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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群之刃

離群之刃

陳施豪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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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6-11上架
  • 21459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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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群之刃劫

離群之刃 陳施豪 9380 2021-06-11 13:12:08

  “暗影……嗯……這力量還是無法完全釋放”劫打坐在破舊寺廟內。

  鋒利的刀刃在腕上橫出,刀痕斑駁的盔甲,滄桑疲憊的面具下的臉,無人知曉他的模樣。

  至少是現在的模樣。

  從前的他……說那些干嘛呢?往事隨風罷了。

  “要么,擁抱暗影;要么,死于黑暗。”

  平庸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對劫來說,這些平凡的日子是多么煎熬,對他的野心來說是多么殘忍?

  如果暗影無法突破禁奧義的束縛,那他永遠也無法打敗暮光之眼,他——注定是一個失敗者,一個躲在陰暗角落的憤世嫉俗的反面教材而已,甚至無人知曉他的姓名,只是徒留笑柄。

  “該死……!”劫咬了咬牙,漂浮的心難以貼近地面。

  心無法靜下來,那其他的都免談了。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可并沒有人影響他啊?他為什么會不安?他過不去的,是他的劫——心劫。

  “再不走,我就殺了你!”劫眼冒火光,手里劍噌噌出鞘。

  “聽著,沒有人對你有任何意見,劫,你必須跟我們回去向長老認錯。”

  在艾歐尼亞的斷崖上,少女堅定地說道。

  夕陽真美,可空氣中卻充滿了火藥味。

  “如果你也是來嘲笑我的,那么你已經成功了。但我發誓,我一定會百倍奉還,一定!”劫緊握雙拳。

  “劫……你這是……這是怎么了?”阿卡麗心里難受,回想起來,從前的他們是多么和諧友善。

  “夠了!嘲笑我的人,我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我說到做到。”劫說完化成一道殘影離去。

  夕陽的余暉是無私的,怎么卻穿不過劫的影子?阿卡麗伸手,想用力抓住他的影子,可輕輕一碰,殘影隨風而逝,就像夢一樣。

  夢,真美好。

  在夢里可以吃橘子,蹲在菜市場旁邊,大快朵頤。

  這世道,像劫一樣的大師,暗影相伴,無法得到他人的認可,真是可悲。

  每個影子都是一段回憶,劫給他們取名:嵐,他很愛下象棋;罡,他很愛笑,但他很少出場;幽,真是個殺心重的家伙……

  “石頭剪刀布!耶,贏了!”劫喜歡與罡玩游戲,盡管他可以決定游戲結果。但那又怎樣?他就是喜歡與罡玩游戲,僅此而已。

  “血肉之軀,我的牢籠,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權且維持——血肉之軀。”劫對幽說道。

  幽會意,突進到附近的平民家里,將食物洗劫一空,并留下幾具尸體。

  嵐告訴劫,拿他們東西就可以了,不必傷他人性命。劫不勝其煩,嵐知趣,只好去找幽,幽發出狂笑:“人命?哈哈哈!最不值錢的東西而已。”

  嵐堅定地對劫說:“解除暗影與殺人毫無干系,如果你只是將他們作為發泄的工具,那你只會與暗影奧義背道而馳。”

  劫酒足飯飽,冥想著嵐的話。

  冥想是劫享受的過程,他可以深度思考,去領會,去體會暗影的力量,以及——生命的意義。雖然這個過程只發生在酒足飯飽之后。

  參禪打坐,練氣練功。僅僅這樣是遠遠不夠突破禁奧義的暗影。但在沒有明確方向的時候,打好基礎是最重要的事,這是嵐告訴他的,他很感激有一位這樣的朋友。盡管他的這位朋友只是他的一個影子,一個隨風而逝的暗影,他甚至無法與他促膝長談,無法與他互訴衷腸……他像一位良師,讓劫在暗影的道路上如沐春風。

  劫真幸運,但他的幸運,只是在我們看來。在他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失敗者,在陰暗角落盡心算計他人的小人。

  那又怎樣?至少劫知道,他可以與嵐、罡、幽,在暗影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這就夠了,對他而言,足矣。

  均衡教派是幼稚的,將自己提升為救世主的高度審視著世間萬物,無知!

