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張銀票從陸晚知眼前閃過之后,小家伙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枚一文錢的硬幣,遞到了陸晚知的手里。
非常鄭重其事道:“晚知哥哥,這是還你的第三百六十六文錢。好了,走吧。”
陸晚知當時臉就僵了。
每天都要經歷一遍這樣的羞辱。
整整一年了,他也依然沒有適應過來。
小家伙明明有錢了,可就是不一次性給他,若是他說不要了,小家伙又說他是瞧不起她。
陸晚知深吸一口氣,忍住惱火地看著眼前的七公主,露出令人害怕的微笑:“好的,走吧,七公主。”
說起來,阡靈慕的個子長的很快,一年的時間,她已經有陸晚知的腿那么高了,之前可沒有。
現在,夠到陸晚知的手,可比之前容易多了。
這不,小手猝不及防地拉住了陸晚知的手,小步子飛揚跋扈般地邁開,一路往皇宮大門口狂奔:“放學嘍,干飯去嘍!”
陸晚知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跟在她身后大步走著,組里不停地叮囑著:“小不點兒,你慢一點。”
十六歲的陸晚知,個子比之前還要高出半個頭。
阡靈慕在前面跑著的時候,他只要在后面快步走著,便能跟得上她。
“好好好,我跑慢一點便是。”小家伙在前面應著好,可是腳下卻跟長了風火輪一般,跑的比之前至少快了一倍。
這下,就連陸晚知都要慢跑幾步才能跟得上她了。
陸晚知:“……”
這小家伙,是哪吒投生的嗎?
一小帶著一大,一路狂奔出了皇宮,路上被中午吃的早些,出來散步消失的六公主阡安陽和她身邊的丫鬟看見了。
十一歲的阡安陽,身體剛痊愈不久,兩條小腿許久沒下床肆意走動的她,這幾天可是太愛散步了。
“剛才那人,可是我晚知哥哥?”
“回主子,正是。”
“前面拉著他跑的那個小家伙是誰,我瞧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回主子,仿是剛剛放學的七公主。”
“阡靈慕?!”阡安陽表情立刻就憤怒了起來,“我休學的這一年來,晚知哥哥當真每天都來接她放學?”
“主子不要生氣。”丫鬟勸慰道,“聽聞,陸將軍也是被逼的,是七公主每日纏著陸將軍來接送她的,若是陸將軍不來接送,她便不愿上學堂。曾有一日陸將軍實在不想來,便派人告了七公主病假。可主子想,這七公主是怎么做的?”
“如何做的?”
“七公主直接翹了秦夫子的課,跑去相府找陸將軍。”丫鬟唏噓道,“陸將軍也是個可憐人,怎么說七公主在他面前也是個公主,到底是不敢忤逆當朝公主的意思啊。”
“公主?她算哪門子的公主。”阡安陽很生氣,“一個禍國殃民的災星公主嘛。”
“六公主小聲點,這話如今可不能再說了。”丫鬟小聲道,“自從七公主一年前會說話之后,她就算是轉了運般的,到哪都能帶去好事。現在這阡沲城里啊,說她是吉星的人比說她是災星的人可要多了多了。就連陛下那邊,也都開始對她有多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