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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的神明

第4章 夢

終焉的神明 八月未半 2663 2021-06-21 00:00:31

  周六晚上

  高二的上學期已經開始實行輪流的一周單休制,也就是隔著一周雙休一次。

  “嘩嘩嘩~”

  流水的聲音回蕩在浴室,窗外的夕陽只剩下最后的余暉,遠處街道上的汽車飛馳的聲音混雜著花灑的噴流聲。

  在熱水的暖流下,把一天的疲勞緩緩的沖刷掉了。

  白溯用浴巾擦了擦頭發,用吹風機烘干。

  家里十分安靜,此時只有白溯一人在家。白溯父母兩人都是醫生,他們今天晚上還有值班。

  白溯吹干頭發后走入客廳,客廳充滿了明黃的燈光,讓人感到放松。走過客廳,白溯打開大門,走到對面住戶的門上,按了按門鈴。

  片刻,一名身穿白色毛絨睡衣的女孩打開了門,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

  “進來吧,我還要去吹一吹頭發先。”蘇墨對站在門口的白溯微微一笑,然后就跑開了。

  白溯輕輕關上門,熟練的進到客廳旁的餐桌,看到了正在分發筷子的蘇九洲。

  “蘇叔叔晚上好。”

  正在忙的洛九洲聽到聲音,立馬轉過頭來。

  “小溯快坐下吧,肯定餓了吧,今天你阿姨準備了很多菜,多吃些。”蘇九洲笑著看著白溯。

  白溯走進一看,看到桌上的紅燒魚,茄子煲,蔥爆牛肉等等,頓時食欲大增。

  “小溯來啦,過來端一下菜。”吳阿姨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

  “今天那么多好吃的呢,阿姨辛苦了。”

  白溯笑嘻嘻的迅速走進廚房,端起一道道飄著香味的飯菜到餐桌上。

  不一會兒,蘇墨也出來了,坐到了白溯旁邊的木椅上。

  就如今天一般,從小到大,每次白溯父母不在家,白溯都會到蘇墨家蹭飯,蘇九洲夫婦到也很開心白溯來這吃飯。

  “唔唔,阿姨的廚藝太好了!”白溯手抬著碗扒著飯,含糊不清的說。

  “嘿嘿,還是你的嘴甜,好吃就多吃點。”吳萍眼角的輕微的魚尾紋都笑的顯現了出來。

  然后轉過頭,對也在努力干飯的不矜持少女皺了皺眉

  “你少吃點那些油膩的菜,等等又胖了。”

  “胖又不是一頓吃出來的!”蘇墨含糊的反駁道。

  “孩子吃就吃吧,在學校也累了,難得放假。”

  洛九洲看著吳萍,勸解道。

  “就是,傾舞在學校學習的都消瘦了許多,不得讓她補補。”

  聽到白溯的話,蘇墨給他使了個眼神,表示稱贊。

  吳萍當然也就說說,作為母親當然希望女兒吃好喝好。

  吃飽喝足,在洛家坐了一會兒,白溯便和蘇墨一家告別,回到家里,打開房間,坐到桌前開始這周的作業。

  奮斗兩個小時后,白溯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今日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順著椅子往后仰,少年抬起的頭并未低回,而是目光注視這天花板,片刻才放下椅子,回到原位。

  透著窗子,窗子里面,人影相伴燈芒昏。窗子外面,車流不息霓虹閃。

  白溯自己一個人在家時,就很喜歡一個人發呆,放空著自己。他感覺自己更能沉浸在這世界當中。

  “嘟!嘟!”兩聲振動打破了白溯的空冥,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一看是蘇墨的信息。

  “明天有空嗎?”

  “咋了”

  白溯回正椅子,拿起旁邊的手機回復說。

  “下周周末叔叔生日你忘了嗎?”

  “咱們去給他買些禮物啊”

  蘇墨緊接著發出消息。

  “哦對”白溯有些尷尬的回著她。

  “那就明天晚上吧,中午不是有個活動嗎”

  “行,順便去探探店”、

  蘇墨隨后發了一個歡呼的貓咪表情,緊接兩人又接著東一句西一句的。

  蘇墨最后才說:“我睡了,你早點睡,晚安。”

  白溯回了她一個晚安的表情包,然后從洗衣機里拿出衣服曬好,便回到床上睡覺了。

  不一會兒便沉入了睡夢當中。

  呼,呼,窒息感!

