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醒來時已是寅時,眼里的紅血絲已經消散,泛青的眼眶也有好轉,似乎是從沒睡過這么久,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他看著眼前睡的正香的白落安,眉頭一蹙,撿起丟在地上沾血的刀橫在了白落安的玉頸處。
“……”裝的倒是跟真的似的。
白落安覺得自己脖子上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橫著,十分不舒服的想換個位置,一睜眼卻看到是一把锃亮的龍頭刀,直接喊出聲來。立刻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求饒大戲。
“大哥饒命,不,好漢饒命。我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沒權沒勢沒銀子的一介良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千萬別……”白落安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的低吼給喝住了
“閉嘴!”
白落安聽話的閉嘴偏過頭,眼含淚光,默默的向榻里挪,但那把刀卻死死的貼在她的脖子上。隨后,白落安又轉向他,瞪著純良無害泛著淚光的桃花眼,可憐楚楚略帶嫵媚的看向他。仿佛是要勾魂攝魄,撩人心弦。
奈何對方絲毫不吃她這一套,反而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問道:
“說,誰派你來的。”
“……”派我來?明明是你們四請八抬把我帶過來的,現在還在這兒質問起我來了。
“今日宮中設宴,下令全城樂坊進宮獻歌舞。我是霓裳樂坊的,您看我還穿著舞衣呢不是。”白落安笑態可掬道
“把你的假笑收回去,不然朕現在就殺了你。”男子又把刀貼近了幾寸
“別別別,大哥饒命,我不笑,不笑就是了。”白落安驚慌的收起笑,苦著一張臉。
“……”等等。朕?皇上?他是皇上?他就是那個殘暴不仁,整天就知道殺人的暴君沈硯之?這下慘了,這下我的小命還不得了結在這兒啊!我不想死呀。老天爺明鑒,我可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呀,我還有好多遠大的抱負和理想沒實現呢。
“您,您是皇上?”白落安有些惶恐
“你既是舞姬,那就跳一段吧,若是能讓朕高興,朕就饒了你。”沈硯之壓根沒搭茬,收起刀坐在了黃花梨木凳上,端起茶盞晃了晃,隨及品了口,不滿意的蹙著眉丟到了地上。
“什么東西,難喝死了。”
白落安被茶杯碎裂的聲音嚇得一顫,哆里哆嗦的下榻,穿上繡花舞鞋走到安全距離外,準備跳舞。
“你站那么遠,是要跳給誰看?”沈硯之一聲低喝
“……”我如此的小心翼翼,竟還能被他察覺。
白落安苦著一張臉,不情不愿的挪過去。
“如此不情愿,不如朕幫你脫離這苦海?”沈硯之說完,手上一發力,那把刀就朝白落安飛了過去。
“啊——”隨著白落安的一聲尖叫,那把刀死死的釘在了門上。
白落安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沈硯之見她哭,心里愈發煩悶,腦袋也像炸了一樣。
“別哭了,閉嘴!我讓你閉嘴。”沈硯之喊著
白落安立馬停了哭聲,隨及道:“反正都要死了,我憑什么聽你的。我就哭,啊——”說這又開始哭喊起來。
沈硯之紅著眼,滿身殺氣的朝她走過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掐著她的脖子,仿佛稍稍一用力白落安就會窒息身亡。
白落安身上的淡淡香氣鉆進沈硯之的鼻腔,讓他平靜下來。頭不那么疼了,也沒有那么焦躁了。他趴在白落安的頸窩處猛吸了一口。手也跟著松下來。
白落安掙脫開他的桎梏,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喘氣都是一件世間最美好的事。
沈硯之懷里一空,只見人花容失色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毫無美感可言。
他二話不說,跪坐下去,把人壓在身下,趴在人家得頸窩處吸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