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還記得當你來到法締爾新星表達問好與敬意的第一句話應該怎么說嗎?”鳳嵐雪把同學們重新拉回上課的正軌。
她沒等同學們組織好語言。
并且她也確信同學們說不出什么來,所以直接說出了自己認為的標準答案。
同時,事實也是如此的標準答案。
一點都沒有瞎編。
真實的很。
“嗯,應該說,
您好,我來自恒河星,恒河母星人,沒有法締爾新星的親戚,我想活著,請收我做跟班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哦,對了,如果不能收我做跟班的話,還請收我做奴隸吶。”
“都不記得了是不是。”鳳嵐雪舞動著裙擺說道。
幫同學們回顧著以前的知識點,鳳嵐雪用的是母星語,也就是用著恒河星上通用的語言教著外星語。
當今最繁榮富裕的法締爾星,通用的語言,簡稱為法締爾語。
恒星語就是恒星語,法締爾星語,就是法締爾語。
用著母星語教著外星語,無論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奇怪的吧。
但是鳳嵐雪在教著的時候一點異樣也沒有。
仿佛教外星語本就應該這樣教的似的。
好似,如果不這樣教才是異類吶。
就隨便拉來一個正常人到這里旁觀都會說一句,
“特娘的你這是在教外星語呢,還是在教母語的更精妙使用呢,我要說的是你這樣教完全就是在閉門造車啊,快快改過來吧。”
“聽我的,教外星語是要一半外星語一半母語配合著交的,更要一句句對應著翻譯,反復調整兩種語言的發音,徹底地搞清楚一個語言的語法的。”
“聽我的,別這樣了,行不行。”
李初夜聽得云里霧里,聽得昏昏欲睡聽了個寂寞。
他真的好想睡過去啊。
可是星語老師向來對睡覺的同學都是見一個抓一個,見一個罰一個的,若他真趴到卓子上了,哪怕還沒有睡著。
他就怕老師突然來一句,
“這位睡覺的同學,我允許你和我一樣高,站起來聽課吧。如果你還是睡得著我就很佩服你,恕我冒昧,打擾你了,抱歉。”
李初夜屬于后者,要讓老師道歉說打擾了的那一類。
最可怕的是站著睡著時,他那口水嘩啦啦的、滴滴答答的流在書桌上。
這是讓李初夜最為尷尬的。
站著一般都更容易睡著,這是李初夜的親身經驗,站著時他身體會本能的得到更舒適的放松。
李初夜的一貫作風就是,竟然站著都站著了,當然得好好享受可以睡覺的待遇了啊。
也更應該理所當然的放松所有的神經末梢、安心的好好的睡啊!
畢竟那是被允許的吶。
不睡白不睡。
不睡,還站著,那可是會平白消耗力氣滴吶。
除子墨手臂撐在書桌上,舉起手,也沒有得到星語老師允許就說道:
“老師,講慢一點,我已經快要跟不上你的節奏了。”
處在講課百忙之中的鳳嵐雪,回應除子墨說道:
“子墨,老師已經講得好慢了咯,你還是跟不上么,現在再浪費時間的放慢,就會影響到講課進度了咯,”鳳嵐雪嘴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那是在笑什么。
但是除子墨還是一寒,他大感不妙。
瑪德。
我除子墨何時要真學習了?
我除子墨說了那么多,還不是想讓老師你站著別動,充當模板給我對著你繪畫嗎?
老師你,倒是別真以為我是在學習了啊!
艸,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啊!
“要不,待會到辦公室,我親自輔導你吧,子墨。”鳳嵐雪說道,她笑得隨和親切,所有同學都看呆了。
紛紛目瞪口呆的驚嘆著。
“哇,老師您笑得好可愛啊!”