  可劫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真是可笑。

  “均衡,是愚者的導師。”

  連自己組織的內部關系都無法保證公平公正,那對外的平衡是多么可笑。

  這些都是劫的過去,是他在里面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的無知背叛。

  謊言也許是均衡維持下去的唯一救命法寶了。

  畢竟,影流正在崛起,雖然目前只有劫與嵐、罡、幽,但他相信影流一定可以是擊敗均衡教派的武器,他定要血刃背叛者,以他教導的方式。

  “吾所成之勢,不可逆也。”“只有高手/才能活下來。”

  影流的建立是艱難的,在他殺死自己的師父——慎的父親后,江湖蜚聲他就是個大逆不道的小人。至于他創立的影流也只有影子相伴了。

  寂寞無相伴,沉吟有夏蟬。

  在平凡的日子里,劫聽從了嵐的意見,修身養性,韜光養晦。

  他不再輕易殺人,至于食物?有錢人自然會布施給他,無所謂他們的意愿。

  窗外日光彈指過,席間花影坐前移。一個孤寂的午后,幾聲鳥鳴劃破寂靜。

  “呼……!”劫開始念咒,“影奧義,分身!”

  嵐應聲而出,他們四目相對,雖然彼此都看不懂對方的眼睛,但他們還是互相看著。

  “嵐,幫我點一支沉香吧。”

  “是的,劫。”

  嵐從茅屋角落里的紅杉木桌上拿來一支沉香,在爐中點燃。沉香繚繚,煙霧裊裊,這讓劫的燥熱有些許緩解。在這樣的夏天,在茅屋里打坐冥想,不能不說是一件困難的事。

  劫咬緊牙關,他知道他的目的——他要興辦影流教派,讓艾歐尼亞的所以失敗者滾下臺去。

  這是他的目的。

  但是這樣的打坐堅持,又有什么意義呢?真的如嵐所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就這樣擁抱寂寞?

  什么狗屁道理啊。唉。

  “嵐,你去吧,我找罡。”劫嘆氣。

  “古來圣賢皆寂寞。”嵐說罷化作一陣影煙。

  “劫,你找我?我們今天玩什么?石頭剪刀布嗎?”罡看起來容光煥發。

  “坐,不玩游戲,我就想讓你陪我坐坐。”

  “坐?”罡不解,但他還是照做。

  兩人相對而坐,看著桌上爐中的沉香絲絲縷縷地升起,然后——慢慢地——散去。

  劫未發話,罡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沉香飄然而去。

  在罡看來,一切都是那樣有趣。

  “幼稚,罡,你走吧。”劫說道。

  “是。”說罷化作一道殘影。

  劫又找來嵐下棋,沉香繚繚,香氣四溢,就算厭倦,也要捱過去,捱過去,然后呢?明天呢?

  所以到底該怎么行動?如此寂寞,目的性又不強,對劫來說,真的是煎熬。

  艾歐尼亞北部叢林里的一間茅屋,烈日當空,如果桃花源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有的只是良辰美景,那它是桃花源。但在現實中,它雖有良辰美景,但還有毒蟲猛獸,有烈日炎炎,有午后的寂寞無聊……

  看清現實,想象桃源,這是劫內心柔弱的部分。但這些這些,在他的遭遇來說,全都不值一提,因為——背叛——復仇——已經吞噬了他。

  “沒有人/可以逃離他們的影子。”影流教派是干嘛的呢?聽劫說影流是要擊碎均衡的謊言,維護正義,保衛家園。

  靠禁術維持么?苦說大師拼死告誡劫不可觸碰的禁奧義。

  暗影的力量無法幫助劫實現他的野心,他必須破譯禁奧義的魔法。那本魔法書就在劫那,但他貌似也不懂如何使用。

  該何去何從?在這充滿感性與理智的選擇之間,該如何抉擇?

  “怎么樣?阿卡麗,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你放心,往后的日子,對于均衡教派,你不必出面,省得面臊,我自會處理。”劫心直口快。

  好像在劫看來,做這些不顧情感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他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什么話,如果作出選擇,那就只能一往無前,哪還顧得這些。”阿卡麗有些不快。

  “哦哼,爽快,阿卡麗,你一點沒變!”劫喜笑顏開。

  阿卡麗也陪笑,她真的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劫如此開心了。那發自內心的歡喜,不管什么目的。

  他笑了,她也開心。

  笑,真是有感染力的心情表現。無數個傍晚,在艾歐尼亞的斷崖上,霞光漫天。望向天際,赤云團團,夢中的那片云在此刻也定會化作心中熟悉的笑臉,音容笑貌,就乘著霞光一起,從罡天之上映射下來,而后又——飄然——而去。“劫,你先回去,兩天后在新月涯相見。”阿卡麗語氣急促,她預感有不好的事發生。

