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畢,余味猶存。魏長空領著二人來到了一處名為雅閣的房屋外,門前還有兩位將士守衛。可知,這里并不是一個可隨便進出之地。
入門,其內并不奢華。首先入眼的是一檀木書桌,其上文房四寶俱全,還有一正攤開的書本。桌后乃是一副猛虎下山之圖,布滿整個屏風。而這廳房兩側,掛著珠簾,其內房間陳列著排排書架!而那稍大的房間之內,書架只在靠里一側,其他墻壁掛著字畫,而其間還擺放著桌椅綠植,像是會客之所。桌上備著茶水,上有熱氣蒸騰。
魏長空讓他們兩人在那茶水間就坐,自己則到另一房間翻翻找找,取出了三本書籍,放到了他們面前。讓他們自行挑選。
云蒼謝過,便取出其中一本,又遞給云長另一本,讓他自看自選!而他自己也隨性翻閱起來!
秘籍不長,卻讀的磕磕絆絆,其中真意,似懂非懂。看來,就算是普通的江湖秘籍,也不是那么好學的。若無師教,難以自悟。
再觀云長,眉頭緊鎖,都快將書貼到臉上了!
云蒼苦笑著將其書籍拿下,說道:“算了!”
又朝魏長空道:“老哥,是我異想天開了,這些秘籍我們看不懂。”
“你們從未習武,哪能初學便懂!這些秘籍,我可命人都抄錄給你。回去慢慢看就是!”
“老哥,你真棒!”說著,云蒼向魏長空豎了根拇指!
魏長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沒想到老弟你,還有這么有趣的一面!”
“我也就熟人面前這樣,老哥你平常不也是威風凜凜嗎?”云蒼雖是這么說著,但心里嘛,還是有些疏遠的。只是,如此才能更加親近不是!
“說得也是......對了,不如讓云長先跟我那部下學學拳腳。我再派兩名將士護你回去?”
云蒼思索片刻,便問道:“云長,你是什么想法?”
云長摸了摸頭,道:“都行,都行。”
“那你便留下來學拳,等我將父母接過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去闖蕩了!也就這些時間給你學拳了,好好干!”云蒼拍了拍云長肩膀,笑道。
“嗯嗯!”云長斗志昂揚的點了點頭。
“老哥,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就出發!”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
......
城主府門前,云蒼騎著駿馬揮手作別。其后跟著兩匹戰馬,其上分別坐著個絡腮胡將士,和中年將士,皆是身著布衣。正是那鐵老憨和一位昨晚戰友,名袁木。
出了城門,延官道前行。因為都是騎著馬的,很快便到了昨晚進林的拐彎之處,那里有十幾名將士佇立,其中一名正和他們招著手,也是昨晚戰友。
那將士笑嘻嘻的喊著:“云蒼少俠,云蒼少俠!”
眾人勒停馬匹,云蒼問道:“你們在干嘛?”
“把手啊,里面有兄弟在喚靈呢!云蒼少俠,這是要去哪!”
“我回家一趟,你們可遇到什么變故?”
“沒有,沒有!安靜的很,不說野獸了,連鳥也沒見到幾只,不知道它們都跑哪里去了!”
云蒼微笑著說道:“那就好,不過也別大意!”
“遵命!”那將士笑容收斂,立正回道。
云蒼見著,也沒說什么,道:“那我們繼續趕路,你忙去吧。”
“好的。”
待云蒼三人走遠,那將士回到了原處,便被一群人追問,那是誰?
那將士神氣揚揚的回道:“那是云蒼少俠!別看少俠年紀輕輕,本領大著呢!城主都和他稱兄道弟!昨晚啊……”
那將士說得神采飛揚,口若懸河!幫云蒼說獲了一群迷弟!
當然這些,云蒼并不知曉。他的思緒飄遠,已在心中猜測起百獸去處了!貌似這世界異變和他想得不太一樣,是真就如此呢?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涼風起天末,汨羅江水濁。到達汨羅江旁,已臨近黃昏,落日余暉之下,飄渺云霧之間,可見房屋林立,那里便是云蒼故鄉,永安縣!
