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母女冰釋前嫌
程嵐說的回家，原來是回後海的公寓。
當(dāng)大廈保安員大叔瞧見二人：「程先生許小姐好久不見，你們旅遊回來了！」
程嵐把從英國機(jī)場買的巧克力送給他：「是啊，剛回來。」
保安員大叔驚喜：「程先生真客氣！」忙收下。
按去八個數(shù)字門鎖密碼，門自動打開，立刻傳來一股清新芳香，房子光猛，地板亮滑，看來常有人來打掃衛(wèi)生。
許笑韻張望：「大帥呢？」
程嵐說：「我把牠寄養(yǎng)在寵物旅館。」
：「咱們快去把牠贖回來吧！」可憐的大帥，因?yàn)樗B續(xù)住了兩回寵物旅館。
：「明天吧。」程嵐把冰箱打開，冰箱裡已放了各種蔬菜和肉類。
許笑韻問：「誰準(zhǔn)備的？」
程嵐取了土豆和排骨：「金秘書。」
許笑韻腦海立刻浮現(xiàn)金培，一身西裝上市場買菜的樣子，非常格格不入。
程嵐在廚房做菜，許笑韻在客廳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行李箱只有幾件替換衣服，如今回來滿滿的。她取出一個精緻橘子色的盒子，內(nèi)裡是一條絲巾，是程嵐在機(jī)場免稅商店買來送給老媽的見面禮。他還準(zhǔn)備了兩份禮物給肖妙和已回了杭州的李芬芳，這麼細(xì)心的男子，在胡同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卻讓她遇見。
程嵐切著土豆，聽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啥日子嗎？」
他一邊切土豆一邊回：「情人節(jié)。」
許笑韻身後抱他：「那明天咱們咋慶祝好呢？」
程嵐放下菜刀，許笑韻以為他又趕她走，立刻鬆手：「你別動，我走我走！」
程嵐卻拉住她，圈在懷裡，唇貼在她耳朵，柔聲：「你想怎樣慶祝都行。」
許笑韻臉紅耳赤推開他，語塞：「我…我餓了，你快點(diǎn)！」
程嵐微笑：「真巧，我也餓了。」言罷低頭。
許笑韻從沒想過，翩翩君子的程嵐也會調(diào)戲人：「你…」聲音盡數(shù)被吞去。
如果那次程嵐是一時衝動，那麼現(xiàn)在他是情不自禁，他想佔(zhàn)有更多。有過一次經(jīng)驗(yàn)後，動作也變得麻利。許笑韻躺在床上，身體的掙扎，慢慢變成迎合，心裡的不安感，逐一被他撫平。
童謠玲聲響徹屋子，卻沒有人理會。
許笑韻盯著鏡子，胸口和脖子上佈滿吻痕，她現(xiàn)在才知道，程嵐除了會調(diào)戲人，還很…狂野。剛才一幕幕只會在A片出現(xiàn)的畫面，充斥整個腦海，她猛烈搖頭，外面還是大白天呢！
她洗完澡走出來，程嵐瞧見她把毛巾圍在脖子，向她招手，她很乖走過去。
程嵐把毛巾取去，欣賞著自己烙下的印記。
許笑韻忙搶回毛巾，擋著他眼睛，害羞嚷：「你別看！」
迷人的單眼皮眼睛被掩去，他握著她手：「來吃飯吧。」
許笑韻啃著排骨問他：「剛才誰打來的？」
他夾了一條嫩綠生菜給她：「許阿姨。」
許笑韻立刻吐出骨頭，一臉驚慌：「我媽找你幹嗎？她有沒有罵你？」
程嵐安慰她：「許阿姨沒有罵我，她只是讓我們今天一起回家。」
她嘴巴張大：「回家？」還一起？
許笑韻每走一步路，心裡便躊躇一分，今天早上在漢華和老媽相擁痛哭，氣氛尚算良好。但回到家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
程嵐看出她的擔(dān)憂，輕擁她肩說：「不用擔(dān)心，甚麼事我來擋。」
許笑韻心痛回：「上次抽鞭子你已經(jīng)擋了。」鞭痕雖然已退去，卻因?yàn)槠破ち粝铝艘坏纻獭?p> 一股寒風(fēng)吹來，程嵐大手把她的圍巾圍緊，溫柔說：「幸好是打我在我身上。」
許笑韻心裡溫暖，原來有人呵護(hù)的感覺，是這樣美好。
：「進(jìn)去吧。」程嵐喚。
不知不覺已回到家，許笑韻卻醒起身上沒有鑰匙，程嵐看她沒動，便伸手按門鈴。
一會兒後，許麗華一身紅色毛衣走出來：「誰啊？」
冬天天色昏暗，街道上的路燈提早點(diǎn)亮，昏黃的路燈照亮許笑韻哭喪著的臉龐：「媽…」
程嵐擋在許笑韻身前：「許阿姨。」
許麗華挑眉，把院門打開：「進(jìn)來吧。」
許笑韻對於老媽平淡的反應(yīng)很驚訝，不會屋子裡準(zhǔn)備了十大酷刑等著她吧？
家裡還是離開前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放在角落裡的破銅爛鐵不見。
