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張美麗的臉,將它變成爛肉,該是多么令人心醉的事情。”
有一類人的變態之處就是這樣,以毀滅美麗的東西為興趣,樂此不疲。
寧歡歡聽著張爛這恐怖的話,渾身抖糠篩一樣打顫,她不了解這突如其來的綁架到底是什么原因,內心的恐懼,鮮血的淋漓,已經完全壓垮了她的心智。
一個尚在十八青春年華的女孩經歷過什么殘忍的事情呢?
她幾乎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面目猙獰的人會一下一下的劃花她的臉,或者割穿她的喉嚨,讓原本美好的生命毫無征兆的凋零。
她手腳并用的朝著魏子楓爬過去,眼角的淚混合著血水向下流淌,樣子凄慘的讓人心碎。
“魏子楓,我求求你救救我,他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給他那樣東西他們就會放過我……”
寧歡歡的眼中滿是乞求和希翼。
可魏子楓的眼神逐漸有了變化,他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寧歡歡,冷漠的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色彩。
對于女孩的請求他毫不理會。
“別裝了。”他輕聲說。
寧歡歡的表情猛地凝滯,“你說什么?什么別裝了。”
少年的臉上滿是鄙夷,輕輕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好一幅苦肉計。”
“你不是寧歡歡,真正的她不會在發生了那樣的尷尬之后,能夠如此的若無其事,并且她耳朵上戴的耳墜,是去世的母親送給她的,絕不可能忘了戴,從這件事上我就開始懷疑了,并且她的真實身材是c不是d,你太大了,姐姐。”
鷹鉤鼻,張爛,甚至包括趴在地上的假扮寧歡歡,聽完這段話后表情變得凝固。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你觀察力確實很敏銳,想不到被你發現了,沒錯,我確實是假扮的,如此大費周折演一出苦肉計,想不到還被識破了,真是失敗啊。”
“要不是家族規定不能對普通人出手,我早就把那個小妮子帶過來捅上幾刀了。”
女子邊說邊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副頗具魅惑的美妙面龐來。
“算了,被你識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說了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交出陰五行,自然不缺這一種。”
“喂,你們好像都搞錯了一件事。”
魏子楓認真的說。
女人露出疑惑的模樣,“什么?”
“如果我真的是異人,這小繩子,怎么能困得住我呢?如果我早就知道你是假的,為什么還要被綁來呢?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來自哪方勢力罷了。”
話說著,魏子楓身后的繩子驟然冒出一團灰敗的火焰來,如同地獄里的幽靈之火,跳動著,燃燒著。
“我從一開始就只想做個普通人,讀完高中,考一個還算可以的大學,然后畢業,工作,娶妻生子,一輩子安安穩穩,無風無浪。這是我的夢想,常人眼里平凡的生活對我來說卻遙不可及,你們非要破壞我平靜的生活,為什么呢?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
魏子楓絮絮叨叨的說著。
他握了握被綁的發疼的手腕。
“陰五行確實在我這,你們又怎么認為,有這個本事從我手里拿走呢?”
他的話語柔和輕快,在三人耳中卻像平地炸起驚雷。
面前的人,不是一個傻傻的高中生,而是掌握了陰五行的人,是大魔頭魏延的兒子。
張爛的目光顫動的更加厲害了,有一個陰影,日日夜夜縈繞在他的腦海里,就是強大到恐怖的魏延,若無其事的隨意一揚手,就差點把他的頭顱劈爛的場景,這場景是他終生的夢魘。
現在他從這個十八歲的少年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抱薪不周山,黎火。”
魏子楓右手虛空在空中一揮,灰敗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手掌,匯聚成籃球大小的一塊,火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灼燒,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鷹鉤鼻的表情此時才徹徹底底的變得嚴肅,見過魏延出手的人很少,大多數都死了,他和張爛僥幸逃得一命,還是因為魏延把他們當做小角色沒有理會。
他自從見過一次就狂熱的崇拜上魏延的秘術陰五行,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可這個不過十八歲的少年,對陰五行的掌握程度,有點超乎他的想象了。
張爛要緊牙關,兩頰的肌肉緊凸來出來,他的匕首上瞬間攀附上淡淡的黑氣,怒喝一聲欺身上前,鋒利的寒芒直指魏子楓的咽喉。
“原來是東陰宮的人。”
魏子楓眉毛一挑,明白了這三人的來歷。
在他的左側,張爛攻擊的位置,憑空出現了灰敗的火焰,不過手掌大小,卻牢牢包裹住咽喉。
張爛的匕首霎時間已經刺了下去,帶著陰狠的氣勢,繚繞的黑氣滋滋作響,還不時在匕首上扭轉騰挪,活像有生命的小蛇。
匕首深入火焰寸許。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附著匕首的小蛇眨眼間被火焰燒的化為一團黑氣,刺入的匕首似乎也承受不了灰敗火焰的溫度,化為鐵水不斷的滴落下來,張爛的目光變得震驚。
醒轉過來的張爛硬生生在空中停止了刺下的動作,目呲欲裂,想要往后退去。
魏子楓高高舉起的右手朝著他所在的左側橫劈過去,籃球大小的火焰眨眼間又膨脹幾分。
張爛在匕首刺下去的一刻就知道不妙了,才想著改變動作后退幾步,給自己爭得周旋的空間。
出手是無比凌厲的招式,那么后退,就絕對不可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是攻擊的弊端。
張爛眼見躲不開,雙手護在胸前,手臂上攀附黑氣,妄圖擋住魏子楓右手的下劈。
只聽見一聲嚎叫,張爛的雙臂眨眼間變得一片焦糊,并且灰敗的火焰急速攀升上胳膊,大有跗骨之勢。
他無力的摔倒在地上,眉目間一片萎靡,睜大的雙眼里滿是不相信,浸淫東陰幾十年卻沒承受住陰五行的一式。
鷹鉤鼻和女子對視一眼,心中想法默契異常,再不看一眼摔在墻角的張爛。
“很好,心思縝密倒是和相傳的魏延有幾分相似,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試探,東陰宮的強大,遠不是你能想象。”
女子冷言冷語譏諷道,然后和鷹鉤鼻男子奪門而出,消失在了夜晚中。
只剩下丑陋男子張爛不甘心的瞪著魏子楓,生命力也一點一滴的消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