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溪流讓李卿得到暫時的冷靜，局部地區的充血也得到很好的緩解。
突然，他看到面前水流里一團團黑漆漆的物體從他身邊劃過。定睛一看，是一粒粒類似葡萄籽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玩意？”
好像有生命一樣，李卿拈過一只，放在掌心細細觀看。
“撲通”一聲。
白月從水里冒出濕潞潞的頭，這些團狀黑漆物體就是從她那個方向涌出來的。
九尾狐踏出寢宮，笑著李卿一臉茫然又好奇心旺盛的樣子，笑道：
“這是青丘山的野葡萄的種子，隨水飄流，飄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發芽。味道很不錯，你可以嘗嘗。”
白月想說話，被九尾狐用眼神壓住。
“葡萄種子也可以吃？”李卿問。
“當然，我小時候就很愛吃，總吃，快嘗嘗。”
九尾狐給他拋了個媚眼。
李卿心里冒出疑問，剛想把“葡萄籽”放進嘴里，眉頭一皺，把“葡萄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彈進九尾狐的嘴巴里。
九尾狐正等著看李卿的笑話，沒成想對方不上當，還突然變卦把“葡萄籽”彈進自己的嘴里。
當即覺得老臉一紅，就要作吐。
李卿二話不說，欺身上前，強勢捂住她的嘴巴，“你小時候不是很愛吃嗎？不準吐，給我吞了。”
嗚嗚……
“葡萄籽”似乎有生命一樣，在九尾狐的口腔里到處亂竄。
九條尾巴同時掙扎，李卿知道自己武力在她之下，如果不給她個措手不及的話，很容易被她反制回來。
當機立斷，給了九尾狐的肚子一拳，九尾狐悶吭一聲，“葡萄籽”立刻滑進肚子里。
李卿這才松開捂住她的手。
“嘔……”
“怎么？不好吃嗎？不是小時候的味道？肯定是你山珍美饌吃多了，忘記童年的味道，我再撈點給你，多嘗嘗，總會想起來的。”
“不要。”
九尾狐狠狠地瞪了李卿一眼。
白月不想兩人繼續胡鬧，說道：“那不是什么葡萄籽，那是我的卵子。”
說罷，她的臉變得緋紅。
李卿知道九尾狐在戲弄自己，但怎么也想不到葡萄籽，竟然是鮫人王的卵子。
“那剛剛九尾豈不是吃了你的孩子？”
言下之意，那是你的至親骨肉啊，你還這么淡定？
跳起來干她啊。
白月淡淡道：“本王的卵子數以億計，能活下來的不到萬分之一，蛇王不必激動。”
“……好吧。”
“鮫人王負責除了負責統領東海，還要負責鮫人的繁衍生息。本王體內無時無刻都在產生卵子，遇到合適的情況，便會排入水中。所謂百川東到海，殊途同歸。”
“但這里離東海也太遠了吧，不怕你的卵子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險。”
“還是那句話，本王的卵子數以億計。”
李卿的嘴角微微抽搐。
九尾狐戲弄李卿不成，反被他戲，憋了一肚子火，期待的雙修又來不成。
一下惱羞成怒，說道：“不玩了。”
回到寢宮，關上宮門。
把李卿和白月晾在外面。
李卿想起第一次見白月時的樣子，肌肉健碩，線條分明，活脫脫一個跑馬的漢子，威武又雄壯。哪似現在這般豐腴肥臀，無時無刻做好傳宗接代的準備，一副很好生養的樣子。
從生理上徹底完成了從雄性變成雌性的過程。
但李卿有一丟丟接受不了。
抱拳道：“不打擾鮫王排卵。”
說罷，御空飛回潛龍洞。
李卿再也不用騎著青云劍飛行，以一品蛇王力不到片刻時間便飛回潛龍洞。
他鉆進洞中，再通過彎彎繞繞的甬道來到懸崖邊。
司辰抱著寶劍，坐在懸崖邊的一塊巖石樣眺望北荒的美景。
李卿走到她身邊，故意弄出點聲響。
司辰瞥了他一眼，道：“這么快？”
“嗯！”
呃……不對勁，什么這么快，你不會以為我和狐王干了什么茍且之事了吧？
“狐王叫我去商量事情，我們什么都沒干。”
只是偶然撞見鮫王排卵，我還塞了個卵子進狐王的嘴里，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沒干……李卿心想，我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不覺摸了摸額頭。
“狐王身為妖族之王，你不動心？”
她就算不是妖族之王，我也會動心啊……李卿說道：
“妖族女子雖千變萬化，但媚態叢生，千人千面，看多了都一個樣。”
“那鮫王呢？論相貌氣質都不在狐王之下。”
“說真的，鮫王有點接受不了，我腦子里到現在還整天浮現出她沒成王之前的樣子，唉……如果晚一點認識她就好了……不，我的意思是人家是無性繁殖，擺脫了低級趣味，和我們層次不一樣。”
司辰看著遠方的景色轉移話題：
“師父和原來的鮫人王都死了，但是九尾卻活了下來，你不覺得有一點點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
“這么強悍的對手，就算是師父都要自毀根基變成塔靈才能躲過一劫，但九尾除了受了點傷，好像沒什么事一樣，按理說，不可能啊。”
“也許抓她們的人，不如師父當時的對手厲害。”
司司搖搖頭。
“你看，原來的鮫人王都死了，對方還不厲害？”
“好像是，那為什么九尾能夠安全回來？”
“除了雙雙斷了靈脈回來，其余六大長老通通沒有回來。我覺得事情很蹊蹺。師弟，這個狐王不是個簡單的人，她……是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我們以后要小心這個人。”
李卿點點頭，他完全同意司辰的說法。
身為萬妖之王，要是行事不果斷，胸中無城府，怎么能壓制住這茫茫北荒妖族。
“放心吧，師姐。
“我會留意這個家伙，不會給機會給她，讓她背刺我。”
李卿腦子里想的卻是早點突破凝丹境，為大劫做準備。
不自覺地，他靠近司辰。
遠方的天空，一道光劃過天空。
“流星，師姐，許個愿吧。”
李卿指著那道光說道。
“許個頭，追……”
司辰放出寶劍飛去。
那哪是什么流星，分明是九尾狐在御空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