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走進科學城中心的公共圖書館,恢弘的氣勢,知識就是力量,科學就是未來。
走到借閱有關醫學的知識的圖書樓層,來到允許租用的私人閱讀室,找到一個貼著“記得吃藥”便條的門前,撕下便條,敲敲門,打量四周,附近讀者在認真閱讀,摘抄筆記。
門前的識別器對著江淵掃過一道紫色的光,確認之后,“咔”地一聲,門被彈開一道縫隙。
江淵推門進入。
里面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六個人,兩個位坐在椅子上,四位站在四角。
“對不起,走錯了房間。”江淵馬上往后退,里面的站在四角的人,手里拿的是槍這種武器。
江淵沒能退回門外,因為被人堵了回來。
回到房間內,門再次被關上,被跟進來的人手里拿著槍指著江淵坐到里面去,就是剛剛坐在角落閱讀的讀者。
坐下之后,江淵打量房間里的眾人,站在四角的人是黑色風衣,禮帽下黑色墨鏡手上拿武器。
身后拿武器對著自己的普通的路人模樣,另外坐著的兩人中一人氣質與其他人類似,讓江淵對他多打量了幾眼。
對方見江淵打量他,也轉過臉來,并伸手,自我介紹:“走私商人。”
“呃,”江淵意外,還是和對方握手,“演藝經紀人。”
江淵看向另一個人。正是道士打扮的張弘。
“看到我的裝扮,你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抱歉,我不知道。”
“打擾兩位了,”走私商人插話進來,“我們還是先談談科學城神奇藥丸。”
“哈,這不是第二世界的物品嗎?”江淵還記得有人在兜售的神奇藥丸。
“我們嘗試從東八區走私到西八區,結果銷路不錯,我們老板希望建立長期的供貨渠道。”
“那你們這是?”江淵看了看他們手里的武器。
“我們的得到消息,您朋友被通緝了很多年,所以,我們可以幫您朋友偷渡到自由港。”
“這,沒必要吧,這么多年都沒事。”
“相信您也能感到,網路已經不安全了,肯定發生了大事件,雖然我們不是先知先覺,但是我們后知后覺,也比不知不覺的人先走一步,先知先覺的人如果是1,后知后覺的人就是2,剩下不知不覺的人就是7。”
江淵看向道士打扮的張弘。
道士張弘說:“去了才是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那生意呢?”
“我不可能大量的提供,我也沒那個時間。”
走私商人有些失望。
“不過,我在第二世界有一個小小的公會,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走私商人又和張弘商量討價還價了一番,滿意的離去。
離去之前,送給張弘和江淵每人一件禮物壓壓驚。
“大師兄,你怎么又被找到了?”
“什么叫又,我這是為了科學。”
“那可都是違禁物品。”
“你以為我不做,就會消失嗎?不會的,這是人類的劣根,別以為進入宇宙大航海就能解決一切。”
“好吧,這次我來找大師兄,是為了常羲和瑤姬的事情。”
道士張弘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機器身體的江淵講述今天發生的一切。
“你看到那份調查報告了?”
“你也看過?”
“沒看過我為什么逃。”
“大師兄,現在該怎么應對,您可是前輩,您可是專家。”
“就像你現在這樣,把過往洗掉,重新開始。”
“啊?”
“你難道沒有想過,虛擬偶像的經紀人是機緣其實也是束縛,失去經紀人的虛擬偶像成功,沒有失去經紀人虛擬偶像的失敗。”
“可這是不是成功的代價嗎?”
“那所有的虛擬偶像一開始就沒有經紀人呢?”
“這怎么可能?”
“像不像第二世界,每個進入第二世界的人類都會配一個虛擬系統,如果沒有虛擬系統呢?是更好還是更混亂?還是會越來越像第一世界,反過來,第一世界也會越來越像第二世界,那么問題來了,到底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
“大師兄,您到底是站哪邊?”
“我站我自己這邊。”
“哎。”
“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從這一刻開始,你要為自己留條后路,準備跑路,如果瑤姬登頂成功,如果你真的掛掉,很可能和我一樣,被瑤姬從時光長河里拉回來,既然常羲已經做過,那么其他成功者也一定做過,說不定還有很多我這樣的存在,不著文字,口口相傳,就是這么傳下來的,只是碰巧我還叫張弘,留下痕跡所以逃出來了,如果沒有逃亡呢?那么身份認同就會出現,是人類還是虛擬偶像,或者過去是人類,現在是虛擬偶像,那么未來是什么?神嗎?那么就會回到剛才的問題,我們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引申出來的就是我們是真實的嗎?什么是真實的我們?”
江淵木然。剛才還覺得是個課題,沒想到是怎么艱澀難懂。
“相信我,被拉回來的百分百都是瘋子,也許非人就是指我們這種存在。”
“為什么,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接受不了。”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你別忘了,你也是真人秀偶像的出身,您會瘋的和我一樣快。”
“唉,怎么會這樣?我還打算給瑤姬拍大電影,參加告別祭演唱會和巡演,現在計劃全亂套了。”
“沒了你,瑤姬一定成功,有了你,說不定才會有意外,準備逃亡吧。”
“可能逃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我。”
“非人是什么存在。”
“我猜大概也是一群瘋子。”
“那我回去了,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歇歇。”
“嗯。”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這身裝扮有什么意義?”
“道可道,非常道。”
“算了,我走了。”
“記得吃藥。”
江淵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重重的把門帶上,發出“嘭”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回響。
江淵嚇了一跳,看看左右無人,感緊溜走。
回到科學城里的房間,給機器人偶系統,下達指令,把走私商人的禮物放在櫥柜里,躺在床上,不停唉聲嘆息。
等機器人偶啟動第二世界,江淵回到庇護所,下達指令。
又是一連串傳送到吐的旅程之后,江淵回到封閉空間。
江淵傳送門剛剛出現,墻壁上的蝴蝶隱形,不露痕跡。
江淵從來沒有這么心靈疲憊,讓系統治療后,下達指令,啟動回歸第一世界。
“系統,啟動第一方案,回歸。”
“啟動…”隱形的蝴蝶扇動翅膀,“第……方案,回歸。”
封閉空間里江淵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