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

　　那一年，我結束了將近八年的北漂生涯回到鄭州，現在，回想當年的北漂生涯，遠沒有今天看到的那么慘烈，似乎也是因為壓根就沒想過在這地兒扎下去，想法很簡單，也就是賺點錢，樂呵幾年漲漲見識就回去了，沒了房子、孩子的壓力就很輕松。

　　當年的BJ也沒現在這么多人，印象中，藍藍的天、胡同里悠揚的鴿哨、清冷的香山，再加上滿大街京片子的油嘴滑舌，甚至街頭菜販子都能和你貧上幾句，都跟聽戲似的，清脆悅耳、油嘴滑舌，挺過癮的。

　　剛回來的幾天，一切還真不太適應，多年工作生活的圈子都在BJ，家里的一切反倒跟陌生人一樣，連喝個小酒、吹個大牛都不知道找誰好，更別提和那個姑娘去約個會了，父母看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欣喜漸漸變成了滿臉的嫌棄。

　　應該是臨近過年，我拖著一身的懶肉剛從床上轉戰到沙發，打開電視沒一會，就聽見客廳里的老太太厭煩的說到：

　　你說你，挺大一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混不上，有點出息沒，現在整的我出門都不好意思和熟人打招呼，就怕問起你，你這見天的沒事了也出去找個朋友，天天在家憋著裝大姑娘繡花啊。

　　我倒也想啊，這不剛回來嗎，您老怎么著也得讓我熟悉熟悉吧，愣不成大過年的我在被掃黃的抓了，再說，這說話就過年了，人家那行業也張羅著回家置辦年貨哩，要不您老給我講講，哪安全？

　　我一眼都不眨的盯著電視，李云龍正一臉憤怒的指揮意大利炮要炮轟平安城的城門樓子，頭也沒回的順嘴說。

　　滾！就你這沒正形的，連個工作都沒有的，混吃等死啊，我這連給你介紹都張不開嘴，你的那些個狐朋狗友的同學呢？你倒是也聯系聯系啊。

　　得！您老這還真提醒我了，我那些狐朋狗友可能還真能給我點有價值的地兒，等等，我這就給您老把秀芹姑娘帶回來啊。

　　我嬉皮笑臉的關了電視，在老爺子老太太嫌棄的眼神下灰溜溜的走出家門。

　　我去，外面是真冷啊，去哪啊？

　　我拿出手機挨著個的搜著，想著好多年都沒怎么聯系的高中同學聯系誰好呢？說實話，我的高中生涯對我來說就是個陰影，喜歡上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女神，還在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壞蛋們攛掇下表白了，結果可想而知，太丟人了，整的我自打上了大學起都沒好意思聯系過同學。

　　就在我漫無目的的翻著手機通訊錄的時候，一個“過年好，回來沒”的短信蹦了出來。

　　這是唯一一個和我保持聯系的同學，也是當年攛掇我丟人現眼的元惡首兇，同時保持了連續多年去BJ都必吃全聚德、逛三里屯的惡習，更為惡劣的是回回都只能蹲在街頭就口水看大長腿，有色心沒色膽的輝子。

　　想也沒想我直接電話撥了過去，還沒等我說話，那邊就在一片嘈雜聲中傳來輝子熟悉的撕喊聲：在哪哩？

　　我在家啊，你這還沒到飯點就高了？

　　在哪個家啊，BJ還是鄭州？

　　廢話，當然是鄭州了。

　　哈哈，那太好了，趕緊過來吧，咱同學聚會，你這應該都十幾年沒見了吧，趕緊麻溜兒的，錦繡花園，快點。

　　沒等我回話，那邊居然掛了。

　　我看著電話愣了一會，心里不由得又有點小撲騰，轉念一想，這也都結婚了，娃都不小了，當年那點破事現在想想也真不值當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熱鬧吧。

　　地兒很好找，剛下出租車就看見飯店門口扯著橫幅：“甲子歲月、寒窗再聚”。

　　甲子？別說，還真是一晃十二年了啊，看這陣仗我這幫同學一準是都混成人樣了，咋沒聽輝子說起呢？可別進去了AA就成。

　　我一搖三晃的走進酒店，老遠就看見輝子興奮的跑過來一拍我肩膀：

　　也沒見你小子變樣啊，大老遠的就能看見你這賊眉鼠眼的，趕緊的，里面的大廳，咱們今兒可是十二年大聚，幾乎都來齊了，當然……你做好準備啊，哈哈哈。

　　我上上下下打量著一身西裝筆挺的輝子，一臉的詫異：

　　我說哥們兒，不就是個同學聚會嗎，你這犯得上嗎，西裝都穿上了，整得跟一飯店的跑堂的似的，我還真沒大老遠看見你，我以為這飯店領班門童哩，得，你這給爺頭前帶路。

　　輝子和我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貧著的進了大廳，一進去還真把我給震了一下，可能我這幾年沒回來，不知道這樣檔次的酒店在我們這算什么，反正我在BJ都沒進過這么豪華的包間，里面四張大臺子，正中間的一桌已經坐滿了人，主座上居然是我高中最最討厭，當然也是最最討厭我的班主任付老師。

