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出嫁
這樣的小插曲,幾人都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小妹,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方才混亂之時,王瑾琛第一時間要去拉婉寧,卻被恭郡王搶了先。
婉寧這就要跟著元慧郡主回去,他連搭話的幾乎都沒有,要說的事情,也沒有機會張口。
元慧看婉寧放慢了腳步,于是說道:“我去旁邊的首飾鋪轉轉。”
另一邊恭郡王也識趣的先走一步,離開前還不忘再做提醒:“王姑娘,希望你能再考慮一番。我等你。”
婉寧只是屈膝行了一禮,并未答話。要說的之前已經講清楚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可如今也懶得費心周旋。
恭郡王看著她沉默拒絕的樣子,面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起來,轉身離開時,已經不見半分溫和。
婉寧眉頭微皺,是錯覺嗎?方才有一瞬,覺得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等她多做回想,王瑾琛的聲音就將她注意力拉到了別處。
“小妹,去那邊茶館坐坐吧!”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茶館,在樓上的雅間找了位置坐下。
婉寧大概能猜得到他留在是想說些什么。只是,要讓他失望了。
王瑾琛斟酌著言辭:“身體,可還好?”
“嗯,尚可。”
再度安靜下來。
王瑾琛平日也能言善辯,只是對著婉寧他時常不知怎么開口。
許是心存愧疚,又無從彌補。
便是知道她做這許多,并非為了王家,但他們卻從中得到了切切實實的好處。
“今日早朝,大臣們爭論不休。有人至今不相信燕祁澤會造反,希望皇上能重查此事,恢復他的爵位,避免一場戰亂。主戰派則表示既要努力追查的他的行蹤,也要做好開戰的準備。我觀皇上的舉止,該是要有行動了。”
婉寧沒想到他會愿意將朝堂的事情說與自己聽。
“你,若是有其他安排,還需要小心為上。”王瑾琛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香山大儒的事情,她不愿意說,也能猜想不是小事。
“多謝堂兄。”
他之后又說了不少,大多是叮囑。
離開前,他又停下腳步。
“若是北疆內戰,我會請旨參軍。”
“堂兄……”
他抬手,遲疑著,避開珠花,在婉寧頭頂輕輕的拍了拍,眼神復雜。有愧疚,有擔憂,還有對妹妹的寵愛:“我從前的規劃,在翰林院熬夠資歷,進入六部歷練一番,順利入閣,便是光宗耀祖,不負家族的栽培。直到此時才明白,若沒有家族蔭蔽,竟不如文弱書生。”
婉寧目送他離開,輕嘆一聲。
堂兄正直,對大伯跟父親的處事方式無法認同。但他又沒有反對的能力,只好壓抑自己,長此以往,必然損傷自身。想必大伯也是明白此,才同意他去北疆,以另一種方式,堅持自己的堅持。
回到長公主府沒多久,小橘通傳賀叔有要事要見她。
“主子,恭郡王此人,您可了解?”
婉寧不知他為何問起此事,搖頭道:“并不了解。”從前也只在千秋節見過一次。更多是從傳言的只字片語中,知曉一二。
賀叔沉著臉,還是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屬下今日暗中保護姑娘時,看到了他隨從的招式……跟護衛在倪宗識身邊人,同屬一路。”
他在臨安府跟倪宗識的人交過手,對他們的出招方式也研究過一番。那人今日出手時,他當即就辨認出來。
婉寧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就是一緊。
她忽然想起,先前為何覺得恭郡王不笑時,會有熟悉感。嘴角緊繃的樣子,跟倪宗識極為相似。
先前有關倪宗識身上的疑惑,在此時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穩住神,心中思索一番,與賀叔商議一番,定下對策后,讓他一切小心。
“姑娘,您又何必……”小橘看她皺眉忍痛的樣子,心疼不已。忍不住自私的想,盛朝以后會如何,跟姑娘又有什么關系。
皇上忘恩負義,王家又唯利是圖,這些人是死是活,姑娘又何必管他們。
婉寧握著她的手,笑道:“我也只是盡力而為,等哪日撐不住了,眼睛一閉,管這江山是誰坐。”
小橘心中嘆息,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轉眼到了春闈。
便是出了燕祁澤造反叛逃的事,京城百姓的關注點還是聚焦在這里。
大長公主府眾人討論的卻是另一件事。
辛乙跟翡翠成親的日子,就在明日了。
婉寧給翡翠備下的嫁妝,就曬在頤養居,滿滿當當的四十四臺,比起尋常官家的女子也不遑多讓。若不是身份限制,只怕能準備更多。
大長公主府的幾位主子都給添了妝,楊氏忙著元慧出嫁的事,還分出手來,幫襯著婉寧。
出嫁那日一早,頤養居就熱鬧起來。
辛乙坐著高頭大馬,身邊跟著的都是六十二衛的好友。呼啦啦一大幫人,站在院外催妝。
婉寧拿著繡了交頸鴛鴦的蓋頭,在翡翠含著淚水的目光中,為她蓋上。
“姑娘……”
“日后,你們凡事要有商有量,白首共度。”
婉寧話音未落,辛乙就沖開院門,在好友的擁簇下涌進來。他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氣,視線進門就落在翡翠身上。
便是此時看不清她的臉,也能想象到蓋頭下的女子,必定羞紅了臉。
“姑娘。”他恭敬的朝婉寧拱手行禮。
“我便將翡翠交給你了。此后,你們要榮辱與共,相濡以沫。”
“必不負姑娘祝愿。”
婉寧看著兩人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相攜離去,忍著眼眶中的酸澀之意,面上始終帶著笑,直至迎親隊伍消失在長街盡頭。
“回去吧!”
