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當朝皇帝,依舊姓夏,但不好兵馬天下,好尋仙求長生。
大夏皇帝原本就是一愚兒,但在其七歲的夏夜,明月高懸,清風拂葉。
一道清光劃過皇宮上方。
自那時起,皇宮少一個盯著螞蟻便會笑半天的愚兒,只剩下一個太子,大夏太子。
時間流逝,轉眼間太子便繼承皇位,而大夏亦迎來第十六位皇帝。
大夏皇歷228年,是大夏氏族一統天下,登上皇帝位的第228個年頭。
這年初夏便就天生異象,中原等地皆開始久旱無雨,這三月之久的大旱,讓天下百姓地里皆無一點綠色。
大夏東海白沙州境內的一片干涸的農田旁,兩個中年漢子坐在地頭,在稀疏的樹蔭下歇息。
“誒,老趙,咋的?你那地里咋樣?”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嗨,別說啦,快干死啦。”另一個漢子搖著頭。“河里也快了,不讓澆地啦。”
“你那地,也差不多了吧!”老趙似乎有些累,直接躺在地上。“你說,今年這賦稅咋個交法?”
“唉,俺老張活了這大半輩子,也沒遇上過這事啊。”老張怔怔看著滿是裂紋的土地。
老張突然抬頭望著平靜的四周,悄悄踢老趙一腳,壓低聲音問道,“誒!聽說了嗎?”
“嗯?”老趙閉上眼,伸展四肢,想讓自己更舒服一點。“聽說什么?”
“那啥,俺聽說有個大人物要來咱這白沙郡的慶陽縣啊!”老張像一個同朋友分享秘密的小孩子,神色激動。
“老張,你生熱病了?”老趙打著哈欠。
“咋?”老張有點蒙圈,“俺沒生熱病啊?你啥意思啊?”
“沒生病咋說胡話?”老趙眼皮一動不動。
“不是,俺說啥子胡話?”老張有點生氣。
“那你咋知道的有大人物要來?來咱這窮地方做什么?”
“俺兒在縣令大人那做工,聽到的。”老張看看四周,又壓低聲音,“俺兒說嘞,這可是什么?那叫……”
“機密”老趙瞇著眼,順手拔根干草,擼干凈后叼在嘴里。
“對對,機密。你可別隨便和他人說到,俺兒子說嘞,泄露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老趙站起身,吐掉干草。“老張啊,你有個好兒啊。有福氣啊。”老趙拍掉身上的土,頂著烈日,慢悠悠的向村莊的方向走去。
“那是。誒!老趙,你回村干啥去?”
“回去吧,這時候太陽這么毒,不回去在這干什么不如等太陽下山的時候再來嘛!走咯~”
在東海白沙州的刺史府中,有個年輕的護衛,護衛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普天的年輕人總有一顆熱血的心,總想著去做幾件可名揚天下的大事,總想著去做那神仙俠侶,名揚天下的少年夢。
近些日來,護衛發現服侍刺史夫人的那個丫鬟竟突然姿色動人起來。護衛開始有點小心思,他每次都想方設法的去接近,但發現最后總不了了之,只得無奈地尋求幫助。
總管蘇廉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在進刺史府之前,走山過水經歷頗豐。而蘇廉在護衛進府之日起,便念其老實本分,又酒量尚可,就時常一同喝酒,喝到深處時以兄弟相稱。
護衛忽的想起總管,于是尋求蘇廉幫忙。
“不是,咱就是一總管,又不是那牽線的媒人,咱那會幫人牽線什么的?”蘇廉聽罷,神色為難,“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護衛雖然是個年輕人,但也懂世俗常理,想著那侍女的嬌顏,咬牙于懷中掏出一沉甸甸的藍色小布包,抱著三個月的薪俸,遞了過去。“老哥,拜托了,老弟就像求得一姻緣,拜托老哥了!”
“唉,你這人啊……”蘇廉反手將小布包推了回去“算了,你也不是什么外人。你叫我一聲老哥,我也就認了”
護衛把錢袋推回來,“老哥,你先收下,小弟就謝謝了。”
“你這是做甚?這是不是瞧不起老哥?”
“哪有?老哥上下打點哪里不需錢財,如若這些不夠,小弟便再去湊些。”
“唉~”蘇廉收下錢袋,轉身倒出茶水一兩杯,遞給護衛。“老弟,你可是真看上那個丫鬟了?可別是玩笑話。”
護衛急忙點點頭,“小弟哪敢玩笑老哥。這絕不是玩笑話。”
“此時當真?”蘇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當真當真,此事……嘶”護衛端起茶杯,本想學著蘇安喝口茶,卻不料反被燙到了。
“慢一點,茶是要慢慢品出來的。”蘇廉看著護衛的狼狽樣子,不由得笑道。“你對那丫……那姑娘動了心,怎不去直接向夫人說呢?”