  隨著一陣能量激蕩,阿卡麗身上出現一股強大的氣屏障。

  “糟糕,被慎大哥發現了。”她語出平淡,“劫,你先走,記住我剛才說的。”

  “走?我為什么要走?你覺得我害怕了?”劫右手摸了摸背上的飛刀。

  “不是,我們可以用更好的解決辦法。你先去吧。”說著就拉著劫起身。

  “衣冠**何往?”慎雄渾有力的聲線從阿卡麗身后傳來。

  “慎大哥,我…”

  慎連忙揮手打斷阿卡麗,直奔門口的劫。

  劫哪肯示弱,在慎快突進斬擊的瞬間,一道殘影飛出屋外。

  “暮光之眼?哦呵,庸夫罷了。”劫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秘奧義,瞬獄影殺陣!”

  劫與嵐、幽一齊朝著慎沖將過去,留下罡在原地等待施法。

  幽殺心大起,脫離劫直將手里劍刺向慎的心臟。嵐雖然平時看起來是劫的導師,但在戰斗之中,他也是絕對服從劫的,因為他只是劫的一個影子,一個有自己思想的影子。

  力戰方可證明自己。

  “奧義,空我!”慎開始念咒,一股強大的氣場將慎包圍,抵住了劫的強勢進攻。

  “虎狼之徒,死!”魂刃出鞘,氣場大開。

  “奧義,卻邪!”魂刃直指劫面門。

  “砰…”劫與幽換位,幽被魂刃擊穿,殘影隨風飄散。

  “影奧義,鬼斬!”在幽消失的最后一刻,他使出了最后一招將慎的魂刃擊落。幽一定是一位可靠的戰友。

  劫見勢不妙,趕忙與遠處的罡換位,影奧義的諸刃已經施放,飛刀被阿卡麗用苦無攔落。

  “夠了,劫,你快走!”阿卡麗從慎身后邁出。

  劫稍加思索,扭頭化作一道殘影而去,慎正要去追,卻被阿卡麗攔下。

  “抱歉,慎大哥,你不能……”阿卡麗攔在門口,皎白的銀月穿過她清麗發梢,漏到慎的眼中,而后者眼中血絲漫布。

  “你這是干什么!你這樣,怎么對得起你母親與你的暗影之拳稱號!”慎長嘆一口氣,在屋內狠狠地捶了桌子坐下。

  阿卡麗在慎面前永遠都是那么幼小,就好像…就好像他是她的一個哥哥,她從不敢對他有什么反抗,因為慎時時刻刻都在為她著想,她沒有任何理由反抗。

  阿卡麗也挪步到桌前坐下。看著慎大哥毫無表情的面具,她內心有些恐懼,是害怕與他的決裂,她沒有任何理由與慎決裂,就像剛才說的。

  但,道不同,不相為謀。真理如此,內心的真實想法總要蓋過陳舊的至臻名言。

  “劫跟你說了什么?他都蠱惑了你什么?”慎詰問道。

  在慎眼中,阿卡麗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是妹妹,是個只能被保護、沒有,也不能有自己想法主見的——親人…

  “夠了,別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慎。”阿卡麗還是說了出來,心跳得劇烈而無律。

  慎看著她,就眼前的這個女孩,暗影之拳——阿卡麗。

  沉默,房間內燭光清冷。

  這一刻,時間真是緩慢。屋外蟲鳴悠悠,螢火星星點點,死寂一般的世界,有趣。

  “你是什么想法?”慎平靜得可怕。

  “如果均衡真的如你所說,為維護萬物平衡而生,那我們教派內部的平衡呢?你難道沒看到那些拿錢做事的忍者嗎?他們就是最大的暴徒,而我們居然還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告發他而忍氣吞聲,平時甚至還要笑臉相迎,就因為他是元老級人物嗎!?”阿卡麗大聲說著,“你為什么不阻止他們,叫他們滾出均衡教派?你可是暮光之眼啊。”

  “天真!如果一切事物都想你所想像的那樣美好與單純,那我們均衡教派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慎從背后抽出魂刃,他拂拭著魂刃上絲絲血跡。魂刃在得到精神強化后,亦可作忍者鋼刀使用了。

  “哼呵,我天真,我只看到你的孱弱,不敢追隨心之所向,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劇?”

