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程嵐的溫柔

　　早上六時，火車終於來到BJ站。

　　下車前許笑韻想和女子交換微信，女子在BJ人生路不熟，有事可以找她幫忙。女子卻婉拒她的好意，把今天在餐車買的水煮雞蛋送給她。

　　許笑韻下車後發現楊老已走得老遠，只有張超在一旁等她。

　　她快步上前，輕拍他肩：「還是你最有義氣！」

　　張超跟在她身旁，在廣州訓練的一個月，許笑韻算是和他最談得來的女生，雖然每次說話都是交待工作狀況。

　　火車站人來人往，張超體形瘦削，但個子很高，手長腳長，他忙護著許笑韻。許笑韻看著這位弟弟為她護航，忽然覺得很好笑。

　　走出火車站，張超便問：「你剛才笑甚麼？」

　　許笑韻準備回答他之際，卻看見一道熟悉身影，她揮手喊：「程嵐！」

　　程嵐很早便來到火車站，今天他沒有開他那輛很招搖的電瓶車，他瞧見許笑韻忙快步上前。

　　許笑韻笑著說：「你來了！」

　　程嵐拉去她的行李箱，看去她身旁的男子，許笑韻忙替二人介紹。

　　張超打量著面前穿著杏色呢絨大衣，個子比自己還要高，一身氣質不凡的男子，他是許笑韻甚麼人？

　　程嵐也打量著跟自己一樣單眼皮高個子的男生，禮貌伸出大手：「你好，我是程嵐！」

　　張超忙伸手：「張超，幸會。」

　　二人打過招呼後，許笑韻邀張超一起打車回去，張超一口答應。程嵐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車尾箱後，便很有風度坐上副駕駛座。

　　張超原來住在後海，就在程嵐餐廳後兩條街，難怪他答應。

　　張超先下車，他取出車資，程嵐卻阻止，他說：「以後笑韻拜託你照顧了。」

　　程嵐的語氣很認真，張超也不好意思拒絕，說了聲：「多謝！」便匆匆下車。

　　出租車停在胡同巷口，許笑韻很久沒回家，她心情非常好，程嵐看著她蹦蹦跳跳，心情也很好。

　　來到院門前，許笑韻看去地上堆積如山的煙斗怒喝：「是誰在人家門前抽煙那麼沒公德心！」

　　程嵐看去地上的煙斗，發現煙斗還很乾淨，定是昨晚或今天早上有人待在這裡，他好看的雙眉輕皺。

　　許笑韻忙著清理門前的煙斗和煙灰，程嵐在一旁幫忙。

　　好不容易終於打掃乾淨，許笑韻煮了一盤子餃子，連同火車上女子給的水煮雞蛋做早飯。

　　程嵐問她：「何時上班？」

　　許笑韻嚥下餃子：「下…」卻不慎嗆了口：「咳…」

　　程嵐忙把水遞去，輕拍著她的背。

　　BJ已經回春，天氣開始變得和暖，許笑韻又剛從氣候溫和的廣州回來，身上穿的衣服很單薄。掌心下溫熱的觸感，凹凸有致的脊椎骨讓他有絲微怔。

　　許笑韻手撫平胸口，淚眼汪汪苦不堪言說：「差點啃死了！」

　　程嵐柔聲：「慢點吃。」把剝了殼的雞蛋放在她碗裡。

　　許笑韻看去碗裡白白滑滑的雞蛋，便想起那位女子。她把火車上的事告訴程嵐，程嵐聽後也同情那位年輕女子。

　　程嵐回家後，許笑韻便把家裡裡外外進行大清潔。在她去廣州受訓，老媽也不甘示弱，跟了婦女會的人去華山。

　　下午她約了好友肖妙，李芬芳已把許笑韻的事告知她。

　　肖妙瞧見她後：「韻韻嗚……」哭得比她失戀的人還要慘。

　　許笑韻忙安慰：「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肖肖你哭啥了？」

　　肖妙知道許笑韻從小便對漢華沒好感，也很怕別人知道她跟漢華關係，現在她要進漢華工作，只有受了很大刺激才會讓她改變，卻沒想到竟是這種原因。

　　：「宋大宇這個渣男！別讓我看見，不然我讓我媽要他受軍法處置！」肖妙憤憤有詞。

　　許笑韻好笑看去她，能在她失意的時候，很幸運有肖妙，李芬芳，程嵐在她身邊。宋大宇對她的傷害，其實她早已平復，現在她只想做好漢華的工作，不讓老媽失望。

　　許笑韻拉著肖妙去逛商場，她需要買套裝，自從上次去漢華面試，她瞧見各位年輕貌美的少女一身時尚亮麗的套裝，自己身上的那套，好像麻包袋。

　　她一連試了好幾套，肖妙都搖頭。肖妙在幼兒園工作有工作服，她母親更是一身軍人制服，著套裝的人在她腦海裡只有兩位，校長和主任。

　　許笑韻雖然去了英國兩年，在倪辰潮流教主洗腦下，她學會了穿衣打扮，但不包括職業套裝。在她選擇不下，想起一個人。

　　程嵐在後海餐廳忙著工作，突然一把孩童可愛的歌聲在忙碌的廚房響起來，他洗乾淨雙手擦乾，取出褲兜裡的手機。

　　：「程嵐…」卻聽見很嘈吵，像抽氣扇聲音，許笑韻說：「你忙你的吧，打擾了！」笨蛋，現在是晚上七點，是餐廳最繁忙的時候。

　　程嵐卻說：「沒事，笑韻你說。」

　　程嵐聽完後問她：「你在哪兒？」

　　：「我現在來。」程嵐脫去圍裙，穿上外套走出廚房，新聘請回來的服務生小志，和正在為客人下單的秦歡齊聲問：「程大哥你去哪兒？」

　　程嵐回他們：「出去一會兒，小志廚房交給你。」便推門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二人。

　　肖妙坐在沙發昏昏欲睡，許笑韻拍醒她：「肖肖醒醒！」

　　肖妙睜開模糊的眼睛：「試完了？」

　　許笑韻跟她說：「你回去吧，不用陪我，程嵐待會來。」

　　肖妙搓了搓眼睛：「那好吧。」明天幼兒園新春旅遊，她要回去作準備。

　　肖妙離開後，許笑韻一人在時裝店等程嵐，期間服務員送上熱咖啡。

　　自從許笑韻從國外回來後，一改以往摳門性子，終於捨得賺錢買花戴。在她身處的這間時裝店，是國外品牌，一件襯衣要一千元，雖然她願意花錢，但還是抱著應花則花的原則，所以她才這麼苦惱。

　　咖啡喝到一半，程嵐來了。

　　程嵐瞧見她一人：「肖妙呢？」

　　許笑韻回他：「肖肖回去了，其實你也不用特意過來。」知道他是從餐廳趕來，她有點過意不去。

　　程嵐溫柔說：「沒關係。」

　　許笑韻試了四套衣服，程嵐選了兩套，他說業務助理需要外勤，所以穿褲子會較方便。

　　許笑韻便選了一套灰色和一套黑色褲子套裝。

　　攜出錢包付款，店員說：「你的男朋友已付了。」

　　男朋友？許笑韻看去坐在沙發上氣質優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