　　付老師穿著一身大紅的中式棉襖，帶著大紅的圍巾坐在當中，一臉的喜慶，看見我和輝子進來，笑著說：

　　呦，這不是程林嗎？聽說在BJ啊，工作怎么樣啊？

　　我見狀，趕緊小跑幾步，弓著身子說：

　　付老師好，快別說我了，您這可真是越來越年輕了，看這喜慶勁兒，要不是輝子和我說咱聚會，我還真以為我們今兒都是來參見您婚禮的呢。

　　在BJ這幾年，要說別的可能還真沒學會，但是這說話夾槍帶棒，面上恭維實則挖苦諷刺再加上一臉的諂媚笑，這一套京片子最常用的損人手段我還真是學了不少。

　　付老師尷尬的笑了笑，揮揮手：

　　趕緊坐下吧。

　　我轉圈的和桌邊的同學點點頭，在同學們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拉個椅子做下接著說：

　　這都十二年了啊，大家伙還是這么恭敬的聽老師講話啊，整的還跟上課似的，你們接著說、接著說，那，那個穿西裝跑堂的，把課本和筆啥的都給大家發一下吧。

　　桌上的同學一陣哄笑，輝子也沒理我，拉張椅子就坐我旁邊了。

　　在我進桌之前應該是付老師正在挨個詢問近況，付老師看我坐好就接著問同學近況，無非是“在哪工作？”、“小孩多大了？”、“工作還順利吧”。

　　聽她問了幾個同學，我是實在有點煩了，站起來說道：

　　付老師好，我這舉手搶答一下啊，我剛從BJ流竄回來，沒工作，也沒結婚，沒娃，呵呵，您這繼續，我先出去抽根煙去啊。

　　說完，我趕緊站起身，在付老師尷尬的表情注視下出去了。

　　剛走出包間大門，還沒掏出煙，沒想到后面居然稀稀拉拉跟著出來一大票人，輝子邊伸手要煙邊說：

　　行啊，林子，還得是你啊，陰損勁一點沒變，不過還真他媽解氣。

　　唉，我就見不慣老付這派頭，當年就這樣，現在還這樣，聚會都搞的跟標準試卷樣的，你要早說她也來，我就不過來了。

　　我兩正說話間，就聽見一個女生說到：

　　林子！也給我根煙。

　　我抬頭一看，當年我的同桌葉紫一臉似笑非笑伸手的看著我，要說這姑娘，當年上學的時候就沒少了跟我眉來眼去的，而且還寫了不少情書給我，要不是長得確實平庸了點，沒準我就被她收了。

　　想當年，我可是除了上課以外任何時候都躲著她走的，是真怕她就這么直勾勾的眼神瞪視著我，后來就整的就跟條件反射一般，現在見她還不由得心里猛一哆嗦。

　　呦，哪敢啊，敢情你這也抽煙？

　　說完這話我自己都想抽我一嘴巴，居然說話還都帶著顫音了。

　　說著話我趕緊拿出煙遞了上去，順手拿著火機給她點上，居然手還有點抖，旁邊的輝子差點笑出聲。

　　抽煙怎么了，就許你們抽，什么時候回來的，咋也不和我說一聲。

　　葉紫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趁著她吐煙的當口我偷眼一看，還是當年的眼神，直勾勾哀怨的看著我。

　　我看著一臉濃妝、身穿掐腰小紅棉襖的她，確實比當年的生嫩多了許多女人味，畫上妝后說不上精致，也多少有點挑逗妖艷的味道，看的我不由得心里一蕩，竟然泛起了一點小波瀾。

　　嗨，我這不剛回來嗎，屁股還沒坐熱呢，在家陪陪老太太，想著等過完年了在找你們。

　　看著葉紫嫵媚的樣子，我口氣居然也變得溫柔起來，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著幾許諂媚的笑容，絲毫沒忌諱一邊輝子奇詫異的眼神。

　　少來吧，你那點小心思咱班里誰不知道啊，怕找的不是我吧？

　　葉紫一手拿著煙，另一只手托著胳膊，歪著頭，眼神一半挑釁、一半挑逗的看著我說。

　　哪啊，上一次輝子去BJ我還打聽你來著你，聽說你，結婚了？過的不錯吧。

　　我連忙給一旁的輝子使著眼色說到，不料輝子這孫子鄙夷的看我一眼，啥話沒說，居然吊著煙大搖大擺的走了。

　　呵呵，你這好朋友可都不理你這話啊，嘴里就沒個實話，老實說，這幾年在BJ是不是騙了好多北漂妹子啊。

　　看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一向忠厚老實。我陪著笑說。

　　你忠厚老實？忠厚老實就不會當年把我當備胎，和我眉來眼去的，到頭來去和別人表白，還整的全班都知道。

　　葉紫狠狠的盯著我的眼睛說道，眼神仿佛又回到當年毫無忌諱的火辣，看的我竟然說不出話來，臉都有點熱。

　　就在我瞪目結舌的時候，旁邊幾個抽煙的同學都不約而同的走向門口，葉紫一看也轉身向門口迎去，我趕緊走到輝子旁邊，低聲說：

　　你丫可真孫子，跑什么跑啊，你不知道我怕她？

　　哈哈，我們就喜歡看你被她逼的手足無措的樣子，你看看你自己剛才，葉紫比你矮半頭，人家高傲的仰著頭，你弓著身子低眉順眼的跟三孫子似的，怎么還這么沒出息，這正主還沒來呢。

