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光州知州
“放肆。”
王瑾琛冷面呵斥,氣勢凜然。護衛們一時躊躇不敢上前。
李高俅見狀,在靠近的護衛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上。一個小白臉有什么好怕的。”
說著就要動手。
王瑾琛捏住他伸向婉寧的手,一用力,就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李高俅的臉皺成一團,嘴里不停的叫著“疼”。
“你,快把我家公子松開。”一邊的常隨見狀,努力撐著表情,外強中干的說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他可是知州的小舅子。你敢對我家公子不敬,不想活了。”
躲在王瑾琛身后的婉寧伸出頭來,輕哼一聲:“據我所知,知州大人的夫人是平昌徐家,你算的哪門子小舅子。”
論起來,徐家家主還是王恒的表舅,這些年兩家年節還常有往來。
光州的這位知州夫人,算是王恒的表妹。
李高俅見手下還愣著,催促道:“趕緊把他給我抓住,本公子的手,都要斷了。”
王瑾琛并非文弱書生,他從小跟著府中護院練武,為的是強身健體,但也學了一招半式,勉強能應付。
“小妹,你去一邊躲著,免得誤傷你。”
婉寧配合的退出老遠,小橘和翡翠緊張的護在她面前。
不等王瑾琛出手,辛乙咽下最后一口肉夾餅,互動筋骨后,一個起跳,落在護衛中,左一拳,右一腳,片刻間,滿地躺著呻吟的護衛。
李高俅捂著胸口,被護衛扶著退了幾步,又是氣憤又是懼怕的看著辛乙:“你是何人?”
辛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嗎?我是大長公主府元慧郡主侍衛辛乙。”
一聽大長公主府,縮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一陣嘩然。那可是皇室宗親,當今皇上都要稱為“皇姑母”的人。
他既是元慧郡主的侍衛,那這位蒙著面紗的女子,就是元慧郡主?
李高俅腦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他雖然囂張紈绔,但不是沒腦子。元慧郡主那是連朝廷命官也敢打的人,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郡主大發慈悲,饒小的一命。”
婉寧看著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斷討饒的李高俅,疑惑的問道:“李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元慧郡主。”
不是?
李高俅猛地抬頭,眼中的驚訝漸漸化為怨毒。他利落的站起身,惡狠狠的說道:“好啊,你們居然敢冒充大長公主府的人,糊弄本公子。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找姐夫告發你們。”
“我們沒有冒充,”婉寧素手指著辛乙說道,“他確實是元慧的侍衛。”
辛乙點點頭。
“那……你們又是何人?”
“普通人。”王瑾琛聳聳肩,答得極為平常。
反應過來被兩人戲耍了,李高俅氣的胸口的傷更痛了。這次,他不再聽兩人多言,命令護衛扶著自己往知州府走。
“哎,李公子留步。”婉寧再次開口。
“又怎么了?”打又打不過,還不讓他去叫人嗎?
婉寧指了指他身后,好意提醒:“你不用多跑一趟了,有人來給你撐腰了。”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隊穿著官兵雄赳赳氣昂昂,威風八面的走了過來。
“何人當街鬧事?”
李高俅如同看到了救星,扯住為首官兵的衣服,哭訴道:“錢捕頭,就是他們。”
兩人顯然相識,錢捕頭聽了他一面之詞,就要綁了婉寧跟王瑾琛去歸案。
辛乙不動聲色擋在姝寧面前,他手摸上扣在腰間的軟劍,一旦有誰敢動手,他就能保證在第一時間拿到武器。
藏在人群中的賀叔,也緊盯著婉寧。
劍拔弩張之時,就聽見遠遠傳來一聲怒喝:“都給本官放下武器。”
后面的事情就跟婉寧無關了。
王懷,王恒帶著王瑾琛前去造訪知州府,她被護送回客棧休息。
孫氏和兒媳洪氏在聽王瑞琛的常隨無拙匯報了街上的事,就一直提著一口氣。見婉寧回來,忙叫過來。
洪氏上下打量她一番,捂著胸口,松了口氣:“你無事就好。”
“勞伯母和嫂嫂記掛。堂兄跟著父親他們一同去拜訪知州大人,晚些回來。”
“誰管他!”洪氏雖是這樣說,但眼中的郁色才退去,語氣中帶了幾分嗔怪的說道,“你堂兄仗著三腳貓的功夫,總想行俠仗義。我倒想讓他吃個虧,好長長記性。”
婉寧只是笑,并不接話。
“你今日也受驚了,快去歇著吧。”
“伯母,嫂嫂,我就先上去了。”
回到房間,翡翠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姑娘,方才可真是嚇死奴婢了。”
“有辛乙在,他會保護你的。”小橘倒了茶遞給她,打趣的說道。
翡翠的臉,立時紅了一片。
婉寧探究的看著她。
“小橘姐總愛拿奴婢逗趣,姑娘你管管她。”
“管不了。最長在她身上,我總不能不讓她說話吧!”
看翡翠的態度,婉寧就能猜個一二。只是不知,辛乙是怎么想的。他作為郡主親衛,是有官階在身的,若是……
“姑娘歇會兒吧,翡翠有我看著呢。”小橘知道她在擔心什么,等抽空就跟翡翠好好說說。
“嗯。”小橘心里有分寸就好。
因著李高俅的事,知州留了王懷兄弟多待兩日,還給婉寧準備了賠罪禮。一對帝王綠翡翠手鐲,一副和田玉耳墜。
“真是好大的手筆。”
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單著兩件,價值就足有萬兩。不曉得父親和大伯可知道,這位連襟是個腰纏萬貫的主。
“小橘你拿著東西去問問父親,這賠罪禮可敢收。”
小橘小心合上匣子,抱著去了王恒的房間。很快就回來了。
“老爺說,既是給你賠禮的,收著也無妨。”
父親的意思是,收了,也不代表要輕易放過李高俅?這樣看來,還是她賺了。
婉寧勾唇輕笑,讓小橘把東西收了起來。用是不會用了,想到就膈應。
原計劃在光州留兩日,最后磨磨蹭蹭,待了四日。
孰料,啟程那日,又陡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