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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本紀二之續命鬼燈

第五章 問燈

妖仙本紀二之續命鬼燈 破網之魚 5260 2025-01-23 16:00:00

  一行人走近門府,應家的家丁見到是應向晨引路,都躬身行禮。

  進門后,唐正開口道:“久聞應老爺子喜好收集各種燈,可這居所卻不見其他的燈,這是為何?”

  應尚晨點頭應是,又解釋道:“家父近來是很喜歡那組燈,甚至勝過了原先的燈,所以,”應尚晨苦笑了一聲,“現在全府上下無論日夜都不用其他燈來照明,家父說是這樣才能更好地觀燈,既然幾位大人來了,自然也如此。”

  正說著,眾人己穿過數院落,步入廳堂之上。先前就有人通報過,應尚晨之父應南星就在此處等著他們。

  唐立第一眼瞧見應南星,心里就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個滿首銀絲、眼含精光、商人裝束的富賈,然而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枯槁如柴、身著素衣的老人。

  老人目光有幾分呆滯,躺在長榻上,有些吃力地打量辨認著進來依次行禮的眾人,簡單的還禮都要旁人攙扶。

  行完禮數,唐正剛張嘴想問燈,應南星先開口說話:“你們想要的燈,就在屋后那間房里頭放著,不知小友是否想移步一觀?”

  “那樣最好。”

  應南星只微微一抬頜,那些仆從就平穩地連人帶榻抬起了他,站定后便齊步往后屋走。

  “大人們請。”應尚晨側過一邊俯身相請。

  一行人又隨一床榻走至后屋,后廂房里空空蕩蕩的,無一物相飾,只地面上擺著大大小小、錯落有致的燈。

  這房間也太大了,完全就不合制式,就像是……就像是專門為放這些燈而建造的一樣。唐立踏進廂房,四下打量著,房中雖有燈,但燈光朦朧,就連四個角落都照不清。

  既然房中除了燈以外空無一物,唐立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地上的燈處。

  仆從們自然地將應南星的床榻放至房中一角落,就像是后者從來就不愿同那些燈離得太近般。應南星一進房就開始在講述這些燈的歷史淵源,他喃喃的聲音讓人難以分辨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唐正他們講話:

  “傳聞這些燈的第一位主人是季漢的諸葛亮,他北伐時自知自己大限將至,就布下這燈陣來為自己延壽十年,可惜功敗垂成,再后來,季漢覆滅,這些燈由此下落不明。后值有緣人搜尋,幾世幾年才找齊了這些燈,又是幾世幾年,續命燈輾轉入了應家先輩之手,傳至今日。”

  唐立并無心聽他講古事,心思全在燈上。這些燈乍看之下都是小燈圍著中間的大燈,細看之下又不是完整地圍住,其中頗有些散亂,大燈中有小燈,小燈圍著的也有更小的燈,很像是不諳農事之人將好壞菜籽混作一塊、胡亂地撒進同一片田地中、最后種出的成品一般。燈陣是按照何種巧妙規律的疑惑也進不了唐立的心——在他眼里,這些燈都是亂擺的。

  唐立蹲下身來,在微弱的光中吃力地看燈具上的飾樣。這里所有的燈都長一個樣,只是大小不一罷了。燈足是鼎狀的,從柱中越出蟒身,蟒身往上被云所遮,至燈首則呈龍樣,龍首瞠目伸舌,一燈光燃在了龍首嘴中。

  看了一陣,唐立問道:“奇怪,平時你們往哪添燈油的呀?”

  那火只在龍首上燃著,全然瞧不見盛放燈油火蠟的碟子。

  這會兒應南星剛講完話,他用指節敲了敲榻邊,應尚晨便會意,往前湊了一步,道:“這些燈不用燈油。”

  不用燈油就能在空中燃起火來的,可就只有馭火術了,難不成這應家父子也是妖?

  唐正往燈陣處踱了幾步:“這些燈自傳到你們手中就是一直燃著的?”