　　我呸，要不是我這魅力太大，我犯得上這么煩惱嗎？向你，你孫子就沒這么煩惱過吧。

　　就在我兩嘀嘀咕咕的時候，大老遠就聽見一個宏亮的聲音：

　　這不林子嗎？幾年沒見沒咋變啊，哈哈。

　　剛才走出去的幾個同學簇擁著一胖子走了過來，大老遠的就瞅見一臉憨厚的笑，看著我打著招呼，我愣了愣神，直到走進仔細觀察眉眼，才認出是我們班學習倒數好幾的王剛。

　　你是？王剛。

　　對啊，對啊，還能認出來啊。王剛笑著過來伸出手。

　　要叫王總！

　　一邊上，葉紫一臉認真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我糾正到。

　　我驚訝的看了眼葉紫，又看了眼王剛，愣是沒反應過來，葉紫見我愣神，又說了一遍，要叫王總！我趕緊的搓了搓手再次伸出去，點頭哈腰的說到：

　　王總好，這還勞您親自抽空過來，我們真是太榮幸了。

　　少來了，咋不進去啊，都進去吧。

　　王剛向同學們揮了揮手，頗有領導風度的帶頭走進包間，我看著王剛和緊跟在他身邊小鳥依人般扭著嫵媚身子的葉紫背影，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別看了，受刺激了吧，剛才還覺得人家舊情不忘，這會就有種被遺棄的感覺了吧，不過也沒啥，這對你而言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輝子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我說。

　　這都什么情況啊？我不解得問道。

　　葉紫這幾年過得不咋樣，聽說是離婚了，自己帶個孩子，一個女人摸爬滾打的，再也不是當年追你的單純妹子了。王剛吧，你別看當年不起眼，人家現在混起來了，好像家里整了個礦吧，這不，咱們今年的聚會都是人家全部承擔的，看這陣仗搞不好也是葉紫一手攛掇的。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成天就會扇陰風、到鬼火，你倒是也扇出個火焰山來啊，我也能跟著沾沾光，去收點供奉什么的。去，去，去，趕緊去捧臭屁吧，去晚了連屁都沒味了。

　　我一邊推著輝子一邊往里走，這會的包間，隨著王剛的進入頓時熱鬧起來，把剛才我帶來了尷尬一掃而空，連付老師都站起來笑著和王剛握手，王剛順理成章大老板一樣的和付老師一起坐在了主席，葉紫也一臉討好、略顯得意的坐在王剛的身邊。

　　看吧，來晚了吧，屁都接不住了，得嘞，咱兩還是列席參加吧，對了，這幾桌不會菜都不一樣吧。我看著輝子好奇的問，輝子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不知道，可能咱這桌只能吃屁吧。

　　包間里總共三張大桌子，主桌和旁邊的桌子基本都滿了，我拉著輝子就隨便在最外面的桌子坐了下來，相比那幾桌的熱鬧，我們這邊就跟不是一伙的一樣，冷清的連倒水的小妹都懶得搭理我們。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歡樂和奉承氛圍，這時，門再一次被推開，這回好，三個花枝招展的御姐閃亮登場，人沒到，氣場就撲面而來，無所事事的我頓時感到一陣妖風襲來，渾身上下就如唐僧般松軟了下來，霎那間就感到渾身失魂了一般呆呆的愣在那里，一邊的輝子鄙夷的看著傻乎乎的我說道：

　　繼續啊，你倒是繼續啊，不是挺能說的嗎？你這孫子樣不像是聞到屁味了，你是吃了屁了，還是一大口，不僅吃了，還憋肚里了。

　　我在這邊也顧不上理輝子，趕緊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頭也不敢抬，裝模作樣的低看著手機掩飾尷尬。

　　說到這，得說點題外話，我們班在當時真可稱得上是全校聞名。

　　年級學習前三全在我們班，當然，今兒這聚會三個學霸一個沒來，三人據說全在國外，可見我國人才流失的很嚴重。

　　另外校足球隊、籃球隊主力隊員也都在我們班，包括我，關鍵是我們學校的籃球、足球都在市里的中學比賽拿過名次，也算是大大有名，被一眾迷妹矚目，當然也包括我。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學校集御姐、瘋丫頭、太妹于一體的校花級別的三個大美女也在我們班。

　　按現在話說，我們班基本就是集中了學霸、球霸、高富帥、白富美的所有元素的集合體，那，就是這么傲嬌。

　　豪不夸張的說，當時我們放學，只要有學校外的小混混沒事蹲在門口，一般不是來打架的就是來堵我們班這幾位大美女的，絕對艷名遠揚。

　　而讓我比較現眼的是，這三大美女其中一位，艾薇就一直是我的暗戀對象，也就是在輝子等一伙渾人的攛掇下，我勇敢的表白了，也不出意外的被拒了，這，成了我一直擱不下的疙瘩，用現在話講就是心理陰影。