“老師我好想摸摸你呀,相信我,摸了你一定能把星語學好的。”
“老師您偏愛了啊,竟然不對我笑。好傷心啊,嗚嗚~”
“去,去,啊這,老師還單獨輔導除子墨,子墨好幸福啊,羨慕。”一些明顯是想歪了的同學說道。
“哈哈,除子墨也是有病啊,又是第二個李初夜,日間都開始廢了個啊,呵呵呵。”劉陽淡定平和地說道。
他內心中卻暗笑不已。
滿是看廢物的眼神看著所有同學。
對于班上的同學他真的做到了一一目睹。
看那個不爽就說那個傻逼。
遇到傻逼就怒懟。
怒懟就是干他娘。
實在太不像一個文明人該有的文明行為了。
一個不說粗話的人格行為秉性。
劉陽的語言邏輯不是很垃圾。
如果不細細計較斟酌語句,那話語邏輯也還過得去。
咋一聽還會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劉陽覺得除了他,這個班的人都是傻逼、垃圾,特別是李初夜,他是頭一等的。
李初夜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班上的一切漠不關心,這不是因為他內心冷淡,他只是融不入這個班級、更沒有出風頭的那個熱血功夫而已。
其他的一切,李初夜都還算正常。
一切都在班級內表現得平平無奇。
這就是李初夜。
課間。
一連兩節星語課,李初夜也沒覺得熬了多久就過去了,這很大部分是因為他遲到了很長時間的原因,至于多少也沒人特意計算過。
林初夜一動未動。
下課的鈴聲告訴他,可以趴桌子睡覺了。
班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挺好的。
一個人。
“來呀,伙伴們。我這有個吃了睡覺,百分之一百睡夢的藥,咋晚我就親自來了一顆,那睡得夢可踏馬嚇死我了,差點就起不了床,我當時還以為死了吶。”離李初夜座位不遠處的基佬斯說道。
他就愛亂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藥品,然后把自己吃后的實驗結果與大家分享。
就在咋晚他吃了一種名叫“如幻”的藥品,就搞得他有似死了的感覺。
基佬斯繪聲繪色地說著,周圍同學都有意無意地聽著,顯得漫不在神,
“你們可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吶。”
“哈哈哈哈,基佬斯,我看你這是吃藥吃得神經錯亂了吧,曾經的你每晚都吃一瓶安眠藥在睡覺都還不夠么。”隔著有些遠。
但能阻止活潑的劉陽與人對話。
顯然不能。
劉陽內心中的無聊,可不比李初夜少。
與其像李初夜一樣愛死不活、無精打采的虛度光陰,劉陽選擇了見縫插針的與人對話。
劉陽從來不管說話的人是誰,只要他覺得無聊了,有哪里他聽得不爽了,他就會使勁地罵罵咧咧,回應別人說的話。
不爽他的人,又把他干回去的人,自然會有。
被很多個男生奉為女神的林染就是其中之一。
林染對于劉陽總是能說出千奇百怪的臟話污染她的耳朵早就不爽了,她板著冷臉,忍著心中的不適,嬌滴滴地說道:
“劉陽小哥哥,我和你做個交易吧,別說臟話了好不好。”
劉陽心如磐石。
早就修煉到了說臟話都可以正氣外放的境界的他。
一點內心反應也沒有。
區區小騷氣外放而已,他劉陽是誰,是有女朋友的啊!
大海的味道,吃都吃過了的人啊。
不被外放的騷氣迷惑的劉陽,正氣外放似的,他說道:
“你很嫂,但是我不會中招,你輸了,放棄對我的功勢吧。”
“陽哥,我這有一種可以放倒林染的藥,”凡間風說道,他對劉陽時不時就罵他,早就可以做得到不當一回事的了,平時劉陽怒懟他,他就當大家聚在一起開玩笑似的。
面對劉陽出言罵傻逼,凡間風比李初夜還樂觀。
罵就罵吧,他自巋然不動,把這種聲音完全當成了噪音,既然是噪音,就是平時聽多了有點而煩而已。
嗯。
這是什么
這是他夠寬容。
他心胸夠開闊。
他能包容一切。
“犯賤,怎么說話呢呢。想玩我就直說,別聳勇同學。
這種藥你還是拿去跟你妹妹玩吧,我就看你這輩子找不到女朋友的樣子,提前和你妹妹熟悉熟悉也很好的啊。”林染很得意,她隨便曲解一下意思,罵了回去。
凡間風明顯是裝傻充愣,不卑不亢道:
“什么,我跟你熟悉?不好意思啊,我嫌你臟。”
“唔,你難道真沒聽清楚,你跟你妹妹熟悉呢,還是理解能力有所欠缺?”林染激將著說道,
“哦,原來是后者啊,我知道了,原諒你了。”
“哈哈哈哈,臭女人,你也只會抓住我找不到女朋友只能干妹妹來說話了,信不信我讓你吃我的火腿腸啊。”凡間風感覺總是有點招架不住林染的,找不到女朋友的的確確是他的軟肋了。
短時間內,也沒什么辦法可以改變的。
“那你又算什么。”林染心態總能保持平和。
“別操。”李初夜少見的出聲,平時的他沉默寡言,不喜與人交流,他的心扉也很難向這些同學敞開。
“初夜,你算哪根蔥啊。”林染是李初夜的后桌,與郭建恒一桌,是少見的女同學與男同學一桌。
凡間風說道:
“我是廢物,不跟你這個騷女人吵。”
劉陽說道:
“一個騷,一個廢物,哈哈哈哈。”
林染:
“兩個坑妹族。”
劉陽:
“騷里騷氣的女人,你忘記我有女朋友了嗎?”
“誰呀,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洛。”
“滾蛋。”
……
第三節課李初夜徹底睡著了。
下課時,他是被安靜的教室嚇醒的,沒有一個人叫他。
這種被安靜給嚇醒的情況,向來都很準。
李初夜按部就班地出了教室。
校道上又是空無一人。
有點空寂的安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