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兒上前,抓住她的衣領,輕輕一提。
趙芊兒就像一只不聽話的貓崽,被一把拉了回來。
那一臉寵溺的笑容,若是讓旁人看去,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趙芊兒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偃旗息鼓,安分的回到虎兒懷里。
一旁嬌嬌輕嘆一聲,從各種意義上講,她們之中秦素兒為最強,抱緊大腿的政策一定要堅定不移的貫徹下去。
“芊兒,那口大黑鍋有什么特別的嗎?”
趙芊兒點頭如搗蒜,臉上的狂熱,絲毫不遜色于被虎兒引動欲念的道一白,甚至更加強烈。
“我感覺到那口鍋上,有著和我一樣的道韻。與它相比,我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素兒姐姐一定要把它拍下來,要是有此鍋在手。我有十成的把握,引來堪比金丹期的劫雷。”
秦素兒眼前一亮,如果真的能引來金丹劫雷,那道一白今后的修煉能快上一倍不止。
虎兒咽了咽口水,如果真能引來金丹劫雷,那做出的菜肴是何等的美味。
“萱柔,這口鍋除了堅硬異常用作防護,難道就沒有其他妙用了嗎?”
忽然,天字一號閣的圍幕拉開。走出一手持折扇的英俊男子,氣質儒雅,卻給人一種自命不凡的感覺。
“大皇子,他怎么在這?當初不是被一白打怕了,發誓永不踏入慕天城半步嗎?”
地字一號閣內,慕老二一臉的不屑。來人名為道乘風,乃是帝國大皇子。年幼時曾在慕天家小住過幾日,似乎是留下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切!他可是比一白大五歲,當時是因為什么來著,讓那小子一頓暴揍?”
慕老三皺眉,低頭思索著。
這時,慕老二接話道。
“是為了一個小丫頭,當初他們玩接新娘的游戲,一人當轎子,一人當丈夫。結果當表哥的耍賴,騙臭小子當了三回轎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門牙都被打掉了,好像還尿了褲子。”
這二人一唱一和,本來嗓門就大,又沒有任何收斂,叫旁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二,老三。莫要失了禮數。”
兄弟二人齊齊豎起中指,這話這么不早點說,而且你不也聽的挺開心的嗎。
“慕天家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大皇子已經被洞天福地選中,豈是你們這些庸人能詆毀的。有些賤人還敢以道為姓,攀附皇族的樣子真讓人作嘔。”
道乘風還在想,如何應對眼前的尷尬局面,一個太監急忙沖上前。對著地字一號閣一頓輸出,這忽如其來的操作,他的表情瞬間變的驚恐萬分。
按輩分,慕天家三兄弟都是自己的長輩。雖然是有意讓他出糗,但沒有任何的辱罵。
在眾人眼中這不過是長輩對晚輩的調笑罷了,并沒有什么不妥。
“早就聽說,慕天家主的發妻是皇室中人,沒想到竟然確有其事。”
“慎言慎言,咱們皇家的人惹不起。”
聽著場中的議論,道乘風面色陰沉。這些年他一直是謹言慎行,在世人面前塑造出平易近人的形象,用來拉攏人心。
見仆如見主,若是被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定會對自己的名望造成影響。何必爭這一時之氣,得不償失。
“混賬東西,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但在眾人耳中,與慕天瀾的莫失禮沒什么區別。
那太監像條狗一樣,跪在道乘風的腳邊。他入宮十多年,頭一次在道乘風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意。
“表兄,你這仆從是不是應該好好管教一下。”
突然道一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閣中之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次出行為了低調,雖然只帶了幾個元嬰修士,可都不是弱手。對道一白的到來,竟沒有一人察覺。
“別看了,筑基而已上不了臺面。”他這話只說了半句,雖是筑基但是能要你命的筑基。
道乘風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六歲的筑基,上不了臺面。那他這個二十歲才筑基的,算是個什么東西?
在他的認知中,這家伙,是在拐了彎的罵他。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以不變對萬變。
“表弟說的是,那這人就交由你來處置。”
道乘風屈指一彈,以御物之術,將那太監丟向道一白。
“今天是萱柔請我來做客,不好見的血。”
說罷,朝著那太監本是喉結的地方,伸手一拍,將他推了回去。
“還不謝過小公子的不殺之恩!”
可那太監只是不停的哼唧,一句話也說不出。眾人紛紛側目,心中或驚或嘆。
“竟然只廢了聲帶,沒有任何其它的損傷。這對力道把控,相當的純熟啊。”
“殺人誅心,一個不能說話的太監,在皇宮中和死人沒區別。”
道一白掃過眾人,好像能看透他們心中所想。而后視線定格在道乘風的身上。
目光相碰,恍惚間,二人身后竟出現了兩道龍形虛影。
道乘風雖然比道一白高了半頭,但氣勢上被壓制的死死的。
隨著道一白的靠近,眾人不由自主的為他讓出一條道路。
“勞煩表兄給帝都的那些家伙帶個話,我之所以姓道,是因為你姑姑體弱,是我爹為了哄她開心。之所以沒有改回父姓,是因為怕她心寒,傷了身子,你們那狗屁皇室,我們慕天家一點也不在乎。”
話音落下,不知不覺道一白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其身后的虛影早已潰散。袖袍中,雙拳緊握,指甲插進肉里,浸滿了鮮血。
“這功法是那個女人廢了好大勁才偷回去的,你也——太不中用了。”
呼哧,呼哧。道乘風喘著粗氣,突然暴起,一拳砸向道一白。
如此近的距離,眾人都以為道一白兇多吉少。可下一刻,他們皆是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一拳非但沒有打中,還被道一白反手捏住手腕,輕輕松松的攔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利用這股沖力。身體扭轉,單手過肩,竟將道乘風掄起。
哐!整座拍賣行都震顫了一下。龐大的沖擊沒有給道乘風的肉體造成任何傷害,全被他的護身法寶吸收。
但看著懸停在頭頂的拳頭,感受著灌進口中的拳風,童年的陰影再度襲來。
道一白將他的折扇拾起,放在他的胸口上。
“當初你為什么要搶著當新郎呢?連新娘的手都沒有碰到,難道就是為了掀個蓋頭。就好比你去酒樓吃飯,不點菜,聞味兒。去花坊,不找姑娘,聽聲兒。你說你是不是賤。”
噗!三尺高的血霧濺起,要不是及時躲過,這身白衣白袍又要丟掉了。
“這小子也太狠了,這都跟誰學。”
“大哥“老實忠厚”,難不成是“自學成才”。”
“你們兩個是不是欠揍!這叫虎父無犬子。”
此時的慕天瀾神清氣爽,這么多年從未如此痛快過。簡直,干的漂亮!
“哈?虎父無犬子?那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是,還清譽。你把大嫂拐進家門的時候,那東西已經被你丟在地上踩個稀巴爛,撿都撿不起來。”
見這兩兄弟一直玷污自己的人品,慕天瀾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那又怎樣,我有兒子!”
此話一出,兩兄弟頓時啞火,仰天長嘯,怨氣滔天。
“淦!”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