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的夜晚,色彩斑斕的霓虹燈正肆意地散發著它的光芒,誘惑著街上的穿梭不息的人群。
街道上的紅男綠女們,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不知怎地,竟然又煥發出新的精力,欲望開始蘇醒,她們紛紛將自己梳洗打扮好,就要投入這誘惑的夜。
街上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地方自然是迪廳,有音樂,有酒,能跳舞,消費不貴,囊中羞澀的年輕人不需彰顯財力,在酒精的作用下,伴隨著音樂和歌舞,很容易就能夠激起年輕的荷爾蒙,來上一晚的愛情,若是一早清醒后雙方都覺得對方頗為順眼,愛情,也就能自然而然的延續下去。
陳浩南和山雞,大天二,包皮,巢皮,此時便是在去往迪廳的路上,趙信在下午的時候給陳浩南打了電話,說是晚上他會去尖沙咀玩上幾把,大約八點半的時候,幾人便可在迪廳見面。
眼看時間差不多,陳浩南便叫上幾人,在香江打的士不太容易,不搶的話真的很難打的到。幸好陳浩南和山雞都穿著白色背心,露出胳膊和肩背上的大片刺青,其余幾人也都板著個臉,看起來兇神惡煞,不像好人。
同樣是打的士的乘客攝于他們的惡相,見他們招手叫停一輛的士,也不敢上前搶奪,這才讓他們順利地坐上了的士。
陳浩南眼疾手快搶先搶到了副駕駛的座位,坐在相對寬敞的副駕駛上向幾人擠眉弄眼地挑釁示威,山雞和大天二,包皮,巢皮等人氣的牙癢癢,但毫無辦法,只能坐到了后座,四個身形并不瘦小的大男人擠在后面本就不大的空間里,讓四人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老兄,到尖沙咀,多謝!”
陳浩南回頭看了一下后面擠成一團的四人,面上含笑的對著司機說道,司機也不多話,只是利落地地回了一句好的,便專心開車了。
包皮的身材有些肥胖,在后面實在擠得難受,不由得又扭動了一下身體出口抱怨道:“次次出來都打的士,咱們幾時才有自己的車開?”
大天二聞言不由得露出壞笑,回道:“阿信應該也快買車了,到時候我們可以開他的,不過你有駕照嗎?”
趙信和山雞,巢皮,大天二等人今年都已經十八歲了,剛一成年幾人就去考了駕照,陳浩南比他們大一歲,現在在當泊車仔,自然也是有駕照的。
包皮今年才十七歲,根據香江的法律,他還不夠年齡。
包皮被戳到痛處,不由得心中一傷,但還是強行嘴硬道:“駕照,誰規定上路一定要駕照的?我們又不是什么好人,為什么要遵守這種規定。”
此話一出,車里的氛圍頓時變得有些異常,除包皮外,幾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駕駛座,陳浩南只得訕笑,有些尷尬地向駕駛座上的司機解釋道:“老兄,他是開玩笑的,其實我們都是好人。”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發際線已經開始上移,肚子有些發福,看起來頗為老實。聽到陳浩南的解釋,面色自若地說道:“沒事,你們聊,在香江討生活,什么人都見過咯。”
幾人見司機老兄不是很介意,于是便放心大膽地聊了起來,不知怎地,忽然就說到了上位這個詞。車里很快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包皮才幽幽地說道:“真不知道為什么,阿信就是不讓我們加入洪興,不然咱們幾兄弟齊心協力,現在可能都上位了。”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發際線已經開始上移了,本來他只是安靜地在開車,聽著車里的后生仔吹水,聽到這時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你們的那位朋友是個好朋友,他說的很對,不要加入社團,要好好地找個正行工作。”
在香江,很多行業都和社團有著這樣那樣的關系,尤其是交通行業,所以司機如此發言,幾人倒也不覺得奇怪,想來他應該是入了江湖,又在退出江湖的那類人。
陳浩南坐在副駕駛,能觀察到司機的具體神情,此時倒是對司機來了興趣,打量了司機兩眼,問道:“老兄,你之前是哪個社團的?”
司機聽到浩南的發問,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很簡單,浩南卻感覺充滿了故事,見司機不做聲,正想再追問下去,司機開口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不過我倒可以跟你們說說以前江湖的故事。”
此時路上交通剛好不是這么順暢,幾人便在車上,聽著司機老兄侃侃而談,說著他們聽過,或是沒聽過的過往江湖故事,但是無一例外的是,故事的主角無一善終。
說著說著,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幾人有些戀戀不舍地下了車,看著司機兄開著車子遠去。
巢皮看著車子遠去,肯定的說道:“這個人以前肯定是個大佬!”
趙信此時正站在迪廳外的欄桿處,等這幾個混蛋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見幾人下了車,竟也不找自己,只是一臉回味留戀地看著計程車遠去,氣不由得打一處來。
包皮很快地注意到了正在積攢怒氣值的趙信,忙露出自以為憨厚可信的笑容,狗腿地湊上去,大聲解釋道:“塞車,塞車,香江現在的交通是越來越不好了。”
趙信看著一臉假笑的包皮,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個板栗,清脆的響聲讓包皮立馬就雙手捂頭,由笑轉哭。
有些人就算是一臉堆笑,看起來也是一副賤兮兮的很討打的樣子,包皮可能還沒有意識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趙信回味了一下自己剛剛敲上去的手感,帶著發泄后地滿足感說道:“塞車這個借口你已經用過一百遍了,下次換個新的理由,這樣也許我能不打你。”
陳浩南,山雞,大天二,巢皮等人看到包皮挨揍,心下暗笑,同樣是一起遲到,就你上去擋槍,果然是好兄弟!
幾人在迪廳門口閑聊了幾句,便一起進了迪廳里面,門口的幾個泊車仔看著幾人進了門,其中一個拿起手中的大哥大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