　　這會推門而入的就是這三人，按說美女之間很難有什么閨蜜情，況且風格也不一致啊，但巧不巧的這三人在高中就經常一起，今天依然能共進退，也算是個奇跡。

　　房間里隨著這三人的進場平添了一股熱辣香風，剛才還談笑風生、八面玲瓏的葉紫頓時就相形見拙，紅花成綠葉了。

　　大家，特別是男同學的目光和注意力瞬間都被這三位給帶走了，別說，經過了好十幾年，這幾位也沒見發福，還越長越嫵媚了，不僅這小身材更比當年凹凸有致，小臉蛋子也精致的出奇。

　　三美女中的周莉莉一如當年的潑辣，和大家大聲說笑，打著招呼，好幾位坐在主座上的同學討好的站起來拉開椅子讓三人就座，周莉莉環眼看了一圈，笑著拉著另兩位艾薇和李卉說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就坐這一桌吧。

　　說完，三人居然風風火火的坐到了我們這桌上了，我還沒說話，一邊的輝子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我一腳，跟同學一起站起來笑著說：

　　趕緊的，趕緊的，我們這桌正缺顏值哩。

　　我也趕緊起身，皮笑肉不笑尷尬的看著她們，嘴里嘟嚕了一下，居然沒說出話來。

　　呦，這不是林子嗎？從BJ回來了，這都好幾年沒見了啊，沒咋變啊，咋還呆頭愣腦的啊，哈哈。

　　周莉莉說笑著有意無意的把艾薇推倒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愣了下，不知道是坐還是不坐的時候，一邊的輝子解圍的說笑道：

　　看吧，看吧，剛才我們這還冷冷清清的，這一下就都聚過來了吧。

　　眼見著幾位男同學著急忙慌的都湊到我們這桌上了，趁著大家說笑間我也趕緊坐下深吸一口氣，穩了穩神。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主桌上的王剛很有點領導派頭的大聲說道。

　　先請我們付老師講幾句吧。

　　在同學們拍手說笑間付老師、王剛一一說了幾句拜年的話，我基本上就跟著舉舉杯，連眼神都沒敢往身邊瞟。

　　領導講完話，酒席開始，大家慢慢在酒酣耳熱中進入狀態，同學們開始互相竄桌敬酒，我也跟著連連碰杯，裝著如無其事的說笑著，其實一直有意無意的偷眼瞄著身邊的艾薇，多年未見的她還是當年一般的溫婉安靜，和開朗活潑的周莉莉形成鮮明的對比。

　　唯一不同的，也可能大家沒注意到的，相較于周邊竄桌敬酒的同學不一樣，我們兩個一直都沒離開桌子。

　　就在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的時候，身邊忽然輕輕的飄過來艾薇熟悉的聲音：

　　你就這樣打算一直不和我說話嗎？

　　我低著頭還是沒敢看，輕輕的笑著說：沒有，沒有啊，只是還沒想好從哪說。

　　那先看著我說。艾薇不急不緩的說到。

　　我順勢轉頭看見艾薇一手端著紅酒杯，歪著頭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頓時又有點呆了。

　　嗨，大家快看啊，我們的林子又犯花癡了。

　　一邊的周莉莉大笑著喊道，旁邊的同學在輝子的帶動下一起哄笑起來，輝子更是一本正經的立馬站起來說到：

　　我想，我們應該能在一起。

　　一起去看野外的花開。

　　一起在灑滿陽光的街道漫無目的游蕩。

　　一起在夜晚的路燈下吟詩。

　　這就是我當年表白的部分詩句，當時我準備了大段大段的章節，還沒說幾句，艾薇就紅著臉跑了，當然，我也在一大片起哄聲中鬧了個灰頭土臉，成為流傳已久的笑談。

　　我趕緊站起身，看著一臉壞笑的輝子說：

　　有完沒完了啊，給我惹急了，我把整段再給你們再背一遍。

　　好啊！好啊！好啊！當年我們就沒聽夠，再來一段，再來一段，我們一起為林子浮一大白。

　　一群人起著哄高興的叫喊著。

　　我連忙站起身說到：

　　別急，讓我看看都有誰啊，當年就是你們這幫孫子鼓搗的，現在還是，等會啊，我出去抽根煙回憶回憶，待會，我給你們點猛料。

　　說完我趕緊拿著煙站起身準備躲避一下。

　　怕了喔！心虛了喔！這是想跑啊。

　　身邊依然還是那群生怕天下不亂的家伙，鬧哄哄的那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懵懂青春的年代。

