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有鬼，有么有妖！
該死！
楚生一瞬間下了決斷，他甚至懷疑孫術的私生女是否還活著。
這么危險的地方，鎮妖司就不管了？孫術就能任由自己姑娘在這待著？不可能！那老硬幣在騙自己！
楚生又開始懷疑那老硬幣是不是有私生女了。
他絕對不會進這個洞！
“鎮妖司的人？”
這道聲音雖然好聽，但也是直接給楚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拔刀回身，卻是看到了一個與自己穿著相同衣服的女子。
天色太暗，女子又帶著面紗，楚生只能看見一雙清冷的眸子在月光下褶褶生輝。
“你是人是鬼？”楚生晃了晃酒壇子，神色警惕，擁有如此清冷眸子的人會自閉？他打死都不信。
此人應該不是容木。
“我叫容木，是活人。”女子也往后退了一步，握住了長刀，她剛才看到洞口有人，還以為鎮妖司總算是有人信她的話了，激動的走了出來。
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對，鎮妖司的人會不認識自己？
“容姑娘？你爹是誰？”打臉來的太快，楚生又些錯不及防，還有些無法相信，此人根本沒有自閉魔怔的意思。
要么是假的，要么就還是那老硬幣騙我。
“我沒有爹。”容木冷冷的看了楚生一眼，“我倒要問問你，你若是鎮妖司的人，為何上山尋我要帶酒？”
“在下楚生，奉命來接姑娘回鎮妖司。”楚生送了口氣，看來是找對人了，私生女都不怎么喜歡認爹的，沒有爹這個回答很正，“至于這個酒，是因為有人說你魔怔了，在下便想著把你灌醉帶回去。”
“新人？”容木松了口氣，此人能說出鎮妖司前面來人對自己的判斷，看來是鎮妖司之人無誤了，“你不知道我千杯不醉的么？”
“確實是新人，在下在看到姑娘的時候，便知道這酒是白帶了。”楚生點了點頭，并沒有收回長刀，就算此人是容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姑娘眼神清冽，思緒定是清晰的很。”
“你倒是比之前的人有些腦子。”容木愣了下，對楚生有了一絲認同，此人雖然修為低下，但是分析能力可以，不像之前那些人，都說自己魔怔了。
“多謝夸獎。”楚生抱了抱拳，“該在下問了，姑娘為何一直在此不愿離開，這山間鬼哭之聲，又是為何？”
“答案就在這洞中。”容木看了看楚生，然后指了指山洞，“你隨我來一看便知。”
說完，容木便要進洞，走了兩步卻發現，楚生根本不動，“你這又是為何？”
“把你的手給我。”楚生伸出了手，“我不知你是人是鬼，需探查一番，不然我是不能放心與你進洞的。”
“你多少有些無禮了。”容木愣了一下，不樂意。
“讓我查查你的脈搏。”楚生很堅定，“我們鎮妖司之人整日游走生死，何須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若是姑娘不愿，在下也不進洞，在下可以死，但不能是這般大意而死。”
“算你有理。”容木無言反駁，乖乖的伸出了手。
楚生一把握住，兩指按在了容木手腕，嗯...細膩滑嫩，是活人。“失禮了，姑娘莫怪，實在是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
“那你還不放開？”容木想明白了，也就沒什么嬌羞了，冷冷的看著楚生。
“自然。”楚生以極快的速度回味了下手感，松開了容木的手，然后在山洞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請。”
“呵呵。”容木笑了笑，率先走進了洞穴，靈力催動，她便是人形探照燈，“仔細觀察山洞的墻壁。”
“嗯嗯。”楚生跟在容木身后，按吩咐仔細的看著墻壁，這山洞的墻壁上全是抓痕，這些抓痕由洞口向洞穴深處蔓延，不知匯相何處，“蝙蝠妖之前被封印在這？”
“應該是了。”容木點了點頭，“你是如何推測的？”
“這里沒有蚊蟲。”楚生笑了笑，天真無邪。
容木被噎住了，雖然是未曾設想的理由，但她卻也無法反駁。
二人又是無話，楚生發現，洞穴墻壁上的抓痕開始慢慢的便的有規則起來，出現了一些抽象的山川河流，房屋草木的圖案。
“發現異常了？”容木見楚生表情微變，很是滿意。
“這只蝙蝠挺有情趣。”楚生點了點頭，他是故意的，異常確實是有，那山川河流的分布，像極了大雁山，房屋草木就是大雁山周圍的三個小鎮。
但現在還不是發表意見的時候。
越往里走，洞穴里的壁畫便越是逼真復雜，山川河流更加具體，房屋草木也有了排布，壁畫中出現了人和妖。
楚生結合那個老奶奶的故事，大概看懂了壁畫，上面記載的應該就是劍俠胡雪來與大雁山蝙蝠妖的故事。
這里的故事和山下的故事出奇的一致，沒有出入。
“到底了。”容木停了下來，指了指前面，“你看那些東西。”
楚生聞聲便看了過去，好家伙，這蝙蝠妖感情真是個藝術家，一排排石雕栩栩如生！
雖然大體記載演繹的還是前面壁畫的故事。
卻多了一個有趣的結尾。
那是三座石雕。
一座石雕表述的是一個背著劍的男人正在呵斥一只碩大的蝙蝠，那蝙蝠臉上帶著虔誠，趴伏在男人身前，一副知道錯了的表情。
第二座石雕是一一個山洞口，一個背著劍的男人如釋重負，滿懷期待的打開了封印山洞的石門。
第三座石雕就更有意思了，一個男人御劍飛行，肩上是一只小巧的蝙蝠，一人一妖的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這是那蝙蝠雕的？”楚生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又不得不這么想，這容木總不至于這么無聊吧。
“石門被打開到鎮妖司趕到，不過三日。”容木點了點頭，“這些石雕可不是三日能完成的。”
“那這故事的結局...”楚生突然感覺一陣凄涼，按著蝙蝠妖的故事結局，應該是蝙蝠妖決定痛改前非，甚至它和劍俠有了那么一個約定，它在這幽暗山洞之中，滿心歡喜的等待著那劍俠來接他。
“結局便是劍俠沒來，蝙蝠妖殺人被鎮妖司殺死，我的同伴全部死于它口。”容木輕撫著那些雕像，神色復雜。
“那你...”楚生嘆了口氣，確實，不管蝙蝠妖曾經表達過什么，發生了的，才是實實在在的結局，“為何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