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新來的保安把晨醫生攔下,說他并不是本院的醫生,無權進入醫院的手術室。
讓開,就那些毛頭小子能懂什么,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讓我進去我就叫老李頭把你開除,我今天這話就放在這。
沒人知道今天是竹安然的手術日,但是晨醫生已經宣布不當醫生了,于是老李偷摸著取消了他的行醫資格證,因為你知道醫院有太多治不好的案例了。
今天你說什么話都沒有用你知道嗎,你個老頑固能干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還不如我呢。
讓我進去。說完就推倒保安就要往里面走。
保安氣極敗壞就掏出警棍沖上前去直往晨醫生頭上打。一棍就打的七葷八素的,終于他還是暈了過去。
手術沒了主刀人這可怎么好。正巧回來的李明森立刻決定要自己主刀。他虔誠的穿上手術服,在心中自我祈禱。
一刀,切開指腹,胰臟病變的很厲害,整個胰臟仿佛泡在水里。該死的她tm吃了什么。血檢報告還沒有出來,再等一等,我們一定能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
她是想死嗎,他還在等她啊。護士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個新來的。
竹安然快告訴我你吃了什么,快!
可惜竹安然已經無法告訴小李她吃了什么了。她睡的很沉。
能死在夢里也是一種幸福吧。旁邊的譚主任一臉惋惜,畢竟他也把安然當做女兒來看,時常送水果來,嘴巴又甜性子較真又乖,怎能讓人不愛。
我想換二臺了,這對于我的從醫生涯是一種侮辱,連病人吃了什么都不知道,這樣下去換了也是白換,我們不能浪費每一個寶貴的受體,我想宣布停止手術。
滾,誰也不能走,我告訴你今天你們這幾個老古董就算是把自己的胰掏出來也要救活她。
老家伙們開始笑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開始幸災樂禍,小李師從晨醫生他們知道,可是當這座大佛走后還有誰能繼續這個神話呢。
小李宣布他要直接開始手術。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畢竟這只是一份工作,不是要拼上性命的戰場。
小李很專注,可是旁邊的人卻還在聊晚上吃什么,這很喪氣,因為懂得都懂。你們難道沒有半分憐憫嗎,你們是一個醫生不是屠夫!
我們都是給你爸打工的,醫院都快要破產了還付什么工資,我告訴你我走了,反正算不上醫療事故。
老家伙走了,不是譚主任嗎?
我也不知道啊
行醫順利嗎。晨醫生拿著冰袋按在頭上笑著問小李。小李的臉好像要滴出水來。
我問你!李明森你行醫順利嗎?有沒有盡全力。
有!我有。但是不太理想。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問你,你是否在手術臺上有想過放棄!
沒有,我沒有想過放棄。
我們演練了這么多遍,你告訴我我拿什么告訴老費頭。晨醫生哭成了淚人,他無力受到這種打擊。
我能再見到她一面嗎?小李搖了搖頭。這是規定。
也是,也是。晨醫生把手拍在臉上好像要把臉抓下來。我恨啊,我恨啊。
晨醫生真的傷心欲絕。從今天起你們不要等我叫我活閻王了,這場事故算我的吧,我都這樣了還有什么臉面。
晨醫生至少我們都有努力過。小李看了她一眼,很厭惡的表情,真的很厭惡。
行,我會和我爸說的,盡力給逝者最好的禮儀。
嗐,從醫三十載,要壞掉名字嘍。
晨醫生。
晨老頭走了,那背影像秋風,又像落葉。他還記得初次,那個孩子笑的有多甜。
回到家的晨醫生不敢打電話給老費頭,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脫,飯也不吃。眼角的傷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