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略顯寒酸的馬車低調地淹沒在一眾或奢華或普通的馬車之間。
“昆西到了。”羅維爾羨慕地看著看面往來的馬車,不得不說政治中心不是隨便說說的,看大家都如此富有。
想到他那兩隨時可以成為馬戲團專屬車架的馬車,算了只要那兩匹馬活著就行,車子什么都是馬的附屬品。
“你覺得他們家東西好吃嗎?”打這個時候羅維爾也有了那么一絲期待。
“你這問的什么話?那可是按金幣計算的菜不是銅子!”昆西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
“你這么說也對哦?可萬一不好吃我們這不是虧了嗎?”羅維爾還是對這種宴會有些糾結,雖然他確實想要推廣自己的東西,但是臨到頭卻發現自己似乎社恐?
不,還不至于那么嚴重,只是有那么指甲蓋大的排斥。
“你不會重來沒有參加過吧?小弟弟?”昆西不懷好意地打量這個比她還大幾歲的青年。
“比不過你經驗豐富。”羅維爾沒好氣地回敬她。
“別害怕呀弟弟~姐姐帶你。”昆西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直接從對面起身按住他身后的椅背,單手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滿眼嬉笑。
“我的好姐姐你別急呀,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這是被調戲了還是被調戲了?輸人不輸陣這點表面功夫他要繃住。
“昆西小姐要下車了。”道爾蘭語氣略帶警告。
昆西滿不以為意反而變本加厲地湊到羅維爾的耳邊輕聲說話,“小弟弟你的手別抖呀~”
呔!他后悔了找誰不好為什么要找這個女流氓合作。
轉眼看那下車的昆西,巧笑倩兮儼然一個清秀佳人!
“你小心點啊,可別把你這脆皮給磕散架。”佳人善解人意人意地轉身小心地將他扶下車。
從遠處看這可不就是個貼心人,頓時羅維爾引來周圍一陣艷羨的目光。
要是他們聽見昆西說了什么就不會這樣想了,只是有些人不止是想還欲以身相替。
“你這是什么表情,昆西小姐扶你怎么不知道說聲謝謝?”
作為個在中下層貴族圈子里小有名氣的小姐,昆西當然并不缺乏追求者,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青年個子高瘦,面容稱得上英俊,只是拿貴族里最常有的藍寶石眼睛充斥著不屑嫉妒憤怒等負面情緒,破壞了他原有的好相貌。
“哦?米亞斯請不要如此對我的所愛如此說,你這是要叫我心碎。”原本這也是昆西廣撒網的一條魚之一,換做平時她還會耐心應對,但現在卻沒有這個必要了。
“昆西?!你也要為他說話嗎?”青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平時對他溫柔小意的姑娘,一時間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不昆西絕對不會這么對他,她那么愛他,一定是被這個病秧子脅迫的,對上少女淚光閃爍的雙眼,他更確信了這點。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迫她的?昆西你別害怕我會救你的。”
米亞斯滿面通紅神情興奮,也不知道是腦補了什么東西。
“昆西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嗎?”這是什么狗血苦情戲,不這鍋他絕對不能背,羅維爾裝作受傷的看向昆西,你自己整出來的事自己解決吧。
人的本質是相同的,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還是平凡的,吃瓜刻在人的基因之中。
不知不覺他們周圍已經圍上一大波光鮮亮麗的人,看得出不少是聽到動靜從伯爵府里特意走出來的。
“這不是昆西小姐嗎?”
“怎么回事?”
“呵我說她遲早會翻車。”
“……”
說好的合作呢?昆西哀怨地看向臨陣賣隊友的羅維爾。
“我親愛的羅維爾啊!我是如此愛著你,在見到你的那面起我早已將自己心交托到你的手上,為什么又要為旁人的話刺傷我呢?”
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配合著我點。
昆西清秀可人臉蛋上掛著將落未落的淚水,玉手撫著胸口,一副隨時都會昏厥過去的模樣。
“昆西你為什要是昆西,我……”對不起我先走為敬了,病弱的青年大口喘著氣,似乎因為情緒起伏過大慘白的臉上染上絲血色,純粹的藍色眼睛盈滿脆弱易碎感,他深情地說著似乎接不上氣,仰面突然倒下去。
情緒完美表情到位,不枉他兼職配音的深厚功底。
當然迎接他的自然不會是冷硬的地面,身后的騎士長及時撐住了他。
看到這兒眾人恍然原以為是渣女腳踏兩只船,原來是兩情相悅。
有感性的夫人小姐已經開始用帕子擦眼淚了,不是那邊那個大哥你哭什么?
只見遠處個膀大腰圓的地中海大漢,兩眼通紅咬帕垂淚,就差點沒讓羅維爾繃住,當場表演個生龍活虎。
“不!!這不是真的,昆西你不是說最愛我嗎?你是在騙我嗎?”
被冷待的米亞斯大喊著,他不信,為什么我的昆西你為什不看看我……(此處省略千字)
眾人又開始動搖,難道就是這小姐騙了兩人?
昆西心理忍不住罵娘,當初怎么就沒發現這個看著沒什么大毛病的男人如此奇葩,怎么辦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米亞斯啊我們曾經那樣美好過,可是我尋求你懇切求你帶我離開的時候,為什么讓我尋不見你?為什么要讓獨自我在漆黑的夜里等到天明?米亞斯啊如今你又為什么要來質問我的真心?”
昆西不愧是個高情商人士,先人奪聲發出靈魂三連問。
她說的這一切句句實話,只不過是她當時本意只是急于脫離那對糟糕的父母。
“不昆西不是這樣的我的昆西……”他這時所有的高漲情緒都突兀泄漏,取而代之的是心虛,實際上當時他并沒有把昆西的話當回事。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后續眾人都是知道的,當時這事情鬧得挺大。
洛倫薩的風氣開放,像昆西這樣大膽示愛甚至為愛私奔的行為并不是可恥的,反而是被視為對阿芙洛狄忒女神愛情至上的核心神諭的踐行,而恰巧她正是個非常虔誠的美與豐收之神的信徒。
當然雖然在律法和社會中不會受到懲罰和譴責,但來自那對夫妻的苛責還是免不了的,為此她被整整關了一個月小黑屋,沒瘋也是她心理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