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豐康泰十七年七月初九
元盛死了,在我的部署和攛掇下,義婳樓內部發生矛盾,其他門閥勢力加入了吞噬義婳樓的行動,很快義婳樓便分崩離析。我帶著鑰匙去了元盛所說的藏寶庫,那里果然是義婳樓的根基所在,誰要是拿到了這筆財富,定然就是下一個義婳樓,我不允許。
文豐康泰十七年七月初十
我帶著鑰匙去了蘭若門,趁徐晉不備,將天機散之毒放入他的茶杯中,徐晉拿著鑰匙喜不自禁,并不防備。天機散,這世上并無解藥。
文豐康泰十七年七月十一
我攛掇蘭若門李琛偷盜鑰匙,然后讓他嫁禍給義婳樓余黨,徐晉果然信了。氣急之下的他被發現身中天機散,以為是義婳樓所為,我又借機告知他天機散解藥就藏在義婳樓的藏寶閣中,徐晉深信不疑,勢要找到鑰匙。
文豐康泰十七年七月十五
我殺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命運為什么總是這般捉弄與我,我不想殺她的,芳華說,若留著此人,一定會有后患,我必須得殺了她。
文豐康泰十七年七月十七
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她的眼睛像裝滿了星辰大海一般,透亮而晶瑩,她說人人生而平等,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那似平靜無波的枯井般的心突然感受到了水源的滋潤,這個女孩不一般。可我跟她似乎中間隔了一道血債,原來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盡如我意。
文豐康泰十七年九月初三
有一種花,剎那間美麗,一瞬間永恒,就像我跟她一般。
文豐康泰十七年十月初八
她好像開始懷疑我了,居然拿著鑰匙過來質問與我,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即便我知道這鑰匙是假的,但是我還是想按照她的想法,成全她的決定。
上官清暮的心事到此結束,林淺哭得不能自己。
綿綿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看著。
天色漸晚,林淺似乎調整了一些狀態,她讓綿綿準備準備,送上官清暮去孟云山。
吹著山林的夜風,林淺只覺得瑟瑟發冷,她在這里已經送走了兩個重要的人。
林淺沒有跟著綿綿回到天凈司,騎了一匹馬就往蘭若門而去。
因為從未騎過馬,路上摔了多少跤她已經記不清了。
等到了蘭若門的時候,林淺只覺得頭暈眼花。
有認識林淺的巡邏人將她攔住,大勝叱問,“林大夫,門主已死,你還來做什么!”
門主已死?
難道阿棄沒有救回徐晉?
對了,上官清暮說天機散并無解藥,所以徐晉遲早有一天都要死的。
或許徐晉早就發現了什么,不然不會說沒幾天好活了,也不會讓她注意提防上官清暮。
這一刻,林淺很想知道蘭若門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找徐門主,我找柳浮生,你們帶我去見他。”
巡邏人剛想呵斥,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聽聞這林大夫跟柳殿主之間交情頗深,之前在蘭若殿上,柳殿主不惜得罪軒轅殿、明垣殿,也要護下此人,我看是得罪不起的。”
“那你說怎么辦?”
兩個人小聲的嘀咕著。
林淺有些等不及,“本姑娘耐心有限,還不速速帶我去見柳浮生,耽誤了我的事情,定叫你們好看。”
巡邏人或許被林淺此刻的氣勢嚇到了,趕緊帶著林淺去了乾元殿。
見到柳浮生的那一刻,林淺知道這個人便是真正的乾元殿主,因為那雙眼睛不同于之前阿棄假扮的,那是歷經千帆才有的深邃和沉穩。
柳浮生見到林淺,揮手稟退了殿中所有的人。
“你就是林淺?”
林淺并不吃驚柳浮生知道她的存在,想來是阿棄說的。“柳殿主……”
“你這般火急火燎的闖我蘭若門,不去見阿棄,找我作甚?”
開門見山,這性子倒是不遮不掩,甚是爽快。
“徐門主死了?”林淺也不拐彎抹角。
柳浮生倒也不吃驚林淺這么問,只是找了一處坐下,老神在在的說道:“死就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本殿就不信,離了他,北島還會亂不成!”
“柳殿主想必是離開北島太久了,現在整個北島的局勢,稍加不留意,估計會亂成你想不到的樣子,聽梅謙說,下令追殺原杰跟沈秋凡是你的主意?”
“是又如何,為了保住蘭若門,他們倆個叛徒必須死。”柳浮生身上有著一種莫名的狠意,林淺說不上來。
“那你可知道,上官清暮已死。”
這句話算是成功讓柳浮生的面上出現了錯愕,“怎么回事?”
林淺將遭到芳華等人截殺的事情和盤托出,再次引得柳浮生的詫異。“他們之間不是存在合作關系嗎,怎么會對上官清暮下毒手,林淺,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嗎?”
“他們是為了殺我。”一想起那天雨夜里的事情,林淺便心痛不已。“柳殿主,你之前一直都在調查上官清暮吧,是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什么嗎?”
柳浮生之前讓梅謙跟蹤上官清暮絕非偶然。
“前些年我離開北島,在文豐跟上官清暮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剛成為文豐的文武狀元,一時間風頭無兩,你知道這樣的人才,文豐陛下為什么會將他派到北島來嗎?”
林淺搖頭,她確實也想過為什么,難道不是應該上官清暮強烈要求的嗎,他離開北島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力量回來更好的展開自己所認為的拯救北島的計劃。
柳浮生似乎知道林淺想什么,“放眼整個文豐,有多少地方需要上官清暮這樣的人才,為什么單單就是北島?”
這個問題直接讓林淺傻了眼。
柳浮生接著說道,“那是因為在那之前,文豐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京都連續有官員離奇死在家中,調查之事當然就落在了新晉文武狀元上官清暮的頭上,最后公布出來的結論是這些官員都是中毒而死,而毒藥的出處就是鴻息北島,想來是北島有異心,必須要整頓了。這是上官清暮的說辭,皇帝當然深信不疑,冊封上官清暮青陽君稱號,不日入駐鴻息北島。”
“你說的這些又能說明什么呢?”
“小丫頭別著急,你且聽我慢慢說來。”
原來,柳浮生出自鴻息北島,當時聽說這個事情之后,便悄悄的查訪官員被害一案,查得的結果自然與上官清暮相反,那些官員并不是死在毒藥上面,而這一切都是出自上官清暮之手,他為了能回到北島,不惜自導自演,安排了這一切。
現在的林淺無所謂信與不信了。
上官清暮已死,所有關于他的事情都應該煙消云散了。
但是歸根事情的源頭,總要有人為這些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