　　少來了，念也不給你們聽，走，林子，我和你一起。

　　身邊的艾薇站起身，大大方方的笑著對大家說，而且拉著我一起就往門口走，又驚又喜的我感覺腳步都飄在空中了，在身后的哄笑中我兩走出房間。

　　也給我一根。出來后艾薇看著我說。

　　什么情況？你也抽？怎么我這幾年沒回來，這女同學就都學會抽煙了啊。

　　那啊，偶爾抽吧，也就我，李卉、莉莉她們就都不抽。

　　哦。

　　遞上煙，我又沒話了。

　　點著煙的艾薇吸了一口，看著我說：

　　你是不是當年受的刺激太大了，一見我就不會說話了。艾薇輕輕的吸了口煙說到。

　　唉，這不是年紀輕輕的被你撅回去了，我這至今還沒緩過來哩。

　　哈哈，小伙心靈還真是脆弱啊，怎么，這幾年就一直這樣，不會我把你刺激成一生的障礙了吧。

　　哪能啊，我這就是有點緊張，你容我緩緩。我拿煙的手不自覺的有點抖。

　　好吧，你緩緩，別訛人啊，可別說我毀了你這一生。

　　艾薇說話間一臉微笑，和當年幾乎一模一樣，看著看著，我竟又有點呆了。

　　嗨，嗨，嗨，和你說了別訛人啊，你這……艾薇邊在我眼前揮著手邊說。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就在想，你這一頭馬尾換成了一頭大波浪，都經歷了什么呢？

　　想知道嗎？把后面的一起再給我背一遍，我就告訴你，你不會真忘了吧？

　　可別了，我是真忘了。我陪著笑說到。

　　忘了嗎？

　　艾薇抬眼凝視著我說到，隨后目光轉向大堂，如有所思，輕輕的接著說：

　　那時候是真美好啊。

　　看著我呆呆的看著她，艾薇又笑道：別愣著了，回頭好好聊聊啊。

　　說完，把煙頭掐滅，邊拉著我推門進去邊說：趕緊的吧，不然大家又該說你犯花癡了。

　　回到房間后，現場場景已經非常混亂了，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經有好幾個同學開始胡言亂語了，亂哄哄的也沒人注意到我和艾薇的細微變化，不過，很快，我也和大家一樣，在酒精的作用下融成一團，相互開著玩笑，相互說著當年的糗事，最后，我們在一片喜樂歡笑、醉眼朦朧中結束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我才醒過來，宿醉，昨天的事啥也想不起來了，最后的印象就是我和艾薇走進鬧哄哄的房間，就在我迷迷糊糊拼命回想的時候，電話響了。

　　酒醒了沒？電話那頭艾薇溫柔的問道。

　　哦，喝的有點多了，昨個都什么情況啊？

　　哈哈，喝多了吧，你和莉莉手拉手互吐衷腸，后悔當年沒發現這個知己，就差淚灑當場了，你都忘了吧。

　　雖然隔著電話，但我依然一個轱轆坐了起來，驚悚的說到：

　　不，不會吧。

　　咋不會啊，你還記得你咋回去的不？

　　忘了一干凈啊。

　　我把你送回去的，一路上還不停的說，當年怎么就沒反應過來呢？

　　啥？啥沒反應過來？

　　你和莉莉唄，咋樣，用不用我給你兩再撮合撮合？

　　可別了，你就這拿我開涮吧，我，我沒干別的了吧，我這就一喝多就胡說八道。

　　沒事，都喝多了，下午有事沒，沒事我們去綠茵咖啡廳，你要沒事也過來吧，兩點啊。

　　艾薇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我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趕緊給輝子打電話，那頭輝子也迷迷糊糊的沒醒酒。

　　昨個都什么情況？

　　哦，記不清了，反正是你喝嗨了，別的我也記不清了，你小子左邊摟著艾薇，右邊摟著周莉莉，喝的那叫一個爽啊，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你孫子算是撈著了，沒啥事我還得睡會，回頭聊啊。

　　那頭輝子懶洋洋的也把電話掛了，我看著電話居然還有七八個未接來電，都是一個電話，趕緊回過去，電話那頭傳來葉紫的聲音：

　　酒醒了，昨天看把你樂的，忘乎所以了吧。葉紫依然是帶著一絲幽怨的口氣。

　　哦，我真記不起來了，啥情況啊？

　　全場你最嗨，左擁右抱的，大呼小叫，別人都走了你還在那要酒喝，拉都拉不走，現在想想你那副嘴臉我還泛吐，你看你那點出息，當年人家沒理你，你以為現在會理你？

　　哦，是，是，我這是酒壯慫人膽。

　　是，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啊，別總讓人擔心？

　　哦，這個。

　　電話那頭葉紫的口氣生生讓我沒法接。

　　別說別的了，沒事就好，今天有空沒？

　　哦，我，那什么我有事，我就想問下昨天我還干啥了？我這腦子還沒轉過來哩。

　　你，你和周莉莉瘋了，你還想干啥。

　　哦，好吧，喝多了，我再迷瞪會。

　　好，要是難受給我打電話啊，多休息休息，這兩天咱們見下，你的情況輝子昨天都說了。

　　好吧，那咱約時間啊。

　　輝子說啥了我也沒敢細問，估計嘴里沒啥好話，別一問再問出點事來，這妞我打高中就有點怵，直來直去毫不掩飾，還動不動的用眼睛死死盯著我。

　　起床后在老媽關心的注視下草草吃了點東西，逃也似的出了門，我沒注意到老媽居然沒問我咋喝多的，也沒關心我出去干啥。

　　雖然才中午一點，我已經急沖沖的趕到了這個綠茵咖啡，一路上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光，心情竟有些年輕時的悸動和希望。