  在父親榻前,始終謙卑低首的應尚晨含笑點頭:“從來如此,所以說,這些燈非同一般。”

  唐立玩心一起,舉起左手猛地扇向火苗,那豆大的火苗不為所動,他驚奇地“咦”了一聲,又伸手探向火焰,手指和掌內卻沒傳來半點炙熱的感覺。

  其實從進來之后,唐正便察覺到了燈陣火光異常的平穩,眾人衣袖擾動著、談話聲音回蕩著,那燈光都未曾跳動過。

  唐立從燈陣中站起身來,道:“難道這些燈真能給人延壽續命不成?”

  不等應向晨接話,應南星就出聲應問,中間情緒一起,連連咳嗽:“若真有用,咳咳,此等寶物也——咳!咳咳!非是我等能留的。”說完,應南星合上眼睛,大口間或喘著氣,或用力咳嗽幾聲。

  應尚晨一邊忙著給他父親遞茶擦汗,一邊道:“是啊,這應該只是件奇異的寶物,續命云云,也是先輩得著這燈時聽聞得來的,不必當真。”說完應向晨就低聲囑咐仆從先帶應南星回屋休息。

  “續命的傳聞,并非是我們買它時考慮的事,只是此物此事實在讓人好奇,貴府又不缺銀兩,何故要出讓這些燈?”唐正側身向應向晨問道,這個問題隱隱有點冒犯的意味。

  “慢,”應南星叩了叩榻邊,讓仆從們停下來,“我答了小友之問再走,藏燈只是應家祖輩、老朽的興致,不怕小友知我應家家事,咳咳!應家衰落至今,僅有晨兒一人單傳這血脈,老朽早知晨兒有游歷四方的想法,又自知不日就要西去,那何必讓這些燈再分他心神?咳,所以老朽想借燈會一舉,為這些燈尋個去處,再與幾個分家商量妥當,將利州的財地處置了,這樣,小友能明白嗎?”

  應南星只有那幾聲咳嗽聲是聽得分明的,其余的話要眾人聚精會神才能聽見。

  究竟是你們主動想這樣做,還是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本家式微、被旁支逼迫這樣的,又有誰知道呢?問個清楚好過帶件麻煩回去。不過既然是這樣說了,那也算有理。

  唐正抱拳行禮,為先前的冒犯致歉:“我無意探聽貴府之事,只是問請楚些為好。”

  “是啊是啊,那你們平時怎么滅的這火?”唐立插話道,此時仆從已將應南星送出。

  應尚晨無奈聳肩道:“這燈既非尋常的燈,要滅也不能按常規去滅。”

  “那是什么意思?這燈吹也吹不滅,水也澆不滅?”

  “是啊,大人,這燈連水也澆不滅。”

  “好啦好啦,我們還沒買下來呢,這個才是正事。”唐正打斷兩人像是一唱一和的對話。

  “嘿嘿,原來應大官人已經在帶客人看燈了呀,怪不得都不理會人家。”

  房門悄無聲息地給人打開,眾人定睛看去,來者是個衣著不凡的婦人,說的話像帶陣香氣。

  應尚晨上前迎了幾步,欠了欠身子行禮,又對唐正兩人道:“給兩位大人介紹,這位是——”

  “妾身姓黃。”

  婦人領首屈膝行了一禮,應尚晨接著道:“這位是唐正唐公端,那位是公端兄的族弟,唐立小兄弟。”

  當應向晨提及唐正姓名時,唐正分明感受到那婦人的目光如閃電般制了他的面皮一下,但也是那一瞬,因為婦人很快便走近應尚晨:“官人,你可讓人家在外頭好等,你先前分明說要把這些燈讓給人家的,怎地說了話不算數?”

  應問晨在臉上堆滿歉意來回應唐正的不悅:“夫人,求您休要那樣說,小的那日分明說是要和公端兄商量商量,應家給二位牽線搭橋,您二位,應家都得罪不起,應家也絕無待價而沽之意,只要您二位講清楚了,那么這個燈它價高者得也無可厚非嘛。”

  “原來是這樣,我和兩位弟弟倒是有像,竟看上同一樣東西了。”

  婦人掩面笑了幾聲,緩步向前,就要靠近唐立。

  唐正見那婦人手臂似要抬起,便護在唐立身前,“啪”地擋下了一掌。婦人并不打算停下,雙掌齊出,來勢朝向唐正要穴,后者曲肘相擊。一個呼吸間,兩人已徒手各拆解了十余招,最后婦人虛擊一掌,抽身后撤,仍是大大方方地站在應尚晨身邊:

