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歡迎來到,賽博星球
2170年,地球政府宣布對所有進行過賽博改造的居民采取強制移民措施,目的是在于緩解地球的內部紛爭。
從星際移民的概念提出開始,火星就是首選目標,隨著地球人口的與日倍增,地球政府開始全力對火星進行改造,在經歷了百年的星球改造后,雖然不如地球那樣宜居但已經可以讓人類在火星生存,星際移民時代就要來臨之際,地球爆發了浩浩蕩蕩的反賽博運動。
這百年中,賽博科技也在飛速發展,賽博技術的需求起源于為殘疾人開發的義肢,在以人為本的醫療觀念下,義肢技術越來越成熟發達,神經學上,已經可以用大腦靈活的操作義肢行動,比原生的肢體更加迅捷更加強韌。在電子腦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后,人體的各個部位都已經可以進行賽博改造,賽博技術開發從公益性轉變為盈利性,面對的受眾也從殘疾人擴大到所有人,賽博改造逐漸成為潮流,幾十年間,地球的陷入了賽博狂潮,富人們把身體當成玩具,肆意改造,提高身體機能,增加壽命只是簡單地需求,他們的目的就在于攀比,就像原來比跑車別墅一樣,改造的花樣層出不窮,風格也各有千秋。普通人除了嬉皮士也就只有部分殘疾的人會花費積蓄,進行改造,使自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正常的生活。
賽博科技使貧富差異造成的差距越來越明顯,本來已經被淡化的差異,隨著賽博潮流的洶涌再次變本加厲的出現,這種差距已經不是簡單地貧富差距,富人們可以享受新型的先進科技為所欲為,而普通人只能在不斷地仰望高塔后茍且偷生,這時民間出現了一個“反賽博改造”的組織,他們呼吁著將”賽博人“趕出地球,組織成員數如爆炸般膨脹,距組織官方公布,地球五分之四的人都是他們的同志,包含各地區的領袖要員。
地球政府迫于壓力,經過討論決定,接著火星改造完成的契機,將“賽博人”選為第一批移民,進行強制移民,“火星移民”計劃正式啟動,而對“賽博人”的判定又引起了爭論,有些人認為那些因為殘疾而進行賽博改造的不應該歸類為賽博人,只有是主觀原因改造的才歸類為賽博人。另一種激進的聲音就認為,所有經過賽博賽博改造的,無論原因,都應當歸類為賽博人。最終經過地球政府大大小小上百次會議的討論,決定只要腦部受過賽博改造,都歸類于賽博人;義體改造不含有超出硬性需求內容的,不超過正常人體技能120%的,不歸類于賽博人。最后四億“賽博人”被移民,此后更有源源不斷地新的“賽博人”加入到移民的隊伍。
而在賽博星球出生的人呢?《移民法案》規定,凡是已經懷孕的人,于產子一年后再進行移民,孩子由政府養育。凡是已經移民的“賽博人”,在地球境外星球落地的一刻起,自動喪失生育權。
而孩童能不能適應火星的生存環境,也是個未知數。
常羿是在火星出生的。
常羿的媽媽常夫人上飛船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當她發覺自己懷孕后,她去尋求了移民指揮官程仁的幫助。程仁向地球請示,地球政府要求落地后生產,加派了一艘貨運船,專程為這將會在火星出生的第一個孩子服務,并將此事劃為絕密事件。于是程仁在飛船上為其設置了一個特別的房間,由他直接負責,避免消息泄露。
在火星落地后,常夫人在重重保護下,順利地秘密的產下常羿。常羿在母親及少數知道此事的人的呵護下,健康成長著。到了三歲,常夫人想要程仁幫忙將常羿送回地球,她不想與自己的孩子分開,但她更怕火星的環境會對這個孩子造成不利的影響。
程仁對常夫人說:“我請示過地球政府了,他們不允許常羿回到地球,他們認為,這是實驗現在火星適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好機會,常羿的狀況會比我們這些‘賽博人’有說服力。”
“常羿只是個孩子,他不是試驗品!”常夫人說,“你聯系到我先生了嗎?”
“常鈞長官表示聽從政府的安排。”
“這個混蛋。他就不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嗎?常羿是他的親生孩子啊!”