　　中午的咖啡廳，冬天的陽光溫暖地透過玻璃窗灑進整個大廳，說是咖啡廳，從裝修、布局到內飾，整個一足球酒吧的風格，這會，正趕上中午飯點的尾聲，咖啡廳混雜著一股子牛排、意面的味，好在人已經不是很多了。

　　她們怎么會選這呢？這地一看就是應景世界杯開的，這地回頭看球得來。我邊尋思邊站在咖啡廳中間四處尋摸個角落空座位，身后響起艾薇的聲音：

　　來的這么早？吃了沒？

　　吃過了，來早點看看地形，好在買單的時候安全撤退。我忙不迭的笑著說。

　　臭貧吧，這會緩過來了，敢和我說話了。艾薇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

　　那和那啊，我這也是久經沙場啊，你說，我怕過誰啊。

　　你那是典型的不喝酒誰都怕，喝了酒誰怕我吧。

　　艾薇和我邊說便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陽光正好透過紗簾溫柔的披在她身上，一如高中時期課堂上的美麗清純。

　　我故作輕松的看了看四周，賊兮兮笑著問道：

　　你這選的地兒不錯啊，你說的“們”該不會就咱兩吧。

　　艾薇邊看著酒水單，邊用眼瞟了我一眼說道：

　　想啥哩，我、莉莉、卉卉，你是凱子大頭。

　　哦，好吧，要不說得趕早啊，這，我心里有底就好辦了，所以說這了解地形很重要。

　　喝什么，首都回來的大眾情人。

　　哦，你點吧，我得看看你們都喝啥再說，對了，這地有免費續杯嗎？就那種，不限量可勁兒造的那種，有的話，你們喝完了，我喝那個續杯就行。

　　貧，別的沒學會，這一套你學的挺好啊，喝美式吧，男人少喝加糖的。

　　好吧，聽你的，忘了問了，你吃了沒？

　　放心，我吃過了。艾薇瞟了我一眼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啊，看你這摳摳索索的，我要說沒吃，你還真敢去樓下路邊給我買個煎餅火燒回來。

　　那是，不是咱吃不起這的東西，主要是我了解你，咱就好這一口，對吧。

　　得了吧，今兒這局可是你自己組的啊，別往我這攏。

　　啊？我？

　　對啊，昨天你和莉莉約的啊，要把你們這幾年耽誤的青春都找回來，還得是火熱青春！

　　我，我說過這話？我的青春明明都是被你糟蹋了啊，我這兒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全班都知道。

