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中有一條棗冢子巷,巷內有一座單將軍廟,里面據說是前朝單雄信將軍的墳墓,墓上有一顆棗樹,人們傳說那是單雄信將軍生前使用的棗木槊發芽所生。
東京的民眾素來敬仰單雄信的忠義,經常到單將軍廟中祭奠,但卻總有人在廟中能夠聽到所有所無的慘叫聲。
一來二去,事情便傳言開了,有人說那是單將軍的鬼魂在懲罰惡人,于是廟中香火愈發旺盛。
但東京城的百姓們哪里知道,單將軍廟隔壁一個終年大門緊閉的高墻大院,竟是令人聞之膽寒的皇城司的駐地。
皇城司,是隸屬于禁軍的一個軍司;不同于歸屬樞密院領導的禁軍殿前司和馬軍司、步軍司,皇城司直屬皇帝管轄,執掌宮禁宿衛和情報刺探,性質類似于明代的錦衣衛。
這單將軍廟隔壁的院子就是皇城司在東京城中一個秘密關押、審訊犯人的據點。
此時,這處院子的地底深處,燭火昏暗的牢房之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之氣。
“他娘的,天天聞這味兒,我都快被熏死了。”李大牛捏了捏鼻子,吐出一口濁氣。
此地不見天日,空氣得不到流通,聞久了空氣中的血腥確實難受。
郭奇左右瞧了瞧,見四下里只有他二人值守牢房,便捅了捅李大牛,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酒壺。
“牛哥,反正四下無人……要不咱們來兩口提提神?”
“這……不太好吧?萬一被頭兒捉住,我少不了一頓責罰。”
李大牛搓著手有些猶豫,眼睛卻盯著酒壺遲遲沒有挪開。
郭奇嘆著氣有些可惜地砸著嘴:“嗨!那真是可惜了這從豐樂樓搞來的佳釀了。”
“豐樂樓的酒?你小子怎么搞到的?”李大牛兩眼放光,瞪得像是個電燈泡。
豐樂樓可是東京城中七十二家正店之首,它家的酒如何能不嘗嘗?
“嘿嘿,咱是做什么的?去豐樂樓搞點酒來算得了什么!”郭奇牛氣哄哄地吹噓著。
“也就是看在你我兄弟相識多年的份上,才特意給你帶來。”
一旁的李大牛卻直接一把從他手中搶過酒壺,仰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懶得再聽他吹牛。
“喂喂喂!大哥,你好歹給兄弟留點啊!這酒金貴著呢,你一口悶了這么大一口也不怕醉翻咯!”
“哈哈哈,果然是好酒!不瞞兄弟你說,哥哥我早就饞這豐樂樓的酒了!”李大牛大笑一聲,再次舉壺。
“還是兄弟你仗義!當了都頭都還認我這個哥哥!”
“不過哥哥酒量好著呢,歷來都是千杯不倒,這點酒量算得了什么……”
說完,便如同一灘爛泥般醉倒在地。
“哼哼!果真是好酒量!”郭奇冷冷一笑,在其身上摸出一串鑰匙走向牢房。
隔著柵欄對立面的人喊道:“喂!別躺了!”
“聽到沒有,我叫你別躺了!”
一身囚服躺在干草堆上一身傷痕的陳衍聞言翻了個身看向外邊。
“軍爺是在和我說話?”
“廢話!我還能和鬼說話么,這里面除了你還有人嗎?”郭奇不耐煩地打開鎖,走了進去。
“是徐王爺讓我來帶你走的。”
“徐王!”
聽到這個名字,陳衍激動不已。
他就知道!徐王是一定不會放棄他的!
所以任憑皇城司的人如何對他進行刑訊逼供如何弄丟那封奏章的,他都一直堅稱說不知道。
事實本就如此,那奏疏本就是徐王爺親自交代讓他放在陛下桌上的,他又怎么可能將那封信給搞丟?
而且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奏疏他是親手放在陛下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前日的時候陛下還對著那封奏章坐了整整三個時辰。
在牢里的這幾日,陳衍思來想去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陛下最后將那封奏章藏了起來,然后讓自己背了黑鍋。
還好自己暗中投靠了徐王,像陛下這樣的皇帝,壓根就不值得去賣命!
“徐王爺打算如何安排我?”陳衍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為徐王沖鋒陷陣將趙煦拉下皇位。
郭奇道:“你再回到宮里已經沒有可能,只能轉入地下。”
陳衍點頭:“好!我一切都聽王爺的安排”
郭奇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如此,那我送你走吧。”
“多謝壯士!”陳衍拱手相謝,邁步走出牢籠。
只是,很快他便說不出來話了。
“你……你……”陳衍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脖頸,驚恐的臉色被脹得紫紅,連話都說不完整。
一條白色的絲練從他的頸下穿過,他不明白,這個來救他的人怎么轉眼間就要置他于死地。
此時的郭奇一腳將陳衍踹在墻上令其動彈不得,雙手卷著白練死死向后拉著,面露狠色道:
“我說了,徐王爺讓我來帶你走。”
“可惜你太笨了,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像你這樣的蠢貨,又怎么值得徐王殿下去救?所以你只有死!”
“嗬……嗬……”陳衍眼睛睜得像兩個銅鈴,雙手拼命掙扎。
一刻鐘之后,單將軍廟中燃起大火。
……
趙煦的面前站著一個前凸后翹,凹凸有致的標致女子,尤其是胸前似乎已有36C的規模,模樣一看就很能生養。
這向太后也太給力了吧,自己不過是想要一個能幫自己打下手干活的女秘書,這才半天就給自己找了個這么有料的,真是太刺激了。
今后每日面對這樣一個女秘書,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
“咕……嘟……”咽了咽喉嚨,覺得口中有些發干。
“那個……你剛剛說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
“奴婢姓劉,小字媚娘,今年十六歲,東京人氏。”
“噢……那朕日后就叫你媚娘好了。”
上一個叫媚娘的娘們可厲害了,這劉媚娘不會也這么厲害吧?
不過這模樣倒是很媚娘,比自己還小兩歲呢,就有如此傲人之姿。
趙煦心中古怪地想著,口中喊道:“朕有些渴了,你先去給朕倒杯水來。”
“陛下請飲茶!”媚娘嫻熟地添水倒茶,遞到趙煦面前。
不得不說,性感的美女做什么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趙煦心花怒放笑道:
“那朕就先喝茶吧,喝完再工作。”
一遞一接之間,兩人雙手不經意間接觸,媚娘觸電一般迅速收回,玉臉上有一絲紅霞浮現。
“嗯……不錯,這茶很潤!”淺嘗一口放下茶盞,趙煦如是評價道。
“太后有沒有跟你說,讓你到朕這里來做什么?”
媚娘搖了搖頭,乖巧道:“太后和奴婢說,到了陛下這里,陛下讓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太后真是這么說的?”
聽完這話趙煦有些想入非非,連忙再飲了一口茶,明確自己的想法道:
“也不用你做其他的什么,做個貼身秘書,以后朕批閱奏章的時候你給朕端茶遞水,去哪兒你跟著就行了。”
“是!”
這時,趙煦迎面看到一個太監快步走進垂拱殿。
“陛下,單將軍廟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