不過才離開幾日,似已物是人非,懷著別有心情,云蒼緩步騎行。
縣城之內,人流涌動,孩童玩鬧,似已將前日之景淡忘。如此一來,倒讓云蒼心安不少。
前方有一院落,院門大開,可見其間有一對中年夫婦!那中年男子躺在椅子上,以面朝天,微閉雙眼,那放在胸前的手中,還持著卷書本。其旁,衣著秀美的婦人正剝著豆子。
云蒼下馬,輕放腳步,緩緩走入院內,輕聲道:“父親!母親!”
婦人抬頭,目露驚喜。男子睜眼,瞬間起身,出聲便喝!
“你小子,怎么現在就回來了?還考不考了!啊?”
云蒼往后一縮,急道:“父親,有外人呢,有外人呢!”
云父這才注意后面還有兩個陌生男子,身姿挺立,似有來頭!
“敢問兩位是?”
袁木先開口道:“我們是咸豐城將士,奉命護送云蒼少俠回家!”
云父滿臉震驚:“咸豐城將士?少俠?”轉臉向云蒼急問,“你小子,才出去幾天,干了什么好事!”
云母也是驚呼出聲:“蒼兒!你做了什么?”
云蒼得意一笑,“嘿嘿,我們回屋慢說,總不能讓兩位將士干站著吧!”
“對對對!兩位將士里請,我這就去準備些茶水點心。”云母恍然說道。
“不用這么勞煩,我們只是護衛云蒼少俠罷了!”“叨擾了!”
兩人異口異聲之后,相互對眼,袁木又拱手道:“那就有勞了!”
“沒事,沒事!”云母答完,便快步回屋準備去了。
而云父一把撈過云長,道:“你小子,一會得給我說得清清楚楚的。還有云長呢?他怎么沒回來?”
“云長還留在城里,一會跟你們細說,定叫你們大吃一驚!”
......
屋內,云蒼聲情并茂的說著這幾天的變故,袁木偶爾也插上幾句,鐵老憨倒是除了點頭之外,未曾言語。
而云父云母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待云蒼將四只麻雀魂放出,先是嚇了一跳!說到會見城主的場景,更仿佛認不得自己兒子一般!談道他和城主把酒言歡,稱兄道弟之時,已經說不得話了。
而說起此次歸來目的,云父云母相視默然。
良久,云父道:“我們搬家!”
“那要不要通知親戚們?”云母似有不安。
“嗯,明日我一一寫信!”
“那這房子怎么辦?
“明日我去當鋪一趟,賣了!”
“真的要去城主府嗎?我怕......”
“我們自己買房子住,不過,還需先見見城主!”
“那.......好吧。”
云父摟過云母,對著云蒼說道:“云蒼,你帶兩位將士去酒樓吃頓好的,我和你娘晚飯不吃了。”
“嗯。”云蒼輕聲回著,然后拍了拍鐵老憨和袁木的肩膀,道,“兩位兄弟,我們吃飯去吧!”
鐵老憨二人見了此景,也知曉呆不得了,便拱手辭別。
走出門外,云蒼回首一顧,與云父四目相對,云父雙眼一瞪,云蒼笑逐顏開。
路上燈火通明,還有小販沿街叫賣。到了一處酒摟,三人邁步而上,云蒼高聲喊菜,店家喜笑盈盈。
飯桌之上,三人高談闊論,又或品頭論足,似若推心置腹。餐罷,云弟、鐵兄、袁哥,叫得甚是親切。
晚歸,院門輕掩,廳內燭火通明,但已不見雙親人影。只是那客桌之上,留了張字條,其上寫著:
“已睡勿擾,客房已好,廚房有熱水”
云蒼見此,嘴角一撇,便領著二人去了那僅有的兩間客房。
安頓好兩位新交的兄弟,云蒼將客廳的燭火熄滅。在廚房提了桶熱水之后,也回了自己房間。打開房門,趁著月光點著燭火,其內纖塵不染,還是離去的摸樣。望著擺在床上,疊的好好衣物,不覺已露出癡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