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丟臉的晚會

　　許笑韻剛從菜市場出來大汗淋漓，九月的BJ早晚氣溫相隔十度，中午時份太陽烈日當空。海鮮商販說程嵐之前訂的新鮮空運波士頓龍蝦已到，程嵐要準備開店食材，許笑韻便替他去取。

　　歡快的鈴聲響起，許笑韻沒有再用那首鋼琴曲做手機鈴聲，改了一首小孩唱的童謠，聽著很歡快。

　　他看去陌生來電，眉頭不自覺皺起：「你好，請問哪位？」

　　：「許笑韻你終於捨得買手機了！」

　　通話裡傳來低沉的笑聲，她一時想不起是誰：「請問你是…」

　　：「這麼快便過河拆橋了？」

　　這種調調，不是宋大宇還有誰？

　　她驚訝：「宋大宇你怎會知道我手機號碼？」說完才發現自己白癡，她只是買了支新手機補辦了手機卡，而不是換了新的手機號。

　　她從他家裡逃跑至今快半個月，她緊張問：「你找我有事嗎？」

　　宋大宇卻不客氣反問：「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許笑韻語塞，他還是沒變，嘴巴不饒人。

　　宋大宇說：「我免費收留了你，你是不是應該替我辦點事情？」

　　：「殺人放火打架劫舍出賣肉體以身相許我不幹！」許笑韻一口氣說完。

　　宋大宇卻回：「當我舞伴，出席一個晚會。」

　　許笑韻拒絕：「我不懂跳舞。」

　　他說：「誰要你跳舞？你只管站在一旁，衣服會送給你，時間地點待會發給你，今晚你人來就行。」

　　許笑韻驚呼：「今晚那麼快？」她的化妝品包包都在家裡。

　　宋大宇說：「就這樣。」

　　：「等一下！」許笑韻叫住他「你別把東西送去我家，我不在家。」

　　宋大宇聽後生氣：「許笑韻你現在在哪兒？」

　　她回：「你別管，地址我現在發給你。」便掛線。

　　許笑韻把後海餐廳的地址發給了宋大宇，她提著箱子回到餐廳，程嵐在門外掃地：「辛苦你了！」接過她手上的箱子。

　　她幽幽說：「程嵐，今天我要請假。」

　　程嵐看她悶悶不樂：「怎麼了？」

　　她回：「沒事，就有些事情。」又沒事，又有些事情，她很亂。

　　下午許笑韻收到宋大宇送來的快遞，盒子裡是一條深藍色的吊帶晚禮服裙子，鞋子首飾皮包也配上，不得不說宋大宇很細心。

　　許笑韻不能回家，她找了間髮廊替她化妝造型，宋大宇邀請她便不能丟他臉。

　　許笑韻準時七點來到BJ飯店，她看去飯店門前豎立的海報，心裡想不會那麼巧吧？

　　突然手機鈴聲響打斷她的思緒。

　　宋大宇問：「在哪？」

　　她回：「門口。」

　　：「等我。」

　　一會兒後，宋大宇一身藍色禮服從旋轉玻璃門走出來。

　　許笑韻驚訝他身上禮服的顏色和她是一套，卻想起他們是舞伴，便沒有太在意。

　　宋大宇看去站在臺階下的美人，果然有些錢不能省，化妝師把許笑韻所有的優點展現出來。

　　他忍不住說：「你今天好美。」

　　許笑韻以為他在逗她，懶懶回：「多謝。」

　　宋大宇第一次讚美人，還是女人，卻不得要領。他彎起胳膊示意挽著他，許笑韻很不習慣這種禮儀。

　　二人走進會場，許笑韻原是擔憂的心情一掃而空，她被頭上的萬顆水晶玻璃燈吸引著。

　　BJ飯店自小便聽說過，進來也是第一次，古老的建築外牆和飯店內裡完全是兩個世界。她只顧看飯店漂亮的裝潢，連身旁宋大宇離去也沒發現。

　　：「人呢？」她四處張望。罷了，在髮廊坐了半天，肚子油鹽沒進，先去醫治五臟六腑。

　　埋首在點心桌旁，桌上放著林林總總的精緻點心，每款她都想吃，不知從何處下手。

　　突然身後：「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

