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寒冬將至
天氣漸寒,太陽已經(jīng)被人從天空中抹去,天色越發(fā)的陰沉。
寒冬將至,萬物蟄伏。
然而再華亭的礦場,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來到這里的人似乎忘記了寒冬的到來。
事實(shí)卻不是他們忘記了寒冬,而是為了家庭不得不頂著初冬的寒意,努力的掙扎求生,好在李桓給的條件很優(yōu)渥,只要肯下力氣,沒道理會餓死人,而且在這里干活所得實(shí)際上比種地要來的多得多。
吃飯有人管,每日還能有錢得,他們認(rèn)為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待遇了,并不奢求什么。
“礦場的情況如何?”
許敬宗是這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知道李桓不喜歡那些頭肩?;娜?,所以許敬宗竟收起了從前官場上的那一套,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干起了實(shí)事。
今日便是來巡查礦場的,寒冬將至,各個地方對于煤炭的需求會大增,必須趁著這個冬季大賺一筆,這樣才能有足夠的錢財來購買糧食,當(dāng)然,一切的前提是蜂窩煤的熱賣。
對此許敬宗有信心,爐子的樣品他見過了,蜂窩煤的樣品也見過了,燒起來非常方便好用,能夠一家人用好久,御寒的時候便靠它了。
一位管事躬身道:“這個月的產(chǎn)量還能再翻一倍,以前是不熟悉,現(xiàn)在大家伙都干熟練了,再翻一翻不是問題?!?p> 許敬宗聽出了些味道,冷眼說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殿下可是愛民如子,若是發(fā)現(xiàn)工人有超時上工,虐待工人的情況……,自己選塊好地吧?!?p> 那管事大寒天竟往外冒汗,哆哆嗦嗦的說道:“刺……史放心,小的怎么敢,小的待他們就如親人一般吶?!?p> “糧食可還夠?”
“僅夠半月之用了。”
“過段時間會有新的糧食運(yùn)來,不必?fù)?dān)心此事。”
許敬宗繼續(xù)向前視察。
卻見不少人都穿著單衣在干活。
頓時不喜。
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過了干活的時候要帶著口罩的嗎?為何這些人不做防護(hù)?”
管事急忙上前解釋道:“許刺史,不是不發(fā)口罩,只是發(fā)下去了這些工人都不愿意戴,都嫌礙事,說戴著憋氣,難受。”
“那也必須戴上,這可是殿下親自交代下來的事,今后誰不戴的扣一天工錢。”
……
礦場的視察報告隔天便出現(xiàn)在了李桓的案前。
一切都在按計劃的進(jìn)行。
接下來的任務(wù)便是將生產(chǎn)出來的蜂窩煤賣出去,再換成糧食運(yùn)回來,這個冬天便能安然許多。
而在高昌的劉仁軌便沒這般輕松了,冒著寒風(fēng)穿行了十幾日,總算是到達(dá)了高昌,而且還有好消息,今年高昌的棉花高產(chǎn),多的快堆不下了。而且這些棉花正是前兩個月剛剛收獲的新棉花。
高昌的技術(shù)不怎么樣,用到的棉花不多,剩下的正好便宜了劉仁軌。
來的時候自然也不是空著手來的,來的時候拉了不少貨物,絲綢、茶葉等,都能賣出不少錢,而且價格還不低,這些錢剛好用來賣棉花。
劉仁軌用來幾天時間打造了幾十架雪橇,將棉花統(tǒng)統(tǒng)裝車。
劉仁軌看著在雪地上飛馳的雪橇,漬漬稱奇,想不到竟這玩意竟真的能在雪地上行使。
即便有雪橇的助力,回去的路程還是跟預(yù)想中的一樣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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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突厥境內(nèi)收購羊毛的人是楊岌,此人有統(tǒng)兵之能,只是能力并不那么出眾,但也并不差,所以此次突厥之行派他去了。
“楊將軍,歇息一下吧,兄弟們都累壞了?!?p> 楊岌看了一眼身后的隊伍,道:“那便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吧,半個時辰后繼續(xù)趕路,離下一個部落還很遠(yuǎn),必須在天黑前到達(dá),不然我們就只能睡在雪地里了。”
楊岌到達(dá)突厥后便開始分工,每個小隊攜帶一個向?qū)ж?fù)責(zé)前往一個突厥的部落收購羊毛,十日之后會合。
和劉仁軌一樣,楊岌的隊伍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貨物,因為大唐的錢幣在這里的作用太小了,這些牧民只認(rèn)東西不認(rèn)錢,茶葉、鹽、鐵鍋,都帶了許多,不過鹽是不能往外賣的,但是現(xiàn)在為了換羊毛也不在意許多。
因為是要到突厥人的地頭上做生意,所以是不能攜帶太多武器的,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大概是要涼。
“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大冬天的還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換什么棉花?!?p> “不要讓我再聽到誰在背后非議殿下,殿下是整個大唐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他,你們這些人早便被羅藝帶著謀反去了,別以為羅藝謀反的事情朝廷一點(diǎn)都不知道,朝廷什么知道到,只是沒騰出手來罷了,若是你們跟著謀反了,下場只有死路。”
“若不是殿下先一步斬殺此賊,你們都要死。”
楊岌有些不悅的看著眾人。
意識到說錯話了的下屬傻笑道:“楊將軍說的是,我們這條命都是殿下的救回來的,不該有什么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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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大雪不期而至。
一陣幽香襲來,睡夢中的李桓清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床旁的曾小柔,似一眼春色,卻不像是寒冬。
“今日怎么這般冷?”
李桓撐起身子隨口問道。
“昨夜下雪了,到現(xiàn)在都沒停下來吶,公子若是冷了,小柔這就給公子加床被子”
曾小柔柔聲說道。
李桓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不必麻煩了。”
說完,被子里伸出一雙魔手,將驚慌失措的美人拽了被中。
雖然早已認(rèn)為是李桓的人,但是待真的要發(fā)生什么的時候,曾小柔的心臟還是狂跳不止,面色潮紅的發(fā)燙,也不敢亂動,只得任由李桓將她擁入懷中。
李桓頓時感覺被子里暖和了許多,但是心里確實(shí)煎熬的難受。
過了一會兒,自覺沒趣的李桓便放開了懷中的小綿羊,起床穿衣。
李桓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片片雪花隨風(fēng)潛入房內(nèi)。
“真的下雪了。”
寒風(fēng)灌入衣服里,李桓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公子,這樣會著涼的?!?p> 說著便走了過來把李桓推開,關(guān)上窗子。
被剝奪了賞雪自由的李桓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這個冬天要死多少人?!?p> “一會兒讓人去把王玄策叫來,本公子要了解一下涇州的情況?!?p> “公子要處理政事也要先洗漱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