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此時的阿路與周遭行人顯得格格不入。露著香肩,身材高挑的美女姐姐,在這個年紀的阿路眼中,單純的像一張白紙。阿路心中,此刻只想找到他的親生父親,找到唯一的依靠。
“舞陽大道,360號”,阿路在腦海中找尋著關于他親爹的記憶。
然,對于從小生活在鄉下的阿路來說,陌生的都市,入眼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實不知從何處尋起。阿路欲開口詢問下路人,結果都以為是討要施舍,急忙避開遠去。
“唉,世道”。阿路心灰意冷之際,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聲。
“臭要飯的,滾遠點”。
不遠處一家早餐店門口,一彪形大漢惡聲驅趕著一頭蓬松,渾身污垢,同是衣衫襤褸,面相頹然的中年大叔。
頹然大叔一陣小跑,慌亂中跟阿路撞了個滿懷。
“唉喲喂”。
中年大叔手中銹跡斑斑的鑌鐵碗脫落,摔得“乒乒乓乓作響”。左腳膝蓋磕在水泥地上,應該是受了點傷。
阿路本想破罵幾句,但是忍住了。許是同為天涯淪落人,英雄相惜,兩人竟一時沉默。
“沒事吧大叔”,阿路從地上爬了起來,關切的看了眼蹲坐在地上的頹然大叔。
“沒,沒事”,頹然大叔埋著頭歉意的說著,帶著幾分沮喪。
“我扶你坐會兒吧”,說著阿路撿起落在地上的鑌鐵碗,攙扶著頹然大叔,走到不遠處天橋下,一塊空石階上坐了下來。
“小兄弟,怎么也落得這副模樣?”,頹然大叔好奇問道。估摸著眼前的小伙子十四五歲模樣,實在不像是街頭乞丐。
“家道中落,生父無德,唉”。每每想到此處,阿路恨不得把他親爹扎滿銀針,丟進辣椒水桶里腌制幾天,害得他這十幾年過得是凄慘無助。
“看來小兄弟遭遇也是悲慘”,中年大叔同情的說道。
阿路不想在自己的事情上繼續吐槽下去,便扯開話題問:“大叔你呢?以前是做什么的”。
中年大叔雙眼愣神,仿佛陷入了往年回憶中。左手從脫了一節線的口袋里,摸出半截皺巴巴的香煙叼在嘴里,又身上摸索了幾回,才摸出一個破舊的打火機出來。“呲呲”,伴著一股子煙氣升起,頹然大叔才徐徐道來:“年輕的時候,還是小有成就,做了點小生意,要存款有存款,要嬌妻有嬌妻。不曾想誤信了狗友的話,在賭場上被殺豬,幾十年心血付之一炬,妻離子散,如今落得這個樣子,唉”。
阿路心頭一驚,這經歷,何曾熟悉?
“大叔可是這縣城人?”
“是的”
“大叔家住哪里?”
“以前在舞陽壩”
“。。。”,阿路心中有了一個很臥槽的想法,眼前這頹然大叔,就是他的親爹!
不可能...不可能這么蹊蹺。阿路心中反復跟自己說。
頹然大叔在一旁看著小伙子陰晴不定的臉色,疑問道:“小兄弟,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阿路不敢再追問下去。自己跋山涉水來投靠唯一的親人,居然現在這副叼模樣,這還怎么活下去。但越看這頹然大叔,神像越有幾分相似。
狗曰的天老爺,你怎么這么會折騰!
阿路內心是萬馬奔騰,氣血翻涌,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嚇得一旁的中年大叔不敢說話。
想起這十幾年的遭遇,被人欺負了沒人疼沒人愛,半個月吃一頓肉的悲慘經歷,阿路突然怒氣難耐,抄起一旁的垃圾桶接二連三的砸向了他的“親爹”。
“唉?你小子怎么回事?”,中年大叔抱著頭詫異的問道,這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就在中年大叔準備反手擒住阿路的時候,阿路早已做好轉身逃跑的準備。他才沒打算跟著眼前這“敗家子老爹”相認。
不成想,一轉身迎面撞上了一穿著華貴老奶奶。
“嗯”,一聲悶哼。
老奶奶應聲倒地,右手卻死死的拽住了阿路的褲腿。
“你…你”,阿路嚇壞了,要是給老人家撞出個好歹,這輩子就玩完了。
只見老奶奶輕磕雙眼,不知三魂六魄還剩下幾條。
驚慌失措的阿路正要掰開老奶奶的手。
兩輛嶄新的勞斯萊斯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他們旁邊。
車上下來4人,為首是一黑絲冷峭女秘書。還有3個男人也是穿著正裝,不過身形魁梧,一看就是練家子。
“冷隊,快扶董事長去醫院”,俏臉女秘書冷聲說道。
“是”,被叫做冷隊的男子,與另外一人聯手抬起躺在地上的老奶奶,上車直奔私人醫院而去。
而后,俏臉女秘書眼光深邃審視著阿路。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意外”,阿路看出來對方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連忙解釋著。
“小李,把少爺帶回別墅”。俏臉女秘書吩咐道。
“是”。
一旁魁梧男子箭步過來,一把就把饑瘦的阿路扛在了肩上,扔進了跑車里。
“你們干什么?快放我下去,救命啊,綁架啊”...阿路尖叫著,可惜沒人搭理。
跑車一溜煙就走了,留下坐在石階上的頹然大叔。
“少爺?“,原來這小子是個喜歡裝孫子的大少爺?頹然大叔心里納悶的想著,荒誕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