護衛放下茶杯,“小弟就是一介護衛,哪能和刺史夫人說上話。再說了,這府內誰不知道您是刺史大人和夫人極其信任的人。只有老哥您才能搭上話,小弟我可沒那本事啊。”
“嗯……那老哥我也做回那牽紅線的月老,代你去問問夫人,和那姑娘,可否有那嫁人的心意。”蘇安放下茶杯,“但有一點須放在前面,我代你去問了,此事成與不成,全看夫人意思,你也知道,夫人對服侍她的下人們甚是關照。”
蘇廉看著杯內平靜無波的茶水,“若是不成,也莫怪到我蘇廉頭上。”
“是是是,小弟當然知道。若是不成,自是老天心意,哪能怪罪到老哥頭上。”護衛臉上漫著笑意。“那就請老哥做這一回月老了,這事多麻煩老哥了。”
“嗯,你我二人既然以兄弟相稱,何必見外。”
“那好,這天色也不早了,小弟便回去了。”護衛走到門外,轉身抱拳行禮。“改日,小弟再請老哥小飲兩杯。”
“那老哥也就不送了,小弟慢走。”蘇廉也帶著笑,“改日一定。”
蘇廉站在門旁,看著護衛的身影愈來愈遠。“是把好刀,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和他說這么多作甚?”蘇廉身旁突然傳來了清冷的女聲。
“明知道還問?還不是你惹的禍?人家看上你了。還說這么多作甚,你說呢?”
蘇廉反手關緊房門,未理會清冷的女聲,只是走到桌前飛快的寫著東西,不多時便寫好了。
蘇廉拿著寫好的東西,站在桌前。看向窗外還未完全下山的太陽,微微嘆了口氣“夕陽余暉,也是能燙死人的啊!”
“什么會燙死人啊?”一道倩影悄然落在蘇廉身旁。落下的女子生得眉清目秀,雖聲音清冷,但身材如那熟透的蜜桃般誘人。
“沒什么,自說自話而已”蘇廉將剛才在桌上寫的東西遞過去。“正好你來了,去幫我送封信到城南的藥坊,告訴老劉頭,雖然余暉快散了,但也要小心一點,莫要被余暉燙死了。”
“我若不來,那你該怎辦?”女子坐在剛剛蘇廉的位子上,端起茶水,慢慢品道。
蘇廉并未說話,只是看著窗外夕陽。
“好好,我去。”女子接過信,“只是,劉老頭總色瞇瞇的眼光……”
“區區老狗而已,事成之后,斬了便是。”
“好!”女子頓時笑靨如花。
同樣,還是這個東海白沙洲,入夜,勞累的百姓們紛紛進入了夢境。但在白沙洲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村莊里,卻有許多人未曾進入夢境。
夜色漸深,伴隨著夜色降臨的還有數個黑袍人。他們的突然到來似乎讓這個平凡的村子多一絲不同與往常的的味道。
其中一個黑袍人看向寂靜的四周,遠處不時傳來一兩聲狗吠,黑袍人確認無誤后,率先領頭走進一個不起眼的屋子。剩余黑袍人相望,跟隨著領頭的人進了屋子。
“哧”屋里頓時亮堂起來。黑袍人們站立良久,點亮蠟燭的黑袍露出面容,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
“諸位,晚輩因有幸而見識此場面,若有不到之處,還望前輩們海涵。”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站在燈火前,對著其余人行禮。
黑袍眾人慢慢地露出面容,其中有身著麻衣的老農,有艷麗暴露的女子,有青稚未退的少年,有身披輕甲的將領。
“不敢當,奴家可擔不起秦公子行如此大禮。”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行了萬福。“但,奴家想知,現有何事,要我等齊聚于此?”
“咳咳,是啊,小老兒也想知道秦公子因何事而于此?”麻衣老者帶著疑惑。
秦公子先是拱手,后說到“晚輩拜見前輩。”隨后看向屋內的所有人。“諸位前輩皆知,晚輩追求于那位大人,而如今覺得諸位前輩等待的那個時機成熟了。”
秦公子定了定,看向屋內眾人:“據可靠情報稱:六日后會有三千人途徑此地。而吾等契機,便在這三千身上。”
人群中有個青稚還未完全褪去的少年郎站了出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知公子情報可否準確?”
“情報準確不假,畢竟是那位的貼身侍衛的消息。”秦公子看向眾人,“大人說,到那時,他會派人與我等共埋伏截殺那位,待成功后,天下定會大亂,介時我等的時機就到來了。”
秦公子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屋內的數名黑衣人似乎都有點激動。有的人甚至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秦公子。”麻老離著秦公子很近,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低聲詢問,“這消息可當真?那位可真要途徑此地”
“當真,晚輩豈敢哄騙諸位前輩。”秦公子看著麻老。
……
燭火還在燃燒,但屋內只剩下秦公子一人。
隨手滅掉燭火,長呼出一口氣,轉身出門離去。
不起眼的村莊慢慢的安靜下來,慢慢的浸入黑夜。
秦公子和一個身披輕甲的壯漢騎馬在小路上慢悠悠走著。
“湯叔。”
“屬下在。”
秦公子抬頭看向天空,“你說以后這天,是更藍啊,還是更黑啊。”
“屬下不知。”
“也是,誰知道啊?沒人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啊。”
二人騎著馬,在小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遠處的東海之濱,一道閃光伴隨著微不可聞的哭聲,從天空悄然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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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萬一就像做夢一樣,突然就火了嘞?
那還不如做夢嘞,好歹不累,ㄟ(▔,▔)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