  白溯胸口感到一陣悶熱,呼吸變得不順暢,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一般,只能發出嘔嘔的干嘔聲。

  周圍仿佛被黑暗和寒冷所浸沒,無盡的沉寂和荒蕪涌入他的頭腦。

  白溯反應過來,猛地睜開了雙眼。

  剎時,這嚴重的窒息感減緩至消失不見,感官回歸了正常。白溯大口的吸著,胸口急促上下伏動。

  他感受到自己坐在一片地上,靠著欄桿。摸了摸喉嚨,發現自己身體并沒有出現問題,再望了望自己的衣服,身穿著往常般的校服。

  白溯冷靜下來,呼吸慢慢恢復平緩。

  他抬頭觀望周圍,發現自己居然是坐在學校三樓的連廊,平日中頻繁經過的地方。

  然而四周的墻壁和建筑卻又和他記憶中不太相同——破舊,腐爛。建筑的角落布滿雜草,到處是灰塵和污泥,墻壁爬滿著苔蘚和霉菌,地上落著殘垣碎片。

  白溯緩慢站起身來,身體一切都沒有問題,他拍了拍褲子,抬頭看向遠處。

  頓時瞳孔急劇擴張,荒謬和毛骨悚然覆蓋了他的心靈。

  太陽變得通大,并且不再是耀眼的金色,而是凄厲的血紅,遮蔽了大半個天空。但白溯迎面而來的不是灼痛感,而是冰冷的寒意。

  天穹不再如往平時般,白云藍天互相輝映,而是被血紅色所覆蓋。

  赤日橫空,天穹染血!

  白溯回頭看向連廊的一端,又看向著他面前的一端,欄桿外是血日的俯視。

  白溯走向前方,他覺得他要去前方那棟樓,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少年并沒有發現,他的影子消失了,走過的地方灰塵沒有絲毫改變,如同幽鬼走在大地上不留痕跡。

  望著眼熟的不能再熟的過道,一步一步的經過。

  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是一種吸引感,又像是期待感。

  白溯發現外面的血紅天空變得越來越濃郁,一陣涼風從對面吹來,這時白溯才發現自己此刻留著長發,劉海在涼風下飄舞。

  近了,近了....

  突兀間,下一秒天空撒下了綿綿的雪花,涼意卻慢慢消散。

  前方變得一片漆黑,白溯抬起腳步,由走變成快跑,他只有一個念頭,沖破這層黑暗!

  白溯內心感到一陣熾熱,心臟猛地跳動起來。

  白溯抬起他的左手,往前伸手,渴望著抓住什么,可是只有無邊的黑暗,無籟的寂靜,只剩下自己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白溯不甘心,奮力地往前一躍,

  “砰”的一聲摔落在地板上,震的地上的灰塵飛揚,雜草顫動。

  抬起頭來,黑暗已經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了剛剛的樣子。

  白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向前走著。

  快了,快了,快了....

  白溯的腳步越來越慢,直至停下了他的腳步,站在原地停住了腳步,佇立著看向前方。

  在他的面前幾米處,有一個女子正站在右側的欄桿的底邊上,正閉著眼正對著她的前方。

  女子身著黑色的連衣裙,一頭黑發披在身后,腳上卻沒有穿任何一雙鞋子,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腳,和周圍的破敗環境顯得極其沖突。

  一縷縷幽黑的發絲從她耳邊垂下,遮掩了她精致的側臉。

  突然,一陣微風略過,帶動了女子鬢邊青絲向后飛舞。

  白溯正好在他的角度下能看到女子精巧的側臉。

  白溯愣在原地,心臟感受到的火熱越來越強烈,內心感受到的渴望變成了欣喜。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外人的到來,緩緩的把頭向右轉。

  頓時,女子精巧的五官映照到了白溯眼中,小巧靚麗的臉,一雙黛眉略顯得她有些許柔弱,雙眼仍未睜開,長長的睫毛微顫,。

  白溯雖然沒有看到她的眼睛睜開,但他肯定,她看見了自己!

  這時,女子的嘴唇張開了,發出清悅的聲音,仿佛轟擊進了白溯的腦海中。

  “******”

  白溯并沒有聽清她到底說了什么,只感受到一陣轟鳴在耳中響起。

  等到聲音消失,白溯回過神來,就看到她兩邊的嘴角上揚,笑意盎然,柳眉在笑意之下也被折彎,略顯的有些可愛。

  她又繼續笑著道,

  “現在的樣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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