預測顧及能達到幾千的數量,但是要說他們會對血杯教團產生什么威脅的話,卻是太過夸張了。
一方面,血杯教團掌控整個國家機器,教團自身亦是實力強大,總體實力上就要勝過這幾千人的總和;另一方面,這幾千多的人彼此之間追求的也不是同一種性相,他們之間有的還因為性相的對立或者密傳的爭奪而互相敵視戕害,根本不可能聯合起來共同放對血杯教團的。
對于教團真正麻煩的是,這些人在有了一定的實力之后,一個個便會開始建立自己的教派,盡可能的為自己的成長爭奪自愿。
而這些人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甚至會做出在大庭廣眾下使用無形之術乃至演講禁忌的知識,這就會對社會的秩序,不利于血杯教團的統治。
“所以我們對付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維持治安么。”祝司恍然大悟。
難怪這個世界的表面還能夠維持著一種安然無恙的樣子,對于已經占據大量地盤和自愿的密教來說,一個安定的社會比起到處都是肆虐的無形之術的社會更能夠保障利益,因此自然會盡可能的去維系秩序,阻止不敢為世人知曉的知識流傳出去。
“是的。”鴰小姐點點頭,“在歐洲那里的國家,有一個專門的叫‘防剿局’的機構,就是專門處理密教事務,替那些國家負責對民眾隱瞞密教的存在的。”
“雖然這種散兵游勇大多數實力并不怎樣,比起那個屜山有里強不了多少,有時候甚至只需要派出幾名警員就能解決,但是我們現在要對付的巴先生,倒是一個很不簡單的角色呢!”鴰小姐說道。
接著,鴰小姐又向祝司解釋了巴先生可疑的職業——食尸鬼。
“侍奉‘冬’之性相的人,在諸多的教派中也是比較特別的一類,更何況是食尸鬼,這些人到最后要么變成尸體,要么就是像是尸體一樣沉默,是一群不懂得人生的樂趣的人呢!”
講著講著,鴰小姐還給祝司科普起了侍奉其他性相的各大教派,看得出來她對于中川純一非常的重視,有著重點培養的打算。
“由像他那樣的食尸鬼組成的教派是白鴿之塔,并不是什么實力非常強大的組織,影響力也比較一般。”
在世界范圍內,比較影響力較大,數量也最多的是誘惑欲望的杯的追隨者和燈的追隨者;燈是理性、知識與輝光的性相。
祝司聞言并不怎么在意,因為在可以遇見的相當長的時間內,他都將會在眼下的這個國度內活躍,,除非血杯教團被顛覆,國際上密教間的關系究竟是對立還是聯合對現在的他并沒有什么影響。
祝司將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對于巴先生的抓捕上。
說是抓捕其實并不怎么貼切,因為鴰小姐下達的命令是,一旦發現嫌疑人有著反抗的跡象,允許立即將之擊斃。
對于祝司來說,巴先生能夠多撐一段時間是有利的,能夠讓祝司借機從鴰小姐的身上套來更多的東西。因此,擔心巴先生這次難以脫出生天的他特意將閑置多時的八木一典調了出來,現在就在不遠處的下水道中待命。
——因為在已近川中泡了幾十分鐘,又窩在骯臟的下水道中好幾天沒有清潔,此時的八木一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惡臭,全身更是為污泥所覆蓋,蒼蠅環繞,如果離了下水道,恐怕立刻就要讓人發現。
【嗯!】
盡管可以肯定鴰小姐的實力要比祝司更強,但是發展的方向不同,追求“啟”之性相的祝司先她一步發現了房間中出現的異常情況。
幾名警員在暴力破門而入之后,忽然間像是發狂了一般的張牙舞爪了起來。
他們瘋狂的拍動著身上,想要將什么東西打落但是卻又做不到,只能一痛苦的打著哆嗦一邊快速的撤出了巴先生的宅邸。
這時,祝司和鴰小姐才看清在那幾位警員的身上的究竟是什么——那是白花花的像是雪一樣的東西,幾乎將他們的大半個身子都覆蓋了。
警員們哆嗦著,想要將那雪抖落,然而終究不能,反而讓部分的雪因此而掉進了衣服的縫隙,引得一片凄涼的呻吟。
憑借良好的洞察力,祝司能夠看到,那些雪像是有腐蝕性一般的正在侵蝕著警員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