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不是該收網了。”

　　終端的另一頭，

　　唯三在群里的知道真相的王文凱帶著耳機，無聊的坐在寧欣的對面。

　　“保護證人組的周歲把我們撂雜物間了，說好了調研證人組和超警聯動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開什么玩笑，那里被他經營多年就是他的老巢。”

　　涉及隊友的生死，

　　方可的聲音并沒有如往常那般四平八穩，

　　“你確定你能全身而退。”

　　“我很確定，”

　　王文凱毫不在乎的對方可說，

　　“他一旦對我動手，必然會造成嚴重的犯罪事實。”

　　“他脫不了罪！”

　　“如果他對此根本不在乎呢？”

　　方可在群里發布了一份記憶。

　　“廢話等會再說，我這邊在去道法海的路上信號實在太差。”

　　“多半不是什么正常現象。”

　　“也不一定，”

　　江飛宇說，

　　“道法海周圍有漲落潮，會一定程度上影響通訊。”

　　“那就是有人利用了道法海漲落潮的天然屬性進行犯罪行為，我這里空氣的成分不對。”

　　“江隊，

　　有人在潛艇的換氣系統內放置了針對超能力者的催眠氣體。

　　我身邊的任毓卿身上彈出了應激型的防護裝置，但已經有點晚了，很多同學都在無意識當中中招。”

　　“會不會是誤操作？”

　　江飛宇非常清楚海潛艇上的人員配置，這玩意兒本身就是軍艦。

　　那個恐怖組織能夠抗衡軍隊，又有誰敢在軍事基地的眼皮子底下打劫軍隊的潛艇？

　　不想活了嗎？

　　“外界的商品良莠不齊，很多賣給普通人的東西逗只是賺一個噱頭。

　　質量都不怎么好，也容易出錯。”

　　“謝謝你，

　　我照你的話說了。成功避免了一次監控錄像那頭的人的懷疑。”

　　江飛宇看著視頻端口越來越厲害的雪花，眉頭微微皺起。

　　道法海的潮汐是自然現象，有規律可循。

　　之所以選擇12月2日做為每年的新生入島日期，那就說明這一天必定是全年里干擾較最少的三天中的一天。

　　而現在的情況明顯異常，

　　可以說，

　　之所以他們現在還能保持通訊，完全是方可以一己之力回溯通訊狀態的結果。

　　但是這種回溯依托的是精神力的輸出，對抗的是尚未破解的自然偉力。

　　哪怕方可的靈具吞噬了鬼門，臨時轉化出來的超能力量頗為可觀足以維持這種狀態，

　　但這種利用率非常奢侈，就好像你拿你千萬出來，只為一個人吃一頓午飯一樣。

　　江飛宇知道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長久，對方也不會用如此肉痛的行為只為同他開一個玩笑。

　　“出什么事了？”

　　“這是戰爭，江隊。”

　　“不同以往單純的對次元時間的開放。開戰了，這是侵略，是人類同異次元人類的戰爭。”

　　方可的話說得很急，

　　語速快得驚人卻能讓人清楚的知道他在說什么。

　　實際上，

　　他也不可能真的在監控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令人誤會的行為。

　　江飛宇看到的，其實本身都是意念的產物。

　　“不止華國，也不止我們明珠次元這一處。”

　　“我原本沒搞清楚莫里亞蒂是如何能做到全世界各國同時發動戰爭行為的。

　　但既然有潮汐和信息干擾，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我明白了，你需要支援，暫時不要逞強也不要在他們面前輕舉妄動。”

　　“我試試。”

　　“你……”

　　“別太擔心，滬海不是華國首都，明珠次元不是攻擊重點。”

　　江飛宇覺得這個世界挺荒唐，明明即將要犧牲的人是方可，他卻站在大后方被方可安慰。

　　“還有，

　　雖然不太想承認。

　　我如果全力以赴，其實，挺強的。”

　　“這里的干擾越來越強了，說話太慢，我給你的這段記憶你自己看。”

　　記憶里的事情都是真的，

　　把撰寫第九類接觸的人抓了。

　　他學生時代編寫代碼的數據比對下來，他就是黑了DN A數據庫的那個人。”

　　“這個…我們沒有權限。”

　　江飛宇說，

　　“不僅我們沒有，局長可能也……”

　　“那就查一下，學生時代的作品是不是他本人做的。

　　黑客的業務真的很廣泛，我以前也給人做過私活，賺些灰色收入。”

　　方可說，

　　“我這邊自顧不暇，外界的事情都交托給你了。”

　　“你打算怎么做？”

　　“先拖延時間。”

　　方可說，

　　“如果海潛艇到達道法海才能引發之后的事情的話，那就讓它沒…那么…容…”

　　…

　　…

　　新生入道法海實習是慣例，

　　就好像帶小學生春游走個流程一般。

　　一來一回，最多半天時間。

　　所有的時間最多就花在路程上，海潛艇到道法海之間沒有直達路線，需要依托陣法移動。

　　誰都沒想過在一艘海潛艇上可能會發生什么危險的事情。

　　此刻，

　　潛艇內部。

　　教官們都集中在一間休息室內。

　　“分組賽和種子賽？”

　　“這個…總得讓其他學生有些信心吧？”

　　大家都在等從道法海回來進行第一次排位賽。

　　就是否因為方可的原因改變賽制做了一次可行性分析。

　　催眠氣體進入室內的時候，最先覺得困倦的是實力弱小的學生。

　　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這邊對異常更為敏感，因而釋放的催眠氣體更少造成的效果更弱。

　　與此同時，

　　包括來查案的江飛宇、方可在內的所有人雖然確認莫里亞蒂的案子觸及到了第九類接觸這條線索。

　　但從湯泉“死亡”到方可猜知其“自殺”真相不過半日，

　　大家的重點還在搜集資料方面，就連上級下達的同國安的協查令在半小時前才剛剛下來。

　　當超警的眼光還剛剛出在控制已知的幾個案件中暴露出來的成員，并做有效的甄別的時候。

　　在方可的這一通電話之前，

　　沒有人想到，

　　關于這些細枝末節，完完全全是莫里亞蒂方拋棄掉的棄子。

　　異元178年，冬。

　　自異日開始，

　　從第一個次元空間被發現178年后的今天。

　　人們最曾經最擔心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戰爭，

　　開始了！

　　“掠奪道法海，制造異次元通道，異次元入侵？！”

　　“江隊，”

　　“你不要因為我們資料發晚了，就故意信口開河！”

　　同這位國安的工作人員一樣，

　　戰爭開始之初，

　　幾乎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三天后，

　　最先遭到襲擊的Y國的F1次元被占領。

　　消息猶如當頭棒喝一般砸醒了無數還在和平幻想中的人們。

　　于此同時，

　　全世界包括華國的鳥巢次元空間在內的438個文運薈萃之地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信息干擾和通訊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