許笑韻把橘子色的盒子放在茶幾上：「媽，這是絲巾，希望你喜歡。」
老媽看了一眼：「多謝。」繼續(xù)看電視。
許笑韻弱弱問：「那些花瓶咋不見了呢？」
老媽看著電視回她：「賣了。」
許笑韻驚呼：「賣了？」自她懂事起，老媽當(dāng)那些破銅爛鐵如珠如寶，叮囑她每天都要打掃衛(wèi)生。
老媽仍然看著電視：「女兒離家出走，我一個老婦不賣掉家當(dāng)又咋活呢？」言語非常帶刺。
許笑韻跪在地上，抱她腿：「媽，對不起！」
老媽終於從電視機(jī)把目光移向她：「許笑韻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我辛辛苦苦把你拉大，你竟然離家出走！」說著抬起手掌。
許笑韻忙閉上雙眼，準(zhǔn)備接掌。
臉上的痛楚沒有襲來，頭頂溫暖的觸感，老媽摸她頭：「我許麗華從不負(fù)了誰，唯獨(dú)你。」讓她在單親家庭長大，忙著工作，忽略了她。
許笑韻抓著她手痛哭：「不是的，媽對我很好，我很幸福…」即使沒有父親。
程嵐靠在廚房門，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他在廚房做甜點(diǎn)，特意留給她們獨(dú)處的空間。
程嵐做了一道皇帝煎蛋餅，濃香的雞蛋味充斥屋子。
老媽狐貍眼微瞇：「蛋餅？」
許笑韻解釋：「是皇帝煎蛋餅，奧地利的名菜。」
老媽吃了一口，挑眉：「看來這段日子你過得很快活呀！」她握著叉子問程嵐：「你打算咋負(fù)責(zé)？」
許笑韻被老媽單刀直入的說話嗆了口：「媽…咳…」
程嵐輕拍她背，對許麗華說：「許阿姨，請你把笑韻嫁給我。」
：「程天生同意了？」許麗華問。
程嵐回：「父親對笑韻很滿意，希望我們早日結(jié)婚。」
許麗華冷笑：「是希望鴻海和漢華早日合作吧？」
程嵐微笑沒有回答。
二人的說話，許笑韻聽出言外之意，但她很快否定。
吃過甜點(diǎn)後，老媽要回婦女會，程嵐被金培召回，剛才還暖烘烘的屋子裡，剩下許笑韻一人，有些冷清。
她離開兩個多月，家裡沒有打掃衛(wèi)生，塵埃堆積起來，她換了一身運(yùn)動服，替房子來一個大掃除。
沒有那些破銅爛鐵，打掃輕鬆很多，她提著幾袋垃圾走出去，卻在院門前瞧見一個高大的熟悉身影。
宋大宇聽見聲音，立刻把手上煙支扔在地上，聲音沙啞：「原來你在呀。」
許笑韻推開院門，聲音冰冷：「你來這裡幹啥？」
宋大宇奪去她手上的垃圾：「我來幫你。」
許笑韻沒有阻止：「多謝。」轉(zhuǎn)身關(guān)門。
：「等一下！」宋大宇大手擋著院門，聲音壓抑：「可以說幾句話嗎？」
許笑韻盯著地面：「我們沒有話好說。」
宋大宇失控了，他把垃圾扔在地上，抓住她拉進(jìn)屋去。
許笑韻掙扎：「宋大宇你放開我！」
：「呯！」門關(guān)上，宋大宇放開她。
許笑韻撫著印上五指指印的胳膊：「你到底想幹甚麼？」
：「說出真相！」宋大宇回她。
宋大宇把那天發(fā)生的事一一告訴她：「那天我跟彩兒甚麼事都沒發(fā)生，我不知道你來過，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追出去，你卻不見，後來知道你去了英國，我去英國找你……」
許笑韻聽著，其實(shí)那天的事，她已忘記得七七八八，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很可笑。
：「事情就是這樣，根本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重新開始？不，她才不要。
宋大宇嚷：「我知道你顧慮甚麼，我不介意，就算你跟他…我也不介意，我只想你在我身邊，像以前一樣，可以嗎？」
：「我跟程嵐很快便會結(jié)婚，你走吧。」許笑韻平靜說。
宋大宇抓狂：「你為甚麼不給我機(jī)會，我已經(jīng)解釋很清楚，是彩兒那婊子，與我無關(guān)！」抓住她雙肩：「我真的很愛你，許笑韻！」
許笑韻的肩膀被他抓痛，反抗：「你別這樣…」
這段日子以來的折磨，宋大宇受夠了，他低頭。
許笑韻大驚忙避開他的吻，但他的大手像鐵鉗一樣，牢牢鎖著她下巴。口腔裡濃郁的尼古丁味，讓她想吐，她張嘴。
：「啊…嘶……」宋大宇摸去嘴巴，鮮紅色的血液從下唇流下，一滴一滴，滴在衣襟和地板。
許笑韻渾身顫抖：「滾…」她咆哮：「給我滾！！！」
門：「呯！」一聲關(guān)上，許笑韻雙腳無力跌坐地上，抱頭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