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冷冽,雜草隨風飄動,各種小蟲小動物的叫聲忽高忽低,一片寂靜詳和。
不遠處,在一片空地上,彌漫著一股肅殺,似乎有大動靜發生。
那野豬還在拱墾,細短尾巴不時凌風晃動,周浪距離其不足幾米遠,手持著菱形鏡子,準備突襲。
突然,正在拱墾的野豬停了下來,抬頭往四周掃看幾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用滿是泥土的鼻子嗅了嗅,
周浪見狀,停伏身軀,屏住口鼻呼吸,雙眼緊盯著那突然警覺的野豬。
野豬使勁嗅了嗅,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于是又看了幾眼,然后低頭繼續拱墾,
幾米遠處蹲伏的周浪見狀,心中暗舒一氣,旋即眼中閃過一絲決厲,一個箭步,便從原地噴射出,向那野豬疾去,
等到野豬反應過來時,就遲了,一個尖利口瞬間刺進野豬后頸,頓時鮮血噴涌而出,周浪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駭然,沒想到這菱形狀鏡子尖這么鋒利,那可是變異野豬的毛皮啊,堅硬無比,
雖然野豬遭受到突來的襲擊,但它并不慌張,憑借強大的生命力,緩緩止住頭頸部流血,隨后蓄力將頭頂上的周浪摔飛出去,并頭對那飛出去的身影,用鋒利的獠牙猛烈撞去,
空中摔飛的周浪錯估了野豬的實力,竟一擊無法斃命,但慶幸的是那菱鏡刺進了野豬的頭頸,可以利用迂回躲避戰術,來消耗它的生機,從而擊斃,擊飛的一瞬間,周浪就計算好了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可他渾然不知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大,
突然,周浪余光瞥見那頭憤怒的野豬用獠牙向他撞來,如果被撞上,可能他不死也要重創,旋即他扭轉腰身,腿部蓄力,想要調整落地方向,
可那奔跑沖撞的野豬怎會如他所愿,只見它雙眼通紅,微低獠牙,四足用力,速度就提了上去,撞向空中即將落地的那道身影,
“轟!”,
遠處一顆細樹豎直倒下,其后站著一只頭部血紅的野豬,后頸處致命一擊造成過多的流血讓它有了疲勞無力感,漸漸壓制不住傷勢,
在其前方,周浪倒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其腹部有一個碗狀大般的血洞,他用雙手正堵在這血洞,想要止住不停流出的血,
此時他眼對天空,明白自己現在和那頭野豬一樣,瀕臨死亡,雙方只是在無用拼命掙扎罷了,最后的結果誰也逃不掉,
現在才明白自己與那野豬間的實力差距,心底深處不禁閃過一絲后悔,不該去招惹這頭變異野豬,
周浪想此,不禁咳出幾口血沫,想要站起來,可身體不允許,他又努力試了幾次,仍然沒有作用便放棄了,
此時,遠處那頭野豬的深紅眼晴突然驟亮,后足向后使勁蹬,沾滿鮮血的巨長獠牙下低,旋即向前方躺著的周浪沖去,想要臨死前解決這個拼命要殺它的人類,
周浪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雙眼微閉,等待生命的結束,只是心中有些不甘、遺憾罷了,
夜間清風忽起,正在前沖的野豬突然斜身一歪,無力倒地,頭部傷勢壓制不住,眼中散發出的深紅光慢慢減弱消失,四足繃直僵硬,眼神開始渙散,最后的頑強生機在這一刻殆盡了,這頭野豬至死也不相信這在它眼中弱小至極的人族會殺了它。
巨大的倒地之聲傳到周浪耳中,他慢慢睜開雙眼,心中已然知道,這頭野豬死了,可他并沒有過多的感觸,
因為腹部的過多流血,身體機能開始縮降,所以周浪明顯地感受到身體的寒冷,呼吸開始漸停,同樣眼神也慢慢渙散起來,這是死亡的前兆。
現在的他初步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可這種死亡很緩慢,并不一下就帶走他,
周浪就這樣靜靜的躺著,靜靜的等待死亡的終結,忽然,腦海中浮現一座金黃色的國都,在里面充滿了美好,沒有痛苦,人人臉上都充滿了快樂喜悅,其中赫然就有周浪……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瀕死的周浪身旁,只見他身軀如猿,眼神深邃,但此刻面露嚴肅,因為眼前這人的傷勢很嚴重,幾乎很難救活,
忽然,他雙手快速晃動,似在結印,一道紫光忽現,慢慢地向那人腹部的血洞射去,眨眼間,血被止住,并且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只不過需要點時間,
那猿人看著前方倒地死亡的變異野豬,旋即轉頭有點驚訝地盯著周浪說道:“有點東西,但就是不自量力,算了,把他帶回去,充當一個苦力,至少不那么無聊。”
音落,猿人將周浪扛在肩上,向遠方疾掠過去,幾秒鐘后便不見了人影。
…………
一年后,初春,
一個木屋里,有點舊破的木床上,躺著一個男孩,只見他微閉雙眼,面色有些蒼白,腹部有個明顯的血洞痕跡,但上面卻印著一個‘生’字,這男孩便是當日瀕死被救回的周浪,
屋內一陣春風吹拂,帶著一絲萬物復蘇的氣息,突然,周浪雙眸緩緩睜開,眼神中帶著恍惚困惑,他慢慢起身,只覺得腹部有些麻痛,除此并無其它不適,
“我不應該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么重的傷勢還能被治好,莫非……莫非我被救了?!”,周浪心中百般疑惑,隨后苦笑一聲,站起身向屋外慢慢走去,
屋外,一個木墩上盤坐著一個人,
周浪見狀,心想道:可能就是這個人救了他一命,當他準備道恩時,那人忽然說道:“醒了就好,至少沒有白費我的靈力,既然你醒了,那就到處熟悉熟悉,記住,從現在起,你的命屬于我的,不屬于你了。”
說完,周浪剛開始有點震驚,旋即平靜了下來,說道:“既然是先生救了我的命,那便有權力處置我,剛才先生說明了要求,那我就不打擾了。”,旋即,周浪提步慢慢下階,準備熟悉周圍環境。
突然,那人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別叫先生,先生的,很難聽的,以后叫我大師,這個稱呼不錯,好了,去忙吧,如果沒什么事就別喊我。”,
“明白,大師。”,周浪答應道,心中不禁一笑:這恩人有點幽默,應該好相處。
隨后,周浪花了半日來熟悉陌生環境,或許是因為傷勢恢復的緣故,他沒有什么胃口,所以這半天時間全在繞著這木屋周圍轉,而那大師仍盤坐在木墩上,一句話也不說,周浪也沒有去打擾他,但他給周浪的感覺像是在修煉某種武功。
木屋前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溪水清澈透涼,除了這條小溪外,木屋周圍全被粗壯的巨樹圍繞,
從遠處看去,木屋顯得格外渺小,絲毫不起眼,給人一種與世隔絕、荒涼寂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