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焱和汐奧離開后,余思禮帶著禮品,來到陸媽媽住院的那層樓,直接給陸勤書發(fā)了一個微信:“在哪里?能出來一趟不?”微信剛出去,就看陸勤書走出病房,再去病房門口張望,余思禮只能揮揮手,陸勤書快速走過來,眼睛紅紅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凌亂的跡象,整個人顯得頹廢而且憂郁,帶著失魂落魄,余思禮的心一抽一抽,把禮品給陸勤書,問:“阿姨情況怎么樣?”
“我媽……我媽……腫瘤”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從陸勤書嘴里擠出來,余思禮算是明白了,難怪陸勤書失魂落魄的,余思禮想給他一個擁抱,又考慮在醫(yī)院走廊里面人來來往往的,只能用手撫摸著陸勤書的背,輕聲安慰:“啊勤,別怕,有我,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啊勤,阿姨吉人自有天相,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很多事情不到最后,結果都是不確定。你吃過東西沒?”
陸勤書機械的搖搖頭:“不餓。”余思禮馬上拿起手機點外賣,繼續(xù)輕聲說到:“不餓也要吃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看你現(xiàn)在瘦的,你如果要是倒下了,阿姨怎么辦呢?明天我讓周姐過來,我這附近有一個房子,你們暫時先將就住著。好不好?”陸勤書細如文吶,沒有反對。點完外賣,馬上打電話給周姐,余思見狀:“等周姐過來,你還是要吃點東西。”柔聲細語的安慰人,是余思禮以前最看不得的矯情的東西,以前覺得這個玩意虛偽,傻兮兮的,遇到什么事情,自己要堅強,這個世界,誰管你的矯情。可是一見陸勤書那個樣子,心就軟了半截,只覺得自己平常安慰人安慰的太少了。
外賣送到了,余思禮托著護士帶進了陸媽媽的病房。陸勤書看見外賣份量大吃一驚,怎么這么多?然后把外賣分給同病房的陪護者,讓陪護者都過來吃,不過陸勤書不敢讓病人吃,因為有些病人是需要禁口的,病房的陪護人員都過來吃,七嘴八舌的討論:“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從哪里訂的,味道真好。”陸勤書反而吃的很少,主要是沒有胃口。陸媽媽只是看著陸勤書,不想搭理他,陸勤書內心又愧疚又難過又舍不得,愧疚是答應陸媽媽的事情沒有做到,難過是陸媽媽的病情,舍不得余思禮。
一頓外賣后,大家都熟絡起來了,就說勞動人民的友誼就可以在美食中建立。
大家都聚集在陸媽媽床邊,問陸媽媽是什么病,陸媽媽只是虛弱的回到:“暈倒了。”大家都讓他放寬心。
這邊余思禮去找陸媽媽的住址醫(yī)生,一進門,看見主治醫(yī)生愣住了,高中同學的嘛,好多年沒有見,當年濃密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一個圓溜溜,亮閃閃頭頂,以前那個身材修長,眉眼如畫如畫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身材有點擁堵的一生。余思禮差點沒有認出來,如果不是這醫(yī)生驚喜的叫著余思禮,估計余思禮這輩子都無法將他和那個眉眼如畫的少年聯(lián)系起來。
“余思禮??”
“你是?”余思禮有點蒙圈。
“我是何韶華啊!”
何韶華?你就是何韶華?余思禮不可置信的的說到。
余思禮好久沒有見過了何韶華了,久到就像幾輩子一樣,何韶華開心的說到:“你怎么來了?是哪里病痛?”
余思禮表情:“去去去,不是我,我來是想問一個人的情況,你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叫做陸末的病人?”
何韶華納悶:“有,咋了?”
“她的情況怎么樣?”
“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腦部有一個腫瘤,需要做手術,但是年紀又大了,所以正在征求家屬的意見。”
“這個手術風險是高不高?”
“當然高,做手術,很有可能死在手術臺上面,不做手術。現(xiàn)在說這些都言之過早,因為現(xiàn)在還在檢查腫瘤是良心還是惡性的。”
“良性的怎么樣?惡性的怎么樣?”
“良性的要吃藥物控制,惡性的只能輔助性治療。”
何韶華及其認真的回答到。余思禮也是面色凝重。等何韶華說完,余思禮就說:“麻煩了,老同學。”何韶華擺擺手:“別客氣,你跟陸末的關系是?”余思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是:“我想做他們家的女婿。”
何韶華:“真的假的哦?”余思禮說句:“開玩笑的。”
何韶華見老同學興奮的說:“思禮,中午一起去吃飯吧。”
余思禮心還在擔憂陸勤書,就拒絕了:“不用了,謝謝你,韶華,今天晚上有事情。明天中午請你吃飯。”何韶華因為醫(yī)院也很忙:“明天中午估計不行,明天晚上吧,明天中午有一臺手術。”“好嘞”
說完余思禮出了何韶華的辦公室。直接走向陸媽媽的病房,卻沒有直接進去,發(fā)微信讓陸勤書出來,陸勤書走了出來,余思禮拉著他的手,說到:“阿姨的情況我了解過了現(xiàn)在結果還沒有出來,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吃完的時候多少都要吃點,知道嗎?”
“現(xiàn)在阿姨的情況,我不方便進去,劇組那邊,我會跟李姐打好招呼,周姐今天晚上就會到,我派車去接她,你盡管安心的陪著陸媽媽。”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本想慢慢感化阿姨,沒有想到進度快了很多。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晚上還有事情,不能陪你這里。”
一口氣,余思禮說了很多話,來得及說的,沒有來得及說的,都說了,“好了,你記住我的話,先進去吧。”陸勤書被余思禮扯在外面,聽了這一段話,傻愣愣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轉身回去了,但心里確實好受了很多,原來天塌下來了,還有人幫忙頂著。這個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