　　少來，這么多年了，昨個我才發現，合著我就是一幌子。

　　艾薇說話的時候端起剛上來的咖啡抿了一口，看著窗外的眼神里竟然有些許落寞和哀怨。

　　你那咖啡里是不是放了點醋啊？我嬉笑著問道。

　　艾薇白了我一眼沒接話，依然看著窗外，我也訕訕的尷坐著抿著艾薇給我點的美式，說實話，是真苦，為了裝逼還不好意思放糖了。

　　半晌，艾薇才悠悠的說到：

　　昨天那場景你喜歡嗎？

　　還行吧，都是同學，好幾年沒見了，挺親切的，還和當年一樣，去哪都鬧哄哄的。

　　是吧，其實挺沒勁的。艾薇搖晃著手里的勺子說。

　　也是，這個同學聚會吧，就個炫耀，個頂個的吹唄，反正也都不知道誰混的是條狗，比如我，就不咋滴，但是遠啊，你們都不知道，我就可以可勁兒吹。我笑著說。

　　你混的不咋滴，我們都知道。艾薇看著我插了句。

　　哦，這天聊的，咱能不能留點面子，這都挺大的人了，別還當年了，對了，說說當年，你為啥跑啊？

　　太突然了，再說，這種事哪有當著大家的面說的啊，我當年咋說也是黃花大姑娘啊。

　　哦，也是，擱今天我一準偷偷的找個月黑風高夜，整點小酒，借著酒勁就把你那什么了。

　　少來了，你也就這點能耐，不借著酒勁就不行了，是吧。艾薇曖昧的看著我說。

　　這個，這個，看吧，有時候這個美式咖啡可能也行。我喝了一口咖啡說。

　　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昨天聚會吧，真沒想到你也會去。

　　早知道我去，你就不去了，是吧。

　　不一定，要不是莉莉想去，我們兩還真是沒想著去，當年都合不到一塊。

　　也是，昨個，我也是看見老付就心涼了半截，然后再看見葉紫討好王剛的樣子，咋幾年的功夫，都成這樣了啊，唉。

　　哈哈，那你是接受不了吧，葉紫當年那可是你的小迷妹啊，那看你的小眼神，癡情加迷離。艾薇打趣的笑著說。

　　唉，你說這人是不是太有魅力也挺苦惱的。

　　是，你是應該苦惱。

　　我的苦惱都是你鬧的。

　　我的苦惱才是你鬧的，你把事整的全校都知道，直到現在還有人拿這事編排我。

　　哦，你說，這事整的咱兩都挺狼狽的吧，那你為啥就不能從了我呢？順水推舟，就算不是情投意合，咱也起碼混個狼狽為奸啊。

　　你？

　　艾薇突然滿臉緋紅不再說話了。

　　我往后靠了靠，嬉笑的看著艾薇說到：

　　好了，明知道貧不過我就別和我貧了，說說你吧，這幾年，沒有我的歲月里，你有沒有好好保重自己啊。

　　艾薇用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轉向窗外輕輕的說：

　　我有什么好說的，結婚、生娃、離婚、單身。

　　你們幾點來的啊，該不是你們先約好避開我們準備舊情復燃吧。

　　我和艾薇這天剛聊到點有意思的地方，就被一個風風火火的聲音給打斷了，不用問，大老遠就能聽到周莉莉銀鈴般的聲音。

　　哪啊，我們也剛到，剛坐著，你怎么才來啊。艾薇趕緊往里挪了挪。

　　周莉莉毫不客氣的坐在艾薇身邊，轉臉看著艾薇說到：

　　是嗎？讓我看看，喲，這大眼睛可有點紅啊，哈哈。

　　那啊，哪啊。

　　艾薇趕緊把臉轉過去，接著說：趕緊點你的吧，少說話會死啊。

　　周莉莉看了看我，身子往前弓了弓，笑瞇瞇的看著我說：

　　大眾情人，來，給我也來段煽情的，姐我也需要這個。

　　等會啊，我得醞釀醞釀，我和艾薇這剛有點熱乎勁就被你攪合了，容我先熱熱身。我笑著回應道。

　　得了吧，你們兩還用熱身，昨天一個大眾情人，一個夢中情人，那叫個情義兩相知。艾薇笑著說道。

　　喲~呵，我們的薇薇有點酸了啊。周莉莉笑著說。

　　她那咖啡里放了醋了，哎，不對，等會，昨天到底什么情況啊，我這喝多了，有點亂。我忙不迭的問道。

　　聽我這么說，周莉莉往桌子上一趴，胳膊肘托著頭，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

　　你喝了多少我不知道，但~~~~你得對我負責任。

　　我……

　　看著目瞪口呆的我，艾薇和周莉莉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而我也跟著尷尬的笑著，但腦子一直在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啊，怎么就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好了，你兩昨天都喝多了，一個說自己是大眾情人，一個說自己是夢中情人，都是萬人迷，然后就突然發現你兩怎么就這么情投意合呢，然后就要當場結拜金蘭，后來想想又不對，不能結拜，要拜天地，然后……我不說了，反正就是兩臭不要臉的。

　　艾薇笑著說。

　　我看了看艾薇，又看了看周莉莉，周莉莉一臉似笑非笑、媚眼如絲的看著我，說：

　　看什么看，我沒你們家薇薇好看嗎？

　　不是，不是，我這早上起來，牙也沒刷，看到這有個盤絲洞，本想找找紫霞仙子，學個本事，你們這搞的我有點混亂了，你們先聊會，我去的抽根煙透透氣。

　　說完，我趕緊拿著煙站起來走向門外，說實話，腦子真有點亂，這事怎么就走到這個軌道了呢？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李卉興沖沖的走進來，看見我也是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問我：

　　嗨，大情人，你夢中情人呢？

　　都，都，都在里面呢，你趕緊去吧。

　　好，李卉沖我伸了伸大拇指，轉身走了，剩下我在門外的風中一片凌亂。

　　一會的功夫，我定了定神，回到餐桌上，三個女人已經聊的熱火朝天了，完全沒顧上我，似乎也沒把我當外人，聊的都是些個女人間的小事，我在旁邊安靜的聽了半天，說實話，能和這三個漂亮女人坐在一起，看她們瞎聊，還是挺享受的，畢竟長得好看的人看著就舒服。

　　聊著聊著李卉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看著我說：

　　對了，大情人，這幾年沒見，你說說我們有什么變化沒？

　　三人的目光這才轉向我，我微笑著說：

　　幾年沒見，你們這，都挺有女人味的了啊。我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她們一下說。

　　哈哈，我們現在是單身三人組。周莉莉笑著說。

　　你等會。

　　我忙不迭的打斷周莉莉的話，接著說：

　　這意思，離婚啥時候也成了傳染病了啊，你們這都，什么情況啊？

　　被拋棄了唄，怎么樣，大眾情人，你把小女子我收了唄。周莉莉挑逗的看著我。

　　別逗我了啊，我可是正經的黃花大小伙子，正待價而沽呢，你們都結婚又離了？再說，就你們這幾個這樣，擱那都是萬人追啊，那輪得到我啊。說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