　　許笑韻回身，發現是秦藝玲。早幾天在街上路過報攤，瞧見雜誌報導電視劇初情戀意已經拍完，煞科那幕還得到傳媒好評。

　　：「秦小姐你好。」

　　秦藝玲卻一臉嫌棄：「人真是要靠衣裝，不過土包就是土包穿啥都不能改變是土包的事實。」自從知道許笑韻身分後便非常討厭她，她憑甚麼是白楚天的前女朋友。

　　許笑韻聽出她故意奚落，無意跟她吵架，準備離開，卻不想秦藝玲不放過她。

　　：「許笑韻你算甚麼東西？你只是白楚天的破鞋，擺甚麼面色給人看？這種垃圾晚會都不知道怎搞的，阿貓阿狗都請來！」

　　她可以侮辱她，但不能侮辱今天的晚會，她生氣：「秦藝玲你不要太過分！」

　　秦藝玲見她生氣，立刻炸毛：「我過分又怎樣？」說著取去旁邊一杯香賓，向許笑韻潑去。

　　許笑韻連忙躲避。

　　香賓最終並沒有灑在許笑韻身上，秦藝玲盯著握著她纖細手腕上的大手：「你是誰？還不放手！」

　　宋大宇像丟垃圾一樣丟開她的手，酒灑了秦藝玲半身。

　　：「啊！！」她的驚呼聲吸引了埸中所有人視線。

　　宋大宇優雅抽出口袋裡的手帕，擦拭著大手，好像剛才碰到不潔的髒物。

　　站在舞臺下，一身墨黑長裙，身材纖瘦的女子也往吵鬧方向看去，肅穆的面容下有絲驚訝：「小姐？」

　　站在她身旁梳著髮髻，一身大紅禮服的女子也有留意，卻忙著招呼賓客沒有看去。紅衣女子問：「佩珊怎麼了？」

　　黑衣女子蘇佩珊老實回：「許總，我看見了小姐。」

　　紅衣女子聽見後微怔，卻仍臉帶笑容和別人打招呼：「她怎麼了？」

　　舞臺位置距離很遠，望不真切，蘇佩珊說：「小姐好像在跟人吵架。」

　　許笑韻跟別人吵架，真長她臉。

　　紅衣女子說：「結果呢？」許笑韻吵贏還好，吵輸了…她死定。

　　蘇佩珊猶豫了一瞬：「小姐被潑酒。」

　　：「誰欺負我女兒！！！」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全場立刻安靜，連舞臺上的演奏樂隊也停止奏樂。

　　許笑韻聽見了熟悉無比的咆哮聲，她禁不住滿身發抖，站在她身旁的宋大宇也心感不妙。

　　紅衣女子怒氣匆匆走來：「誰在老娘地方撒野？」

　　秦藝玲看去一臉濃妝，滿身珠光寶氣，身上卻俗都不能再俗的紅色晚禮服女子，不屑的語氣：「大媽，你又是哪位呀？」

　　蘇佩珊介紹：「我是許會長的助理蘇佩珊，這位是BJ婦女會主席，許會長。」

　　秦藝玲聽見不禁深吸口氣，她立刻走上前伸手：「許會長你好！」

　　紅衣女子卻看也沒看她一眼，問身旁的蘇佩珊：「她是誰？」

　　蘇佩珊如實回：「賀星的藝人秦藝玲。」

　　紅衣女子聽見冷笑：「呵，賀百川你好大的膽子啊！」

　　秦藝玲聽見紅衣女子罵她的大老板便不高興：「區區一個婦孺會，憑甚麼罵大老板？」

　　紅衣女子聽後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佩珊，你告訴她老娘是誰！」

　　蘇佩珊眉頭皺起：「許會長除了是BJ婦女會主席，也是漢華藥業董事局主席，許麗華董事長。」

　　漢華藥業在BJ無人不曉，中國四大藥業之一，眾人紛紛湊熱鬧看去秦藝玲，她得罪許董事長死定了。

　　許麗華收回笑容：「現在老娘有資格了嗎？」賀百川跟她挽提鞋也不夠格。

　　：「佩珊，替我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婦女會和漢華決不再用賀星任何藝人，已簽約的全部給我解約！」

　　蘇佩珊點頭回：「是，許總。」腦袋卻很頭痛。

　　秦藝玲腿一軟，完了完了…她的星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