  “這么可愛的孩子,姊姊真想摸摸。”

  方才兩人動起手來,只在眨眼間,唐立回過神來時,額上已是冷汗涔涔,若是那婦人帶了柄刀,那他半邊臉頰今日算是不保。

  而接了幾招的唐正心中也是一驚,這女人掌法還是自成一派,剛才也不見得是出了大力氣,若動起手來,勝負著實難料。

  在一旁的應向晨開口道:“您二位都是習武之人,應家可沒有像樣的習武場。夫人,這兩位大人可是愿意出七百兩銀子來買這些燈的呢。”他話里話外都在提醒著那婦人,要么出更高的價格,要么就休要壞他的買賣。

  婦人輕笑一聲:“七百兩還不夠讓人家放棄這些燈呢,我出八百兩。”

  “九百兩。”

  唐正緊盯著婦人舉止,防備著可能突如其來的暗器。

  “跟姊姊搶東西的弟弟,這樣很不乖哦,”婦人看著唐正的眼睛,“姊姊出一千兩銀子。”

  “一千一百兩。”

  “一千一百五十兩,弟弟你就讓給姊姊吧,要是姊姊拿不到的話,就要被家里人罵得很慘很慘的。”婦人已是一副酸楚狀,眼角熒光閃閃。

  唐正側了側身子,左邊身子隱在陰影中,他微笑道:“我也有不能讓步的為難之處呢,一千二百兩。”

  聽到這個數字,唐立忍不住在唐正身后吐了吐舌頭,心想花這么多銀子就為買這些廢燈。

  轉眼間價格就到了一千二百兩銀子,就是再把外頭的各色花燈一塊打包送出去都賺了。應尚晨樂于聽到價格再往上抬一抬,在婦人與唐正競相報價時,只是站一旁微笑不語。

  婦人見唐正敢報一千二百兩,恐怕再高的數目也不在話下,便調轉攻勢,向應向晨道:“我也出一千二百兩銀子,最遲明日下午,將銀票送至府上,應大官人覺得如何?”

  話是對應向晨說的,婦人卻向唐正拋去一個眼神。除了唐立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婦人話里的意思:他們二人競價都不過是嘴皮子動動,一萬二千兩說著也不費勁,怕只怕一家得了,卻說銀子有拖無欠,對應家來說確是棘手。

  應向晨拱了拱手,分別朝三人行了禮,道:“一千二百兩銀子,著實超出了小人的預期,既然二位都有心要燈,小的也不愿叫兩家傷了和氣又傷財力,眼下應家急需現銀,不知——”

  “我們這邊可以出一千六百兩銀子,明日天黑前,會有人先送八百兩至府上,余款在七日內,必定籌齊交割。”

  這回唐正也不看應向晨,而是迎著婦人的視線,盯著后者神情的變化。

  那婦人也不避著唐正的視線,她眼情中浮現出幾分對唐正的好奇:這少年只是嘴上說拿一千六百兩銀子就能讓姓應的動搖,先前幾次這應家也看這少年臉色行事,不知他后面究竟有誰?

  這四百兩銀子,比起夫人來說是僅是換七日時間,何況又有現銀八百兩墊腰,已是大賺,若再把價格推上去,到時候應家怕不是還要分擔這兩家其中一家的報復,再想脫身置于事外就難了。應尚晨撫掌一笑:“一千六百兩,好!公端兄好大的手筆,小的感謝您給了應家這么大的面子,好,好,夫人,能否請您見諒割愛——”

  今日取燈無望,婦人臉上也無惱怒之意,反而增添了一層幽怨的嫵媚之色:“妾身求而不得的東西,這世上可沒有幾樣呢應大人。”

  婦人話至最后一句時,一點寒芒掠起,唐正拔劍刺向應向晨喉嚨,逼停了婦人的一抓。被唐正預見到自己的動作后,婦人左指一彈,空氣中夾著一股柔勁推向長劍,要用唐正之劍抹了應尚晨的脖頸。唐正反應不慢,在她曲指時側劍劈出,劍風同柔勁相擊,房間里噼啪一陣作響,隨后長劍劍影籠住數十尺,教婦人明白今日若真動起手來,休怪唐正倚利器占優。

  一劍劈出劍影數十道,這少年在劍術上稱得上是己臻佳境。婦人道:“弟弟難道真要逼手無鐵的姊姊同你過上幾招么?”

