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與阿麗分別三日,船也早早造了一個雛形。夜里,下起大雨,他也不明白,自己這船能否承受夜雨淋刷。半夜起來看那船體,有一個人影子躺在船殼側,歪頭半臥。檢看時,卻見是阿麗的樣貌。米蘭心急火燎,面顫聲哽,背著進了屋。
日間,他在海邊尋到麗父的鞋子,若干船板,張望海面動靜,看那海中一塊板子上,正躺著個人影。去看時,才發現是阿麗父親睡覺,忙得令著回去屋,出來劈柴做飯,安排他們吃好喝好。二人蘇醒,吃喝一頓飽飯,張羅著米蘭快些休息,坐下聊天。
米蘭不客氣,坐了吃喝,聽完了二人遭遇,吃時大吃一驚,“這般說,這附近還有一頭強龍欺人。”一拍地面,握著沙子,“二位,島上就住下,等我新船造好,一起出去。”
阿麗聽后,感動落淚,對米蘭參拜,“多謝你了,但不會閑著。”麗父懷中摸著煙袋,對火點起,吸上幾口,一言不發。米蘭直奔島內,搜刮食材,碰見些好的就拿回來,給二人吃。
夜里,米蘭正在樹上吊床,睜著眼未眠,阿麗與父親在屋子內休息。他看天火雷布滿,星移火起,盡管朝十多里地的海沖落。再看時,飛來只身上布滿火焰泥漿的龍影,對著海面嘶吼,引得海中巨龍沖來。兩龍在天空大戰,相互對口撕咬,快清晨才散開。
米蘭一夜無眠,做好早餐,放在桌面,又去島內尋找食物。他行走到中午時候,便覺困頓,躺在古樹之下打盹兒,鼾聲震野,落葉在他面里卻不知道。他目光時而睜開,時而閉上,迷糊了半個點,又覺身體慵懶,不肯起來。正在快夕陽時,他才有些力氣,把撿來食材帶回去。
他歸來時,看阿麗已經準備好熱飯,坐下胡亂吃了,當面說,“今天,食材不多,明日,我去島里再深處找尋。若是不歸來,就別等著我著急。自然,我是去尋覓食物了。”交待清楚。二日,一早就背負著行囊去尋食物,留下阿麗父親在監督造船。
米蘭行走在一個大瀑布下,看天日不過中午當頭,便覺水美,就下去泡了一陣。上岸時,渾身清爽無比,來到瀑布上頭,往遠處看,美不勝收的景色,看得人醉。翻過幾座山時,越走越是干燥,地面火焰噴發,所帶的水都喝干了,腳下鞋子磨破幾雙。
地里裂縫中吐炎,搞得夜如白晝,米蘭在行走中,忘卻時間長度。他停下腳步,看自己走回原地,所坐標記都清晰可見,絕無亂動過。隱隱聽見陣陣風聲,正當抬頭,看天空飛來火龍,鋪天蓋地火石落在他面前。他忙著想藏好。火龍金翅雙揮,卷起火焰風暴,金足抬飛,去了天中。龍有千丈大小。
“好大一頭龍,若不是藏這個石頭縫隙中,給它瞧見,豈不是要惡斗一場。”米蘭想。
火龍在天空飛了半日,看下面有個影子,在頂上盤旋中,丟失了他的去向。它落在那影子消失之地附近,環視張望。它一抬足,踏著地面搖晃,塵土激揚。地弱處四分五裂,下陷去,強處也開始裂紋。它撲上一座山,蹲坐在上面,目抵四野。
火龍正看時,隱隱聽有颶風吹來,正要起身間,不遠處落下一頭金色黃龍,對它咆哮。火龍揮舞翅膀,沖了下去,與黃金龍撕咬一團。黃金龍眼角受傷,夾緊翅膀,抬足后高飛。火龍也接著追去,展翅高飛。兩龍在天空互噴龍力,糾纏成一團,往復交手,翅膀互碰,忽高忽低。
米蘭看得驚了,正冷靜下來時,望見那山中有一株小樹,碧綠如新,花枝結果,饑渴難耐中,含嘴饞吃完五個,只剩下兩個,用手帕包裹好,放在懷中了。他剛移動半步,聽有異響,往后看火龍頭雙眼瞪他。他要準備打時,看火龍已陷入地脈。