小橘扶著她,緩步進了屋。
耳邊是她的輕嘆聲,帶著釋然與不舍。不知怎么眼眶就突然紅了。怕被發現,忙低下頭。一滴淚落在青石板上,很快不見。
春闈進行了三場,結束到三月二十。
皇上臨考前換了主考官,發到手的題目也有了變化。
許修遠進場前看到陌生的主考官,心里便是一沉。等試題拿到手,冷汗就不住的往下流。
這跟梁王透露出來的考察內容全然不同。
不僅他,貢院內,十數人面色慘白,神情恍惚。還有甚者喃喃自語,狀若瘋癲,直接被抬了出去。此事見怪不怪,連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后議論的談資都沒有。
婉寧得知許修遠竟堅持考完了三場,也只是淡然一笑。
許家跟燕祁澤的關系,皇帝心知肚明。他便是進了榜,也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皇帝現下按捺著沒有發作,不過是想一網打盡罷了。
“賀叔那邊安排的如何?”
小橘倒茶的手一頓:“……都按照姑娘的吩咐備下了。”
婉寧擱下手中已經翻閱的有些起邊的手,看著窗外蔚藍的天,輕聲說道:“那便好。”
才平息了瀾安變故的柳盛東,接到周平的消息,疑惑不已。
可不等他處理完事情動身,秦家就出事了。
秦季華死了!
柳家這次元氣大傷,自顧不暇,對秦氏的關注自然也就降低了不少。等消息放出來時,秦季華已經被悄無聲息的下葬。
他娶的小妻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瞞著眾人偷偷摸摸將人埋了,打的什么主意也再清楚不過。
可惜她到底年輕,玩不過秦季華那只老狐貍。
律師聯系不到周平,就找到柳盛東這里。
“秦先生一年前就訂立了遺囑,并未對外公布。他要求在去世后,才予以宣布。周先生作為秦先生法定繼承人之一,應當出席。”
柳盛東才不管什么應當不應當,若是周平不愿意來,誰能綁著人來不成。
將這邊的事情跟他解釋后,手機那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秦季華就這樣死了?
周平審視內心,沒有難過,也談不上高興。
“我會過去。”
離開前,他看著緊閉的柜門,心中隱約有種不安。婉寧十日沒有出現,難免讓人擔憂。只是瀾安,他也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爺爺和母親的心血,不能輕易被他人染指。這是母親臨終前,他承諾過的。
“婉寧,等我。”
“你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京城最好的酒樓香滿樓,乃是恭郡王名下的產業,日進斗。于他而言,也只是眾多資產中搬在明面上的鋪子而已。
樓上天字閣唯有一間,乃是恭郡王專屬,除了宴請重要客人,甚少打開。
婉寧看著窗外,長街繁華皆入眼底。
“郡王,你覺得京城如何,大盛又如何?”
恭郡王不知她為何這樣問,依舊回答道:“京城熱鬧繁華,盛朝地廣物博,兵強馬壯,近些年風調雨順,百姓也安居樂業。”
“是啊。”婉寧語氣中帶著縹緲感,似嘆息一般,“這樣好的人間,我舍不得。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恭郡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街道旁一對賣燒餅的夫妻,那丈夫不知說了什么,逗得妻子面上笑容不止。
“如此,我即可進宮,向皇上請旨。”
婉寧依舊沒有回頭。
“日子定的早一些,我怕是撐不了多久。”
“放心,我必然保你無虞。”

棠棠沒有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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