  今日便用些力氣,瞧瞧你的劍法和那人相去多少。婦人暗自調息運氣,就要出掌較量。

  唐正既不答也不問,按劍而立,悄然運功入劍。

  只是兩人忽地齊“咦”了一聲,忍痛對視一眼——功力行至半途,兩人丹田處均像挨了重拳一般,提上來的功力頃刻間潰散。

  一瞬間,兩人將視線同時投向應尚晨。

  見狀,應尚晨緩緩攤開了手:“兩位一見面就在應家喊打喊殺,應家實在不敢得罪二位,卻也不愿二位失手傷了人,出此下策,兩位大人還請多多見諒。”

  “哼,沒能耐得罪,卻敢在雞零狗碎的物什上下藥害人,應家的手段,今日受教了。”婦人手一抬,其手中之物向應尚晨暴射而去,唐正舉劍一削,攔斷了婦人射來的簪花,再次擋下了婦人的攻勢。這一下,雖然沒把應尚晨怎么著,卻仍震了長劍一下。

  單單靠指力,就能將一支小小的發簪彈得如重箭一般,這婦人的武功甚是了得。唐正盯住那婦人,不知她還有幾種功夫未曾使將出來。

  眼見自己那一下又給唐正擋住,婦人心知今日到底是吃了兵刃上的虧,便瞇眼一笑:“應爺,今天這筆賬,日后自會有人跟你細細地討要。”

  話一說完,那婦人身形急退,只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好輕功,好手段!可惜從身手上看不出,這女人是哪一門派的高手。唐正盯著門口,緩緩收了長劍,倒聽得身后唐立長吁一口氣,回頭見他正忙著將發簪扯下。

  看見發簪,唐正照直地問:“應兄,給客人下毒,算不上是待客之道吧?”唐正這樣問著,卻把他在主人家里拔劍大打出手的事拋得一干二凈。

  應尚晨點頭躬身,道:“倘若二位在寒舍中不動手,這些燈香就半點作用也沒有。”說著他看見唐正皺了皺眉,右手定在丹田之處似作掌式,又忙道:“此香名喚滯功散,對于習武之人而言,若是如尋常般運轉功力這散于人也無礙,若是急于催動功力,經脈就要收縮迫使功力倒流,最后若是強行出招、崩壞經脈,恐怕根基就要受損,功力日后再難寸進。”

  好生奇異的毒!唐立心頭一顫,又記起那幾個替自己戴上簪頭的婢女。

  “當然了,兩位大人離開應家,這滯功散自然能解。”應尚晨見兩人神情古怪,又補了一句。

  唐正朝他一抱拳:“明日日落前,八百兩銀子會有人奉送府上,剩下的銀子,七日內結清。”

  “好說、好說。”

  應尚晨連連點頭稱是,又喚來一先生,寫下合約,由應尚晨、唐正兩人具名畫押,一式兩份各自保管。

  處理好后,唐正心里只想著此地不知沁有多少滯功散,實在不宜久留,便牽定唐立,同應問晨告辭后,快步離開應家的萬燈會。

  當唐正唐立兩人沿著來時的路駕馬齊進時,唐立問道:

  “那女人都威脅要姓應的命了,你還護著他?”

  “拿到燈前,應尚晨不能死。”

  “萬一她今晚一氣之下殺了應尚晨,再偷走燈怎么辦?”

  “她能受應家禮遇,說明她來頭不小,自恃身份之下,料想也不會直接到應家去偷,況且燈要是不見了,那賊人身份就太明顯了。”

  “話說回來,你真有一千六百兩銀子那么多錢嗎?”

  “沒有,但利州附近有族里的人接應,錢的事情,他們會解決。”

  “哦,那,那你覺得那女人武功如何?”

  “很強。”

  “比你如何?”

  唐正沒再說話,雙腿一夾,縱馬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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