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驪川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明天見私廚。
時間還沒到八點,顧青山在準(zhǔn)備當(dāng)天的食材。莫驪川悄悄走到廚房前,顧青山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她了。故意沒抬頭,自顧自的忙。
莫驪川看著在備菜的顧青山,直接進了廚房。戴上了圍裙。可能是進手術(shù)室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洗手的時間和步驟都很長。
顧青山回頭看她,眼神意味深長。“遇到什么事了?”顧青山用老父親的口吻問道。
莫驪川洗完手,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身回答道:“今天沒事,就想來您這,幫您備菜。”
顧青山盯著心事重重的莫驪川,嘆氣道:“你要是沒事干嘛不回家陪奶奶?來都來了,說說吧!我聽著呢!菜單在上面,刀自己拿。”顧青山一邊說著,一邊切土豆絲。刀工不是一般的好。
莫驪川看著他切菜,好像特別治愈。她看了眼菜單,轉(zhuǎn)身去拿菜刀,拿了一根胡蘿卜。“好久沒切了,恐怕要生疏了。”莫驪川一邊感慨,一邊下刀。胡蘿卜丁切的方方正正大小幾乎統(tǒng)一。
顧青山瞟了一眼,一臉從容的笑容:“看來在國外沒少下廚啊?”
“哪有時間,不是在手術(shù)室就是在病房,回到宿舍,累的跟它似的。”莫驪川瞄了一眼盆里的魚說到。
“我看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跟它差不多,說說吧!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顧青山放好土豆絲。開始處理香菇。
莫驪川一邊裝胡蘿卜丁,一邊說:“他也住進老宅了。”
顧青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莫驪川:“你、原諒他了?”
“沒。”莫驪川冷淡的回答道。“造化弄人,他爸竟然是我爸的朋友。他回國工作,我爸答應(yīng)把房子借給他住一段時間。今天我才知道,房客是他。”莫驪川對顧青山和盤托出。在顧青山面前她整個人都很輕松,什么心里話都愿意對他說,在她心里,顧青山亦師亦友。
“你想讓他搬走?”顧青山簡單直的問道。
“今天奶奶看到他,竟然認(rèn)出了他。”莫驪川說到這,顧青山愣了一下。“連如意都勸我讓他留下來,這樣也許對奶奶的病情有幫助。”莫驪川一臉糾結(jié)的說到。
顧青山看著她的側(cè)臉,那苦悶的表情。他知道她的內(nèi)心很糾結(jié),這對她來說一時間很難去接受。
“你是想讓我?guī)湍阕鲞x擇?”顧青山問道。莫驪川停下了刀,眼神期待地看著他。顯然他猜中了莫驪川此行的目的。
顧青山繼續(xù)備菜,停頓了片刻,面色沉郁道:“我不能幫你做選擇,只能給你建議。我覺得你應(yīng)該讓他留下,不僅對奶奶的病情有幫助,沒準(zhǔn)能打開你的心結(jié)。”
莫驪川認(rèn)真的想了想顧青山的話,點頭道:“好,我聽您的。”莫驪川沒再多想直接拍定了。因為她怕再多想一秒就后悔了。
顧青山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吃飯吧?還有時間,想吃什么自己做吧!”顧青山說到。
“那我就不客氣了。”莫驪川微笑著說到。好像這個城市,這里是她唯一可以放松的地方。有美食治愈,有知心人解憂。
顧青山笑了:“給我也做一份,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好。”
醫(yī)院里,南相濡醒來的時候,佟凱正跟值班護士聊天呢!逗的護士笑哈哈的。林越在監(jiān)控上看到南相濡醒了,又看到佟凱在跟護士聊天。于是去護士站打斷他們說:“小田,5床的血壓量了嗎?”
“量完了林醫(yī)生。”護士把記錄單給林越看。
“佟先生是吧!你朋友醒了。”林越邊看記錄單邊提醒道。
佟凱后知后覺的看向南相濡說:“謝謝你啊林醫(yī)生。”說完他就快步向南相濡走過去。
林越點了下頭沒說什么。
“讓護士長看到剛剛的畫面,你這周夜班又要順延了。”林越小聲提醒護士小田。小田一臉知錯的表情說:“我下次注意。”
“嗯!怎么樣?沒什么事吧?”林越說的是病人。
“沒事,有事我叫你。”
”那我先去瞇會兒,有事給我打電話。”林越說到。
“嗯!”
小田目送林越離開。
林越剛走到醫(yī)生辦公室門口,實習(xí)生就急忙跑過來說:“林老師,18床呼吸衰竭,張老師讓您馬上過去。”
“快走!”林越頓時困意全無。
佟凱小心翼翼的給南相濡喂水喝,南相濡像個孩子一樣,用吸管一點點喝水。憔悴的臉龐惹人心疼。
“醫(yī)生說你沒什么大事,住院觀察,等你退燒了,就可以回家了。”佟凱安慰南相濡說到。南相濡疲憊的沖他眨了眨眼睛說。
【老宅】
莫驪川回到家,坐在書桌前一邊看電腦,一邊翻書。只有讓自己的時間填滿才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她的房間里有一個模擬手術(shù)臺,看完視頻她就開始動手操作。用水果替代病人。開刀,手術(shù),縫合等等。雖然是練習(xí),但她和在真正的手術(shù)臺上一樣認(rèn)真。
給水果做完手術(shù),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多了。她洗了個澡,吹干頭發(fā)。一上床腦子里就都是躺在病床上憔悴的南相濡。她想了想拿起手機,想給林越發(fā)信息問南相濡怎么樣了。短信都編輯好了,她想了想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了。把手機放在床頭,插上充電器,閉上眼睛準(zhǔn)備入眠。
第二天她很早就到了醫(yī)院,先去病房看北北,順便在遠處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南相濡。突然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早啊?怎么一大早就來我們急診了?林主任派你來的?犯什么錯誤了?”林通滔滔不絕的問道。
莫驪川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不開玩笑了,剛買的咖啡,本來想一會兒給你送去的,正好你來了。”林通把咖啡遞給她說到。
莫驪川接過咖啡說:“我來看北北,昨天跟主任說了,心外一有床位就給北北轉(zhuǎn)過去。”
“嗯!聽我媽說,你下周開始要任住院總了?”林通有點擔(dān)心的說道。
莫驪川微笑點頭道:“嗯!”
“別太拼了,有空多休息休息。”林通婆婆媽媽的囑咐道。
“知道啦!走了。”莫驪川說完就往心外走。
“咖啡別忘了喝。”林通轉(zhuǎn)身喊到。
莫驪川沖他揮手。
一斤急診大廳看到南相濡,林通立刻就知道莫驪川是來看誰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