  “我不想與你談論這些。劫已經迷途不返,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慎擺擺手道。

  “呵,你好像很關心我。”

  “當然,因為暗影之拳可不是一個分不清是非的人。”

  “那好吧,暗影之拳真讓暮光之眼你失望。”阿卡麗看著對桌的慎,將曾經的鬼武姬拍在桌上。

  “這是干什么。”慎不解。

  “沒什么,只是物歸原主,因為…emm,好吧,我不喜歡面具。”

  …………

  沉默。

  面具是去年阿卡麗生日那天慎與大師兄凱南一齊送她的生日禮物,那是她的成年禮,意義重大。

  如今,完璧歸趙。人生,不過大夢一場空……“均衡,存乎萬物之間!”

  狂暴之心凱南作為均衡教派的大師兄,自然有許多公事壓身。但這電耗子是懶散狡黠的,平時大大小小的事務他都吩咐慎去辦理,自個兒卻去天啟女神——卡爾瑪那喝下午茶。

  凱南喜歡與卡爾瑪交談,她睿智的頭腦之中總能迸出希望的火花,那是激昂的。

  相對于在均衡教派的繁瑣,這還真是一種逃避與解脫呢。

  而慎,作為暮光之眼的他,必須咬牙努力維持均衡的存在。

  “凱南,你的師弟現在很艱難,你怎么不去幫幫他呢?”天啟者問道。

  “瑪瑪卡,千鳥…千鳥有情有義!”凱南大叫起來,“只是…均衡教派里面實在太亂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長老走了,各勢力之間勾心斗角,完全喪失了往日的凝聚力……”

  凱南玩弄著手里的千鳥飛鏢,雷電法力在他身邊氤氳擴散。

  “不知卡爾瑪大人有何妙計平息均衡之亂?”

  “均衡的現狀是我所擔憂的,我通過天啟之眼看到了平靜表象下的波濤洶涌。若是不解決,怕是有大亂發生。”

  卡爾瑪吩咐凱南建議慎直接行使暮光之眼的權力,將所有異心之人開除。凱南聽后嚇了一跳,這意味著那些均衡的老大臣也要走人,他們都是有功于均衡教派的啊。

  “并不是真的趕走他們,只是等長老之死的風頭過了,將其后事料理完備,再回頭去請就好辦了。”

  凱南心想此計甚妙,一舉兩得。

  飛也似的如驚鴻雷霆奔回均衡教派告訴慎卡爾瑪的提議。

  慎有些驚訝,畢竟如此大的舉動是他從未想過的。他要的是步步為營的穩扎穩打,他的理念是——一步錯,步步皆錯。

  “長老們呢?發生了什么?”阿卡麗來到教派大廳。

  “暫時請他們回去了,等將師父后事料理好再請來不遲,人多難辦事。”慎正坐在廳上辦公區辦公。

  “明日師父斷七,我們即刻去南邊寺廟請高僧超度。”慎劃掉一串需要均衡介入的地方勢力——包括冥界的一些瑣事。要知道魂刃是通靈的。

  “我不去,我連師父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我還有資格去請什么高僧么?”阿卡麗挑了挑左側眉毛。

  一襲紅衣,青絲落皓質,眉間似有千層雪,顧望懷愁。

  “去換身衣服吧,也算是送師父的最后一程。”慎起身看著阿卡麗。

  阿卡麗垂著頭,沉默。

  ……

  “鬼武姬的衣服你也要好好保管,這是你的成人禮服。”慎向前道。

  說著將藏在背后的面具遞出。

  “還有忍者的面具。”