程仁貼著常夫人的耳朵小聲說:“常鈞對我說,他正在安排賽博改造的日程,他已經準備來火星與你們母子團聚了,這是機密,請常夫人您不要聲張。”
安撫了常夫人的情緒后,程仁離開住所,一改和善的面目,自言自語道:“常羿回去了,那我可就回不去了呀,常夫人。”
常夫人一直等著常鈞的到來,她等了十八年,直到常羿成人,也沒有等到,曾經的她每隔幾天就問程仁有沒有消息,后來每隔幾周問一次,從幾周再到幾個月,再到最后,常夫人已經不在追問程仁,只是獨自的養育常羿,好在地球的特供貨物沒有停過,其中還包括書籍,玩具,雖然沒有玩伴沒有學校,但在常夫人的努力下,常羿還算是成長為一位正常的地球人。
常羿從懂事起就開始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常夫人明白,如果常羿永遠回不到地球,那他就要有不遜于賽博人的本事,才能在這里生存下去,所以她成為了一個與她性格不相符的“嚴母”,經過刻苦的鍛煉加上地球提供的藥物輔助,常羿的身體機能已經如同漫畫里蝙蝠俠一樣遠超常人,完全可以在地球做個超級英雄。
在常羿十八歲后,他決定走出庇護,去過自己的生活。
移民計劃已經實施了十八年,在地球政府承諾下,火星已經實現了自治,但是火星自治政府并沒有做好準備去治理一個全是賽博人的星球,地球的法典規矩在這里并不完全使用,法律的不健全導致混亂,亂象迭生。
常羿在火星游歷了許久,廢棄的車輛,荒蕪的房屋隨處可見,市區的人們還會寒暄,而城市邊際郊區的人看起來就想要別人死。從小他從書中,視頻中看到他的故鄉地球現在是那樣繁榮,安定,人們都在做著自己想做的工作,那里有花有草,還有動物——常羿想養一只貓。
這一天,常羿目睹了一場警匪對峙,匪徒身穿虎齒幫的夾克,身體可以看到的部位已經全部賽博改造過了,一只手臂上裝著伸縮槍炮與機械虎爪,另一只手臂上是能量盾,手里還握著金屬長劍,不知道是從哪個部位拔出來的。警察只拿著一把激光槍,警徽別在腰間,身上穿著明顯來自地球的文化衫,上面的圖案是長城?
警察喊道:“別掙扎了,你逃不了的。”
匪徒說:“我還沒有掙扎呢,就憑你,也想逮捕我竄天腿芒克?”
“是啊,你改造的義體能讓你跳的很高,武器也很多,但你絕對逃不出我的追蹤范圍。”警察氣定神閑,完全不將全副武裝的芒克當回事。
芒特受到了輕視,也不想直接逃走,他舉起手臂,小臂上伸出一桿小炮,對著警察就打了下去,警察不躲不避,炮彈在他面前炸開濃煙,使他看不見芒特。這時芒特已經高高躍起,義眼已經掃描到煙霧中警察所在,雙手正握長劍,朝著那個位置刺了下去。
常羿暗想:“這種高高躍起的打法太蠢了,應該不會中招吧?”但是還是不禁的喊道:“小心上面!”
話音未落,激光槍的光束從煙霧中射出,芒特的雙手連著長劍被瞬間融化,警察從煙霧中躍起對著芒特就是一記上勾拳。芒特飛出十米遠,重重摔在地上,兩只手臂的手腕處流出滔滔生命液,幾乎不見血色,可見賽博化程度之高。
“手,我的手!”芒特徒勞的叫喊著,已經沒有另一只手去握住自己了。
警察不管芒特的哀嚎,朝著芒特的太陽穴揮著拳頭,一下兩下三下,硬生生的把芒特的義眼打掉了,眼球連接著電子仿生神經,被其一把扯斷。
“你這顆眼睛,有點兒價值,我就收下了,代替被你搶了的人的勞務費。”說完,把義眼放進兜里,將芒特的雙臂拷住。
芒特已經是敗家之犬,任由他處置,這是才看清警察的臉,聲音顫抖的說:“你是火星閻王。”
“走吧你。”閻王把他按進車里,對剛才在一旁提醒他的常羿說,“謝謝啦,兄弟,雖然沒有你的提醒,我也知道他在上面,這招真蠢是不是?也就只知道耍帥的混混才會用這招。”
常羿還沒搭話,閻王已經走了。
“這份工作好像挺刺激的?”常羿看著閻王消失的方向,想起自己看過的地球上的電影,那些懲奸除惡,嫉惡如仇的英雄形象在他眼前浮現。
“我要當英雄,在這個星球上當英雄。”常羿背起行囊,迎著落日走去,嬌小的太陽露著半張臉在地平線上,就算這里的太陽看起來比地球小,但天不會比地球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