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不是說帝都的路你全都認識?
段江長再一次見證了溫多寶的醫術是多么的神奇,他感覺他以后隨便如何作死,溫多寶都能把他給救活。
除了鄒康不在,鄒家人都在場,親眼看見吳麗睜開眼,到氣色慢慢地好起來,情深一點的眼眶都蓄滿了淚,嘴里念念有詞。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能遇到多寶神醫。”
吳麗也差點淚崩,鬼門關都在眼前了,她都以為自己回不來了。
鄒家想留溫多寶和段江長吃晚飯被溫多寶拒了,只和董達盒說了句:“記得把酬金打我卡上。”
隨后一張寫著卡號的紙條擱在了桌上。
段遇給她的銀行卡。
董達盒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笑著揮手:“放心,不會忘。”
原來世上真的有神仙。
溫多寶抬頭凝望掛在蒼穹的月亮,知道了現在是七點五十三分,段江長把車開了過來,等溫多寶坐穩了才問。
“晚餐是回去吃還是找個地方撮一頓?”
今天劉嬸家里的孫子生病了,請假看望孫子去了。
“隨便找個地方吃吧。”
溫多寶說完,閉著雙目靠在車窗,看上去有些乏累,小臉沒什么表情。
段江長轉過頭看她一眼:“行!”
路程不遠,開個十分鐘就能到,但開到八分鐘的時候就把車停下了。
溫多寶雙眼惺忪地下車,瞥見眼前的一幕,滿臉寫著生人勿近。
兩三盞小破燈掛在竹竿上,包圍著五張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要散架的小矮桌,四桌都坐滿了人。
有的光著腳踩在旁邊人的凳腿子上,一手抓著盤子里的花生吃,一手拎著啤酒瓶仰首灌喉。
有的喝蒙了,頭東倒西歪的,口齒不清地摔酒瓶子罵著臟話。
段江長表面鎮定,內面洶涌。
是的,沒錯,他們被劫了。
用劫字可能有點嚴重了,情況是這樣的,前邊沒路了,碰巧撞到了這些個要刺激不要命的酒徒,圍堵他們的車逼迫他們下車。
溫多寶瞇起眼眸看著那幫酒徒子,眉宇間夾著一絲不耐,聲色冷冷地問段江長:“你不是說帝都的路你全都認識?”
原話是:帝都就沒有我不認識的路,不用開導航!
段江長苦著個臉:“小嬸子,失策失策。”
“嘀嘀咕咕什么呢?還不快去陪我們那幾個弟兄喝喝酒。”后面拿著空酒瓶子的幾個大漢呵斥著。
送上門來的免費玩樂哪能輕易放過,不讓他們陪著盡盡興都對不起那面堵墻。
“大哥,我們還是未成年不能喝酒。”段江長陪著笑臉,大丈夫能屈能伸。
“騙你爺爺呢啊,沒有成年那你開的這是什么車?”大漢一身酒氣,手拍了拍車頭:“玩具車嗎?”
勁兒還挺大。
粉锃锃的車頭頃刻間烙現著臟兮兮的手指印,段江長壓抑著情緒閉了閉雙眼,那是他成年段女士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該死,他平時寶貝的很,今天為送溫多寶才從車庫里開出來的。
“別沖動。”溫多寶拉住蠢蠢欲動的段江長。
悄悄地從包里摸索著根迷香出來,這是一支不同尋常的迷香,遇水即散發出氣味,一秒鐘就能讓聞到者昏迷。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大漢頭暈,眼卻清。
溫多寶搖了搖手,一派純良:“發叉。”
說罷,插在頭發上。
大漢呼出一口濁氣,揮著手里的酒瓶子,催促著:“你們兩個快上去,給我們倒酒,別耍花樣,不然你們家人見到你們時一定會是具尸體。”
酒瓶子戳了戳段江長的后肩。
段江長這小少爺哪被這樣對待過,猛然轉身,臉色就像那烏云一樣黑壓壓地瞪著酒鬼大漢。
后者也怒目圓瞪:“怎么滴?想腦袋開花?”
溫多寶二話不說直接拽著段江長到自己那邊去,邊走邊壓低著聲音:“人太多,我們剛不過,先忍一忍。”
武不過,只能走智取這條道。
段江長還是很氣,終于理解電影里那些有點身份的大佬出門都會帶上幾個保鏢的心情了。
不是裝逼,而是為了在臨時出現突發狀況能保命,再不然,多點逃跑的時間還是有的。
“這哪兒來的小美人?來來來,陪我們喝一杯。”
桌上的酒鬼大漢們不懷好意思地打量著溫多寶,笑得一臉賊樣,常年吸煙的牙看著更是敗黃敗黃的,看著特別惡心。
段江長渾身不自在,想戳瞎他們的眼睛,小叔的女人你們這些色|酒也配看?
溫多寶莞爾一笑,拿起一瓶酒:“好啊!”
“砰!”
砸在了旁邊一個人的頭頂上,酒瓶四分五裂,泡沫酒水夾著點血順著頭往下簌簌地流。
溫多寶略微挑眉,暗道腦殼不錯。
“他媽的,你個小賤婊!”
同桌的另個大漢抄起菜盤子就想朝溫多寶扔過去,怎料手軟綿綿的,提不上力道,左右搖晃了兩下便從手中滑落,人也應聲而倒。
幾乎是同一時間里,四桌人都昏倒了。
段江長匪夷所思地掃視著前一秒還在嘈雜,下一秒就個個頭扣在桌上息了聲的眾人。
“傻了?”溫多寶叫他:“趕緊拿車鑰匙開車回去。”
剩下的交給偉大職業的可愛人們們。
“等會。”
走到那個剛戳他肩膀的人,上去就是一腳,還是踹的臉,狠。
回到家,伴隨著兩人進家門空氣中都瞬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酒味,坐在客廳的段遇自然是聞到了,蹙眉審視著溫多寶和段江長,仿佛要把他們看穿了。
段江長最怕的就是段遇的這種眼神,世界末日都不及他可怕。
“小叔你回……回來了啊,吃飯……飯了嗎?”
聲音都帶著顫音,可想而知段江長這孩子怕極了他這此時看上去很朗月清風的小叔。
男人不答他的話,只用他那雙漂亮貴氣十足的鳳眼凝看他們。
段江長搓了搓鼻子,霎時不敢亂說亂動了,像站軍姿那樣筆直的站著。
溫多寶也乖乖地站一旁,默默不吭聲。
腳都站沒知覺了,段江長才聽見他小叔冷淡淡地開金口:“你,上樓去。”
說的是段江長。
段江長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再生感,拖著似有千斤重的雙腿一步步地上樓。
段遇又看向門口低眉垂眼一副好學生站著的小孩,勾勾手指:“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