  阿卡麗看了看面具,又看向慎,面具面具,又是面具。

  她很久沒見過慎的容貌了,因為這是暮光之眼的禁忌。

  “你是笑了嗎?”阿卡麗看著慎毫無表情的面具道。

  “當然,拿好了,去換一身衣服,明日不可穿紅裝。”慎語氣輕快。

  阿卡麗接過面具,掛在了額頭上。她不喜歡戴面具,不過蒙面還是可以接受的。

  明天是師父的頭七,她換上了最喜歡的銀色之牙。她喜歡這種利落的裝扮,就像她一樣。

  整裝待發,要去南邊寺院去請得道高僧超度了。

  慎換上了師父祖傳的戰國大名盔甲,千年風霜,盔甲锃亮如新,身后一柄大旗令人心驚膽寒,上面刻的正是均衡教派的派徽。

  外出是要好好捯飭捯飭的,均衡教派也不免落俗。

  凱南也換了一身嶄新白衣服,一切的準備,是儀式,更是態度,是對均衡教派的態度。

  “得道高僧?他是誰?”路上凱南好奇道。

  “他是一個瞎子,江湖人稱盲僧。”慎操控著魂刃,確保阿卡麗和凱南在魂刃庇佑范圍內。

  “那個瞎子?難度是李青?”阿卡麗驚訝道。

  “師妹認得他?”凱南大叫。

  “以前的一次任務中碰到過他,他阻攔我,不讓我在他的領地殺人,還被他悶聲打了幾掌,當時任務匆忙,又回去接新任務了,無暇與他斗上一斗。此仇不報非君子。”阿卡麗憤憤不平。

  “我們是來請人家幫忙的,不要壞了規矩。”慎有些擔心。

  “我知道,我不會殺他的,頂多……割下他兩個耳朵怎么樣?哈哈哈…”阿卡麗咯咯地笑著。

  “師妹你好殘忍!”凱南大喊。

  “你是不是也要試試看被割掉毛絨絨耳朵的滋味?”阿卡麗抓著凱南的耳朵道。

  “慎小弟,救我,瑪瑪卡!…”

  ……

  一路良辰美景,鳥雀呼晴,艷陽高照。趁著太陽不曬,快些趕路吧。

  在這充滿魔法的大地上,一切都是那樣有趣。麒麟瑞獸出沒林間,無人驚奇;天馬神龍翱翔天際,明月嗔怪。

  行了半天路,遙望遠處竹林之中一家酒肆,檐角酒旗迎風。

  “累了,權且進去小歇片刻。”慎說道。

  阿卡麗和凱南跟在他身后,魂刃在三人身后飄動著。

  “店家,斟茶來吃。”慎拍桌。

  “不知客官要甚的茶?”一縷女聲從后廚蕩漾而來。

  “聲音真好聽。”阿卡麗暗想。

  “休問的,撿好的來就消,再來兩斤牛肉。”慎大叫著

  “你們吃什么,自己點。”對凱南和阿卡麗他問得小聲。

  行走江湖的技藝,慎還是很懂的。

  “客官少歇,這就來。”一女子從后廚提著茶壺走來。

  “客官不喝酒嗎?”倒茶之際女子問道。

  卻看那女子,妝容精美,約摸二十四五年紀,談吐文雅,有股浩然之氣。

  “有要事在身,不便飲酒。”慎連連擺手。

  “慎大哥要是想喝的話就胡亂喝兩盞嘛,我們陪你。”阿卡麗推了推身邊望著杯里茶葉發呆的凱南。

  “吼,那還有勞店家了。”慎內心歡喜。

  “客官稍等,這就去暖酒,上好的竹葉青,包您滿意!”“這些蒙面的都是什么人。”一中年女子問道。

  “不清楚,應該是某些教派人物吧。”艾瑞莉婭拿過媽媽手中的刀,“媽,您去溫酒,我來切肉。”

  “行,正好我去問問他們情況。”媽媽桑說著準備去溫酒。

  “媽,不要亂說話知道嗎?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艾瑞莉婭小聲說道。

  “媽媽知道,你放心吧。”

  媽媽桑與慎聊了很多,都是些家長里短的閑話,阿卡麗不愿意聽這些閑話,起身去酒肆里面走走。

  來到二樓窗臺望去——

  真是個大酒肆,依山傍水,恍若人間仙境。雖是白天,但阿卡麗也可以想象到酒肆夜晚的美好了:竹林隱隱,待到清風睡;山月遙遙,照得故人歸。

  “我媽很吵,真是打擾到你們了。”女子上樓賠禮。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看風景。”阿卡麗看著窗外的翠竹,“真是個好地方。”

  女子來二樓拿東西,正撞見阿卡麗。

  “你們是均衡教派的忍者吧?”艾瑞莉婭看向阿卡麗。

  “是又怎樣?”阿卡麗轉過身看向艾瑞莉婭,她的眼神異常平靜,就像慎大哥那樣平靜。

  “沒事,沒事,飯做好了,客官下來吃飯吧。”艾瑞莉婭笑著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瑞莉婭,你呢?”艾瑞莉婭邊說邊往樓下走去。

