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宮宣德殿
陛下負手而立,問道:“清婉怎么樣了?”
商有為答道:“郡主的高燒剛剛退去,人還沒有醒,太醫說等醒了身體就沒有大礙了。賊子狡猾,神機營那日險些去晚了。”
陛下:“連韓延平都是他們的人,你說這軍中到底還有多少將領是他們的人?武安伯捉拿了沒有?”
左金吾衛驍衛沐北進殿稟告:“微臣趕到的時候,武安伯已經服毒自盡了。”
陛下氣的將御案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一通亂響,沐北連大氣也不敢出,他的上司韓延平刺殺郡主未遂潛逃了,他又奉命去捉拿武安伯,武安伯也自盡了,他就怕一不小心陛下遷怒到他身上。
過了一會,陛下發話:“徹查武安伯府。”
沐北:“屬下領命。”
陛下:“還有何事?”
沐北:“武安伯死后,有一個他的親衛找到屬下,說是武安伯留下了一份名單,想要面呈陛下。”
陛下:“宣進來吧。”
稍后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中年人進入殿中,跪在地上磕頭稟告:“奴才是武安伯爺的侍衛,伯爺生前曾經交代,他若是突然暴斃,就讓奴才將此份名單交與陛下。”說罷小心翼翼的自懷中取出一份密封完好的信封。
商有為接過信封,呈給陛下。
陛下撕開信封,取出一張紙,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才看向下面跪著的侍衛,問道:“你方才說武安伯是暴斃身亡,而不是自盡?”
那侍衛答道:“伯爺絕不可能是自盡。伯爺生前最怕因為他自己的罪狀連累伯府百年名聲,如今他已經付出了代價,武安伯府也已經沒有子嗣,求陛下看在這份名單的情分上,給伯府先祖一個體面吧,求陛下開恩。”說罷砰砰砰的磕著頭。
我曾經一直以為,我是在劉清婉八歲那年成為了她,但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是劉清婉。我帶著前世記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劉清婉剛剛出生,我在那個小嬰兒的身體里就有了自己的意識。后來沒辦法了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借著這個小小的身體在太子府錦衣玉食的活著,還仗著自己外表是孩童,整日里不守規矩上躥下跳。我不喜歡這個封建社會,從未想過融入它,只想著有一天可以掙脫桎梏逃離這方世界,因此從來也沒有關注到太子府的危險處境。
八歲那一年,我被人追殺,受驚過度再加上身體重傷發過好幾次高燒,許多記憶都忘了,如今再見韓延平,生死之間居然什么都想了起來,而那些待我如家人的至親們,卻早已慘死當年。
荷華進入漪蘭殿,問道:“她還是這么發呆,一句話沒有說過?”
秋蘭:“從早上喝過藥之后就一直在發呆了,好在今天終于不發熱了。”
荷華走上前來摸摸我的額頭,確定不燒了才說道:“你這都發呆幾日了,莫不是燒傻了?”
我:“姐姐,韓延平抓到了沒有?”
荷華:“還沒有。”
我嗤笑一聲,“果然還是沒抓到。”
荷華:“那日你受傷昏了過去,他們自然要以你的性命為重。”
我:“可我不覺得自己的命有多么貴重,我以身作餌為的是什么呀?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他們的線索。”
荷華:“劉清婉你給我冷靜些,你不覺得自己的命貴重,難道那些侍衛不需要交差么,你若真是出了事,他們誰擔得起責?”
我:“那韋七呢?可招出了什么?”
荷華:“受了幾天的酷刑,最后招認一切是武安伯指使的。”
我:“那武安伯呢?”
荷華:“金吾衛到的時候,武安伯已經自盡了。”
我:“那就是說什么也沒查出來,對吧?”
荷華:“陛下已經命人徹查武安伯府了,也許能查出些線索。那日真是太危險了,神機營要是去晚了,你就得交代在那里。下次遇到這種事要提前和我們說,大家一起拿主意。”
我:“提前跟你們說了,你們還會讓我去冒這個風險么?再者說了,我也不知道神機營里有沒有他們的人。本來還想從韓延平嘴里套出話來,不成想他就是一心想殺我什么也不說。”
電視劇里的反派怎么那么多話,在主角死之前能說一籮筐,我怎么就遇到一個專心搞事業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