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蟬沒有想到她會在國外遇到齊唐,此時齊唐正在國外攻讀文學博士,剛好和冷蟬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在不同的學校。某一次兩校舉辦晚會活動,冷蟬當天盛裝出席了晚宴,在晚宴上冷蟬一眼看到西裝革履的齊唐,他正端著紅酒杯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可以看得出來,齊唐對這種活動表現(xiàn)得十分陌生,他有點手足無措,應付不過來。冷蟬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笑了起來,為了緩解他的尷尬,冷蟬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和他聊天。
夜色微涼,晚風習習,冷蟬和齊唐兩個人離開了人聲鼎沸的熱鬧的晚宴,兩個人漫無目的地在空蕩蕩的校園里漫步。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冷蟬的肩上披的是齊唐的西裝外套,冷蟬轉(zhuǎn)頭看著齊唐,幾年不見,齊唐的氣質(zhì)變得更加溫潤如玉。剛見到他的時候,冷蟬還能感受到他作為少年的羞怯,好像含羞草一樣,一碰就會卷起來,這就更加激發(fā)了冷蟬內(nèi)心的邪惡,總是忍不住地想要捉弄他。
齊唐的脾氣非常地好,他有時候知道冷蟬是在捉弄自己,但是他并沒有放在心里,相反,他覺得自己的生活一向十分地乏味與單調(diào),冷蟬的出現(xiàn)給他無聊的生活增添了幾分色彩。
齊唐的家境非常好,他的父親是某地方的領導,他的母親出身于書香門第,師從名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按理說,齊唐這種人,從小家境優(yōu)渥,生活一帆風順,應該十分地囂張跋扈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齊唐的性子十分地安靜沉穩(wěn),讓他的父母十分放心。
冷蟬知道齊唐對自己的感情,她此時并不想裝作看不見,也許是因為寒雨笙,也許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太過孤單。
齊唐經(jīng)過幾年時間也成長了,他早就知道寒雨笙對冷蟬來說意義非凡,但是這么多年一直對別人給他安排的道路言聽計從的他頭一次想要爭取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在齊唐的世界里冷蟬實在是很平平無奇,比她好看,有才華,家世好的女生比比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齊唐感覺自己想要的人只有冷蟬,想要與之共度余生的只有冷蟬。
在和冷蟬分開的幾年里,齊唐也不是沒有和其他的女生相處過,可是在他的眼里,她們好像都沒有什么不同,沒有誰在他的心上留下特別的印跡。對齊唐而言,世界上的女生似乎只分為冷蟬和其他人。齊唐有時候在內(nèi)心問自己,冷蟬到底有什么特別?為什么只要她出現(xiàn)在人群中,他就能一眼看到她,有她出現(xiàn)的地方氣場都會變得不一樣。是不是自己對冷蟬的濾鏡太過厚重,是不是其實她很普通,而自己對她強烈的感情只是因為愛而不得?
冷蟬并未邀請齊唐去自己的公寓,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能像接受寒雨笙一樣地完全接受齊唐。在外人眼里齊唐絕對是更優(yōu)秀的存在,人品,家世,學歷比寒雨笙好太多太多,選擇他才是明智之舉。
冷蟬有時候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進水才會在兩個人中更偏向寒雨笙,為什么自己不能像有的人那樣全憑利益做出人生的“最佳選擇”,明明那樣的人生之路順暢無比,為什么自己總要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為什么自己要給自己的人生之路設置不必要的障礙?
寒雨笙在國內(nèi)處理俞甜的事情,忙前忙后,他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風言風語,因為此時他對一切都毫不在意,他對俞甜的作為全是出于責任。要問他對俞甜還有幾分愛存在,他不知道,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對俞甜像其他的男人那樣坐視不理。
俞甜挺著大肚子看著寒雨笙為她找醫(yī)院,陪她產(chǎn)檢,幫她找律師,要問她是否后悔過,她想應該是有的。曾經(jīng)有那么一刻,她希望寒雨笙能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但是她知道,那并不可能。
如果時光能倒流,俞甜想自己大概也還是會選擇早已西裝革履的徐向華,而不是穿著樸素的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寒雨笙。那時她也在心里嘲笑過寒雨笙的老實與坦誠,她也喜歡過那份坦誠,只是現(xiàn)實告訴她,她要做出更加“明智”的選擇。徐向華可以滿足她的一切虛榮心,可以讓她成為她的閨蜜團中令人羨慕的對象,而寒雨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