  “我是阿卡麗。”阿卡麗也跟著下樓了。

  吃過了午飯小憩一會兒再趕路。

  向媽媽桑打聽到這里離寺廟只有十里路了,慎也不著急。

  凱南早就睡得鼾聲如雷。

  “中午不休息嗎?”阿卡麗坐在大廳的竹椅上文艾瑞莉婭,她正在練氣功。

  “我也是粗俗的人,沒有那么細致的活法。”艾瑞莉婭笑道。

  “你的氣場…很強大啊!”阿卡麗走近。

  “這氣場,明明是慎大哥那種級別才會有的,小看她了…”

  “氣場?強大?阿卡麗你真會說笑,嘿嘿。”艾瑞莉婭有些不相信,“這只是家父生前教的一些基本功,而我都還未完全掌握,何來強大。”

  “基本功都如此了得那學成之后…”阿卡麗驚訝。

  “欸,阿卡麗,我還沒見你的模樣呢,你能把面罩摘下嗎?不然下次再相見,要我如何認得出你!”艾瑞莉婭說道。

  “我也不喜歡戴面罩,沒辦法,均衡教派就是規矩多。”說著將面罩摘下。

  “真是個漂亮的忍者!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艾瑞莉婭夸贊道。

  “下次見著,可要打個招呼。”阿卡麗笑道。

  “人生何處不相逢?”

  “下次可要與你切磋一番武藝,多加練習哦,屆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阿卡麗一本正經。

  “既然這樣,那我也要全力以赴了,打敗暗影之拳,一定很有趣…”艾瑞莉婭瞪大雙眼挖苦道。

  “你來,我們現在就來…”阿卡麗氣急敗壞。

  “不行,我基本功還沒練扎實呢,你這是…乘人之危!”艾瑞莉婭撇嘴道。

  “切~我隨時奉陪。”阿卡麗說罷就去臥室歇息了。

  艾瑞莉婭還在練功,一絲不茍。話分兩頭。劫已與阿卡麗約定兩天后在新月涯相見,但那天正是苦說大師的頭七,只得作罷。

  約定,總是這么無奈。

  一個人走在艾歐尼亞北部叢林,寂寥無趣。

  密林之間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過樹葉射入,抬頭望去,光暈迷離,真美好,就像夢一樣。

  劫走到一洼池水邊,用手舀水喝。天真熱啊,這午后,所有的小動物都在山林里蟄伏起來,更不會有行人來往。

  但劫就是不一樣,他喜歡特立獨行,像小說里的那頭豬一樣。

  形影相吊,形容得完美而貼切。

  “嵐,你看午后多安靜,如果世界一直如此安靜,該多好。”劫對嵐說道。

  “這不過是暫時的,你應該休息。”嵐看著劫。

  劫沒回話,打坐在一棵大樹下,樹真大啊,聳入云霄的樹梢,粗壯的主干,茂密的枝葉,就像太陽,如日中天。

  打坐冥想,思考,感知…

  “哼哼~……”不遠處傳來妙齡少女妖魅的笑聲,空氣也蒙上一層粉紅,魅惑的、醉人的美…

  “嗯哼哼~…”聲音越來越近了。

  “劫!醒醒,危險!”幽沖破召喚術的禁錮,對劫大喊道。

  劫揮手示意他先回去,他并沒有失去意識,他只是在——在等待時機。

  “你——渴望什么?”妖女閃爍到劫跟前,當面一記魅惑妖術。

  眼看就要打中劫了,妖女嘴角勾起一彎淺笑。

  “真是不堪一擊~”

  “秘奧義,瞬獄影殺陣!”說罷劫消失在視野中,妖女慌了神,只見自己嬌嫩的胸腹之間出現兩道紅疤。

  “靈魄突襲!”妖女飛速閃轉著,欲擺脫劫的進攻。

  在妖女閃到一個離劫較遠的位置后便將寶珠甩出,欺詐寶珠沖將過來,直擊劫面門。

  看著這淺綠的寶珠,真讓人心醉,哪怕是如此短暫的片刻,人們也愿意將靈魂交付與它……寶珠就像少女一般,是那樣令人心馳神往而又若有所失。

  但劫畢竟不是普通人,看著這高速飛來的法寶,他意識到了危險。

  “幽,幽!”劫大喊著,聲嘶力竭,實在是千鈞一發。

  幽從劫背后沖出,直奔到妖女身邊一記影奧義,鬼斬!