　　我就喜歡你當年給我們薇薇念詩的樣子，看看，看看，還臉紅了。

　　看著周莉莉肆無忌憚的開我的玩笑，我還真接不上話，不知道為啥，剛才還和我貧嘴的艾薇這會變得安靜了許多，或許在熱辣的周莉莉面前，艾薇才會回到一個文靜女生的狀態。

　　讓林子一個個說，莉莉你別逗他了，快說，我們誰變化最大。一旁的李卉說。

　　要說變化，應該是李卉，當年跟太妹似的，現在真是成熟女人了，嗯，叫熟女。

　　哈哈哈，在幾個女人的笑聲中我接著說：

　　莉莉倒還原來那樣，比原來還奔放了啊，而且，你這身材似乎也發育的，有點那個了啊。

　　周莉莉驕傲的挺了挺胸，還真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讓我就是有點納悶啊，艾薇倒是真沒咋變，不過我覺得性格好像比原來開朗多了，原來特別安靜的女孩子，現在也千錘百煉了。

　　說說你唄，我們都挺想知道的。周莉莉手托著臉故作嬌羞的問道。

　　我就別說了吧，我叫小鮮肉，你們看吧。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我就說吧，這兩臭不要臉的，一湊到一塊準讓人惡心。艾薇在一旁忍不住的笑著說。

　　那好，那我就看著你。周莉莉還是手托著臉，嫵媚的忽閃著眼睛看著我。

　　別了，別了，雖然我也是身經百戰，但你這眼神還真不是一般人接得住的。我趕緊回避著說，周莉莉長著一雙彎彎的眼睛，特別是微微閉著的時候極其妖媚。

　　那你喜歡我閉著眼？

　　周莉莉把眼睛閉成一條線，頭向上抬，嘴巴微微張開，流落出一幅辦那事陶醉的樣子。

　　好啦，好啦，你再喘幾聲，我們兩就先走了啊。一旁的艾薇實在看不下去的說到。

　　我算看明白了，你們今兒就是準備拿我開涮的吧，我昨天做了啥了，讓你們今兒合著伙的對付我，要不我這會就把單買了吧，也讓你們心里踏實點。我趕緊問道。

　　哈哈，挺上道的啊。

　　說完，周莉莉轉臉又和她們聊到一塊去了，似乎剛才的事就沒發生一樣，從她們的聊天中我一點點了解到，這三個女人還真都離婚了。

　　艾薇和周莉莉都自己帶著孩子，李卉還沒孩子，李卉延續了上學期間的完美主義，說起美容化妝來，如數家珍，而且勇于嘗試，敢于不斷的在自己臉上動刀子，什么流行做什么，側臉看到真跟西洋雕塑一樣，整個臉都棱角分明的。

　　艾薇大學畢業前就被人瘋狂的追求，沒扛住，早早的結婚生子了，應該說婚后也過得不錯，但沒擋住男人偶爾出軌，被眼里不容沙子的艾薇發現，兩人冷靜的離婚，他前夫還真挺講究，房子、車子、孩子、存款所有的都給他了，凈身出戶。

　　周莉莉依舊是風流無比，從小就被人追慣了，結婚后依然喜歡被男人追的感覺，老公是管也管不住，無奈，兩人也離婚了，不過前夫挺癡情的，只要她想回去，什么時候她前夫都無怨無悔的等著她，孩子一般也都是前夫家照看，只要她想，隨時帶走幾天。

　　三個女人和上學時一樣，在同學中鶴立雞群，不僅和班上的其他女同學不怎么合群，和男同學也不怎么對付，其中最看不順眼的就是我的小迷妹葉紫，話語間對葉紫巴結王剛一事很不以為然。

　　三個女人雖然感情生活不是很順利，到金錢和事業上都挺順利的，周莉莉經營著前夫給她的一個挺大規模的飯店，艾薇拿著前夫留給她的幾百萬資產悠閑的上著班，李卉正享受這一個本地土豪狂熱的金錢攻勢。

　　不知道為什么，這三個從高中起就幾乎形影不離的的閨蜜生活中就這樣闖進了我這么個外人，而且似乎毫無芥蒂，就如同最早我們就是一伙的。

　　但是，還真不是。

　　就像很多同學聚會一樣，挺無聊的，你會發現，該在一起幾個人還是那么幾個人，當初不怎么對付的依然不對付，同學聚會無非是大家串串場子衣錦還鄉般的炫耀下自己，偶爾會有短暫的圈子交流，可能也會形成一個另外的圈子，但概率極小。

　　而我，屬于概率極小的后者，就這樣，毫無違和感的融入了她們的小圈子，用后來別人的話講，我成了這三個中年婦女的知音大姐。

　　就這樣，在這個月的剩下一段時間里，只要是聚會我都會參與，三人組成了四人組，跟著她們還結識了不少五行八門的人，赴了很多酒醉金迷的局，當然，買單組局的大部分都是奔著她們的美色來的，可能也都懷疑我是個什么身份吧。

　　就如同后來艾薇不解的問我一樣，我怎么就成了她們的男閨蜜了？

　　我去，這事我也很蹊蹺啊，而且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直男，不過，我還真是挺喜歡和她們在一起瘋的時光，真挺開心的。

　　不過，一直讓我疑惑不解的是，那天喝酒喝多后，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