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妧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很厲害的人物,父親英勇善戰,母親巾幗不讓須眉,可是有一天,父親母親都沒有回來,第二天反而來了一個老嬤嬤。
陸妧明明記得,母親還說,回來給她做炸丸子吃,陸妧最喜歡吃母親炸丸子了,從那以后,陸妧再沒有吃過炸丸子。
老嬤嬤很和藹,對她很好,問她愿不愿意進宮去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知道,聽爹娘說太后娘娘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奶奶,人非常地好,陸妧很好奇,但她更想等父母親回來。
老嬤嬤說,她可以帶她去見父親和母親,問過管家叔叔后,她隨老嬤嬤走了。
她確實見到了父親母親,只不過看到的是躺在冰棺上的兩個人,眉目上甚至已經有了寒霜。
“父親,母親。”她喚了兩個人,他們卻沒有回應過她。
“父親,母親。”
“父親,母親。”
“父親!母親!”
……
她叫累了,父親母親卻還是沒有應過她。
她知道,以后不會再有人手把手教她騎馬射箭,不會再有人總是嫌她笨,不會再有人明明板著臉卻還是輕輕地把她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為讓她玩得開心。
以后不會再有一個明明不會刺繡,但還是一次又一次拿起針線,只為讓她用她親自所繡的帕子,穿她親自縫制的衣衫。
不會再有人嫌她礙事,一次次把她抱到隔壁床榻。
不會再有人給她做焦甜焦甜的丸子吃。
不會有人說:“放心地闖禍,出了事,為父給你擔著。我陸家的女兒,不能吃虧!”
不會有人說:“怎么又跑到這里了?讓母親猜猜,是不是你又惹父親生氣了?沒事沒事,不怕,一會兒娘替你收拾你父親。”
……
陸父陸母的葬禮,皇帝命皇后親自操辦,沒有這個先例,但皇后還是這么做了。
因為陸家沒有長輩,陸家長輩不是戰死沙場就是病逝,陸家上下只剩下了一個稚子和全府家丁。
陸父陸母入了陸家祖陵之后,陸妧一瞬間成長了起來,她不再驕橫,不再闖禍。
太后憐她年幼,將陸妧接進了宮。
太后第一次見到陸妧時,將陸妧喚到跟前,“論輩分,哀家是你表姑祖母,雖說隔得有點遠,你也是哀家侄孫女,以后你就是郡主,在外面闖禍了,不要怕,來找姑祖母,姑祖母替你撐腰。”
陸妧就這么在太后宮里住了下來,不過她不常說話,最喜歡坐在小池塘邊的石頭上看魚兒游。
“你在這里做什么呢?”一個精致的小男孩拍了下她的肩膀,陸妧不認識他,于是她不說話,目光還有些戒備。
小男孩好像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沈宴卿。”
陸妧聽姑祖母說過這個名字,太子沈宴卿。陸妧老成地給沈宴卿行了個禮:“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你在這里做什么?”
“看魚。”
“看魚?”沈宴卿不解,“看魚做什么?看它們來回游嗎?”
陸妧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吃烤魚了。”
于是,沈宴卿命自己的小太監下去抓魚,然后帶到御膳房讓御廚做了個烤魚。
有了這個烤魚情分在,陸妧對沈宴卿態度更好了,沈宴卿通過小太監已經知道了陸妧的身份。他皇祖母侄孫女,姑且算他表妹吧。
“表妹,你平時喜歡做什么啊?”
陸妧被沈宴卿這稱呼嚇了一大跳,“太子殿下,您不能叫我表妹。”
沈宴卿有些不懂,為什么不能?
陸妧沒有說,其實她聽小太監們私下說過,那個小太監說她是皇子皇女們的表妹,那個小太監還被罰了。
但這不能告訴太子殿下。
“那我叫你妧妧吧。”
陸妧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問:“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沈宴卿小手一揮,那是自然,以后你去哪,報本宮名號,本宮罩著你。
小時候的沈宴卿還是很中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