米蘭跟著下陷進地脈中,蘇醒過來,面前所及一片寶石,晶瑩剔透。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搬來寶石而坐著。他睜眼瞧看,不少寶石內有古老的獸生遺骸。那火龍正在吞噬寶石。米蘭看附近有一塊鮮美寶石,那火龍卻不肯吃,躲避它遠遠得,就靠近寶石這里,撫摸寶石的表面,見里面藏著綠毒。
米蘭看著火龍一路吃,停在一個奢華到絕無僅有的寶石洞中。火龍掉頭猛撲來吃他。他則躲避在側洞,看火龍撲殺過去。火龍不見影子。米蘭踏著火龍的足跡,尋找它的去向時,又碰見了它。他握著寶石光澤的拳頭,快速地逃命。
火龍雙翅展開,在地下追趕米蘭;它的火焰噴的到處都是,有連續不斷石頭,砸在翅膀。嘴中噴出的火焰,溫度極高,甚至焚毀了寶石的美澤。它停在當空,扇動翅膀,四周又都是它噴吐過的火焰在燃燒。
一時間后,米蘭踏著火焰,踩著龍骨,從龍牙縫隙內跳出來,抬頭看頭頂的一個過去影子,心中升起奇妙之愕。他拿火龍的龍核時,龍核自己飛不見影子。他找了半日,看見黃金龍在山里,正將龍核吞噬下去,忙得上去阻止時。米蘭看見阿麗沖來,用劍將黃金龍擊退,得到了龍核。他們得了之后,見到麗父。
“竟然還有一只黃金龍,多虧他沒有吞噬火龍的核,米蘭辛苦你了。”麗父安心道。
“昨日,我去海底探測過了,這里有七八十只海骨龍。”阿麗惆悵道,“怎么辦。我們不容易離開。”又伸手將龍核握著,“難不成,可以靠著龍核引開這些?是不是可以這樣?”
“未必可行。阿麗。”
“父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答應那位伯父去的,現在恐怕不做不行。”阿麗心酸道。
“是啊,你說的對。”
米蘭始終一句話不說,他聽著就很明白。面對著海面,他伸展腰板。當船做好之后,他第一個上去。阿麗在遠看著他。他在船板上高興得吆喝,旁探出個龍頭來,將他身上全都澆濕了。黃金龍用它的頭,把船殼撞碎了一個口子。米蘭去沒有追上它,花費了二日把口子修好。
“米蘭,這樣下去不行,得找救兵來。”阿麗父親道。
“賓格海盜團,得引來他們。”
“你說怎么辦?”
“我發現了一個寶石洞穴,興許有大用處。”
五日以后,米蘭與阿麗在海邊,放出了很多的小木船,上面盛滿了寶石,從海邊漂去遠方,只待尋寶人前來。五日后,四周有船只出沒在海面上,米蘭與阿麗歡呼雀躍。但沒用多久,那船只都逃走了,他們白高興一場。米蘭與阿麗父親喝干最后一杯酒,三日無酒水可喝。
“島上有一片植物可以釀酒。”
“太好了,咱們去弄點來。”
“戴上帽子還有包裹,明日出發。”
米蘭揮舞石木刀,砍了一些植被回來,剩下的工作交給了阿麗他們。他把帽子扔在沙地上,踩著植物,進了龍窟中,翻找海邊漂流來的器物時,看見一根魔杖,上下打量了一番,帶著魔杖進了海中。他沉入海底深處,待了半天。阿麗下來他身邊,看見整個深淵樣貌,靠近海骨龍巢穴口,躲避在巖石后。
一頭海骨龍探頭撞見了米蘭,直撲上海面,繞著整個海島飛。海骨龍懸翅舞膀,鼻息沖動,整條龍尾蕩在半空,緩緩朝海面降著,身體掉轉過去,背對著海島,頭往下一扎,翅膀合并著下去深淵底部,歸去了海巢穴中,閉上眼,趴著不動。米蘭在海島休閑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