  之后劫迅速與幽換位,躲過了欺詐寶珠的致命一擊。

  妖女吃了一驚,正欲再次逃跑,早被劫扯住左手,一刀刺入喉管,鮮血四濺。

  “嗯啊……”妖女應聲倒下,失焦的雙眼盈滿淚水。

  劫坐在她身邊的一截樹樁上,看著她痛苦地掙扎著。

  這妖女真美,絕不是平淡的美,而是一種魅惑的、醉心的愉悅。

  九條容光煥發的毛絨尾巴,白軟裙,輕木屐。就像狐貍一樣。

  “說,是誰指使你來的。”劫用樹葉擦拭著手里劍上的鮮血。

  “啊~…”九尾狐痛苦不堪,根本說不出話來。

  “真該死。”劫起身將她側著的身軀翻正,妖狐咽口正在大量出血,她用手抵住傷口,無濟于事。

  “把手拿開,畜sheng。”

  妖狐哽咽著,將手將傷口移開,鮮血隨著她的呼吸陣陣涌出。

  劫有些心慌,他可從沒救過人,更何況是自己所傷之人。

  “但不救她就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了!”

  劫抖了個機靈,趕忙在附近采了些草藥,放在池水里胡亂洗了一番,搗碎,用荷葉包住敷在妖狐咽口。再摘幾根藤蔓,將荷葉綁在脖頸上。

  但于事無補,鮮血流了一地,血蠅聞腥而來。

  劫將她扶起,靠在樹樁坐下。

  劫殺過很多人,基本上都是眼不眨,心不跳的。但這次他卻因這妖女而感到一絲悲傷。

  他想要留住的,誰敢違逆?他要九尾狐留下來,不要她死,不管什么理由…九尾狐目光渙散,呆望著地面。

  劫在她旁邊坐下,與她說話,她只是偶爾艱難地瞥向他。

  終于妖狐死了,兩只狐貍耳朵無力地趴在發梢,小腦袋倒在了劫的肩膀上。

  劫并未見有動靜,他看著地上的血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憤怒。他在極力克制著,因為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悲傷與憤怒。

  或者——他在掩飾,掩飾對九尾狐的在意與不舍。這個差點要他性命的妖怪,在她雙眼朦朧無語凝噎時,劫起了惻隱之心,盡管他以弄清幕后黑手為理由。

  “真是可悲,唉。”劫起身抱起九尾狐,凄愴催心肝。

  她死了,他活著,他們甚至互相不知道姓名。這就是無情游嗎?誰會想要這樣的無情游?就算是在遙遠的云漢,一場空,又有什么意義呢?…

  劫將她抱到水池邊,解下纏在秀項上的荷葉藥包,用清澈的池水洗去脖子上的血跡。洗去腥紅,白皙的秀項呈露,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個被諸刃所傷的窟窿,真是可惜。

  這樣嬌美的身軀,酥胸微露,榮曜秋菊,華茂春松的容顏,澄澈透明的本質,這不是夢嗎?這夢是沒有欲望的,至少在劫看來,它應是圣潔無瑕。

  劫將妖狐放倒在一塊青石上。

  “如果有來世,我們會再相見的。”劫說完離去。

  劫回到了茅屋已是傍晚,他正與嵐下棋。

  “嵐,我下午做了一場大夢。”劫將“車”前進十步,吃掉了嵐的“兵”。

  “什么樣的大夢?”嵐不慌不忙將藏在后方的“炮”吃掉劫的“車”。

  “就像…死去……”劫愣了愣。

  嵐只顧下棋,并不回話。

  劫有些困了,拿起茶幾上的水杯一飲而盡,倒頭就睡。

  他今天甚至沒有打坐,沒有鍛煉。

  真是奇怪。

  嵐依舊在下著棋,他在與自己下,兩邊都是自己控制棋子,每一步都深思熟慮,每一步都冥思苦索。但他的對手,是他自己啊,他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我沒有下死手就好了…”劫躺在竹席上思索著。但又想到那妖狐的寶珠險些擊中自己,他又迅速收回了剛才的想法——直到他回想到妖狐接受他的幫助…

  因為——他的付出,永遠只是給他認為值得的人。

  他覺得這妖狐值得,因為她是妖,她沒有人的劣根,她是星辰。

  但她死了。

  他的付出,永遠只會給他認為值得的人——或——妖。

  “保守秘密,就如同浪費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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