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忙完出來,蘇悅忙上前詢問孟鈺的情況,大夫說:“已經保住命了,就看晚上發不發燒,若這兩天不發燒,再好好養一段時間,等骨頭長好,就沒事了。”
大夫開了藥方,里面就需要五十年份以上的老山參,蘇悅拿出放在空間的蘇科送的百年老山參給大夫看,大夫看了點頭:“有這個就更好,把其他的藥抓來,再把這個切片稱了放進去就好。”
蘇悅讓趙行去大夫所在的醫館抓藥,又請求大夫就在這里住兩天,以防備突發狀況,最后以每日多加十兩的診金才留住大夫。
蘇悅親自守在孟鈺身邊,夜晚就縮在床的邊角躺著,天不亮就被一股味道臭醒了。
難道孟鈺拉床上了?
蘇悅點起燈燭一看,孟鈺全身都像裹著一層黑泥,味道酸臭酸臭的,她這才明白都是回生丹的功效,她曾經也是經歷過的。
她點著燈籠去廚房燒了兩桶熱水,等她好不容易滿頭大汗的把孟鈺收拾干凈,天都已經大亮了。
蘇悅自己也洗漱了一番,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微弱的聲音:“水,水……”
蘇悅大喜回頭,正對上孟鈺睜開的眼,“你醒了!哦,我給你倒水。”
蘇悅拿起水壺倒了半杯水,自己試了試溫度,正好是溫的,然后把枕頭墊高,扶著孟鈺坐起來,給他喂了半杯水后,早就聽到動靜的金盞就已經把大夫請過來了。
大夫把過脈,又向蘇悅確定了他昨夜沒有發燒,便說他恢復良好,現在就可以吃一些流食,還是每天喝三遍藥,養些日子就能起床活動了。
孟鈺的眼神暗了暗:還有三天就是鄉試了,錯過這一次,又要等三年,人生有多少個三年可以蹉跎啊?
蘇悅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病,安慰道:“只要身體沒事就好,你還年輕,不著急!”
孟鈺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心里也漸漸安定下來:“嗯,我不著急。”
金盞把熬好的小米粥送進來,蘇悅喂孟鈺吃了一碗,然后喂了一遍藥,孟鈺就又昏昏睡去。大夫說睡覺能幫助他恢復傷勢,蘇悅這才稍微放心。
第二天,孟鈺精神好了許多,已經能下床活動了,大夫也覺得出現了神跡,又留下一張藥方,說只需繼續服用調養的藥就好,他呆在這兒已經沒有意義了。
到第三天孟鈺已經行走自如了,他就和蘇悅商量,想要明天下場鄉試。
“那怎么行?你傷的這么重,總要好好養一段時間才行,你這個樣子下場考試,讓我怎么能放心呢?”蘇悅勸阻道。
他是實打實的受了重傷的,不像當初的她,體內沉疴一除,立即就生龍活虎了。
孟鈺握住她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悅兒,我已經好了大半了,考試又無需用力,只需用腦,你看我現在行走自如,真的沒問題的。”
我只有努力往上走,才能護得住我的妻子,我的家人啊!我已經錯過了三年,這一次,我必須牢牢的抓住!
最終蘇悅被他說服,同意他下場。于是當天下午,蘇悅帶著張嬸和金盞忙活起來,給孟鈺準備著下場的吃食和衣物。
翌日,孟鈺精神不錯,一切收拾妥當,穿戴整齊,拿著筆墨紙硯,帶著白粥在考場門前排隊。
藥是不允許帶的,蘇悅最擔心的是,在考場的這幾天都不能吃藥,不知對他的身體恢復有沒有什么影響。
林昌南,余昊和陳信芳幾人把他護在中間,不讓人擠著他,馮鈞乍一看見孟鈺出現,像見鬼一般瞪大了眼,但又立即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恢復了平靜,只是心底的波濤起伏,外人無法得見。
蘇悅親眼看著孟鈺被考場的衛兵搜過身進了考場,只能把擔心壓在心底,一路默默的回了家。
三天后第一場結束,蘇悅帶著趙行趙成把他接了回來,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心疼不已: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家,也是很拼了!
蘇悅趕緊讓金盞把廚房準備好的營養餐拿上來,看著他吃了不少,臉色漸漸有了紅暈,又把熬好的藥給他喝下去,才伺候他洗漱過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如此再接連兩場之后,鄉試終于落下帷幕,蘇悅帶著趙行趙成接到孟鈺之時,他已經搖搖欲墜,被趙行趙成一左一右扶著送上馬車,就靠在蘇悅身上昏睡過去。
好在總算撐過了這場考試,這以后的幾天,蘇悅精心伺候著他,營養餐和養生補藥每天三餐必不可少,孟鈺很快又恢復了精神,只是斷掉的肋骨還沒有長好,蘇悅也不允許他出外走動。
小半個月后,鄉試成績終于放榜了,蘇悅讓陳信芳帶著趙行去看榜,自己等人在家等候消息。
陳信芳才走沒多久,就有差官敲鑼打鼓的來報喜,說孟鈺中舉,還是以第三名的好成績。趙成開了大門迎接差官進來,金盞奉茶,幾名差官喝了一盞茶之后就要離去,蘇悅塞給他們一個十兩的紅封,這些人又喜笑顏開的去下一家了。
又過了一刻鐘,又一波敲鑼打鼓的差官上了門,孟鈺和蘇悅大喜:陳兄也中舉了!
蘇悅又送出去一個十兩的紅封,送走差官之后,陳信芳和趙行才急急的趕回來。
陳信芳滿面紅光喜形于色:“中了中了!我們都中了!”
他灌了一大杯茶水之后說道:“孟兄名次最好,第三名,其次是林兄,第六名,余兄第二十四名,就我吊在末尾,三十二名。還有馮鈞名次也好,第五名。”
這次整個州府錄取人數三十五人,陳信芳拍著胸脯連道:“好險好險!”
逗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孟鈺問道:“第一二名是誰?”
陳信芳:“第一名是孫楊,第二名是吳輝。”
孟鈺心下狐疑:孫楊,吳輝,我這次受傷,有你們的手筆嗎?
他叫來趙行,吩咐他去調查這兩個人前一段時間的所有生活軌跡。
至于馮鈞,他早就調查過一番,雖無十足證據,但他肯定有他的手筆。
午后林昌南和余昊都來了孟家,想要請孟鈺和陳信芳出去慶祝。
孟鈺有些心動,但看到蘇悅的眼神主動慫了,用將養身體的理由推脫了。
幾人都知道他的情況,也不強求,只有陳信芳和他們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