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天邪宗和詭異們的事情,其他事情可以緩緩,等以后算賬!”
劉羽稍顯稚嫩的臉龐上充滿鐵血,對他來說,輕重緩急是要分清的事情,那些個小毛賊是肯定要收拾的,但不是這個時候。
他從小在一個普通軍營長大,他的教官和身邊將士都是些普通家庭長大的小伙子,有很多還是因為家里面養(yǎng)不活那么多孩子,只能出來謀條活路。
大楚本來也是和前朝一樣,實行的是子承父業(yè),也就是說祖父輩是士兵,那么其嫡長子也可以直接進入軍營頂替父親的職位,這樣可以盡可能的保證軍隊的忠誠度,只不過軍隊的戰(zhàn)斗力就兩說了。
當代楚皇上位之后,一開始組織了一場對付某些世家的戰(zhàn)爭,數(shù)倍于對方的兵力,加上優(yōu)良的武器,大敗!
一下子,楚皇震怒,天下間都在看著他這個新上位的皇帝,沒想到第一戰(zhàn)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狀況,那段時間,國內(nèi)諸多勢力,國外的諸多異族都在都在蠢蠢欲動,有的已經(jīng)付諸于行動,比如一開始沒有攻克世家和外面的蠻族以及一些小國家。
北方有劉家家主鎮(zhèn)住,蠻族的沖擊只能是留下滿地的尸體然后退走,但是其他地方由于常年安逸,主將昏庸,士兵無力,很多地方被攻占。
楚皇怒火中燒,直接親自斬殺了幾個尸位素餐的將領,這些都是直接頂替父輩上位的將領,沒有任何本事。
然后,整個大楚就取消了這種子承父業(yè)的征兵制度,墨軍就是在那時候誕生的,然后又經(jīng)過好幾年年征戰(zhàn)換血,以前的制度被完全替代,現(xiàn)在大楚軍隊實行軍功制,能者上位,大批貧寒子弟涌入到了軍隊里面,要么是想實現(xiàn)自身理想抱負,要么就是想混口飯吃。
劉羽就是這樣,近距離接觸了真正來自于社會底層的人,聽到了和往日里不同的聲音,他的戰(zhàn)友,朋友和恩師都來自于這個群體,他更能感受到普通民眾生存的不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易。
他現(xiàn)在最重視的就是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全,在這個面前,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陳縣令按在太陽穴上面的手指更加用力。
“劉公子,這些天詭物們層出不窮,實在是沒有人手去處理啊!我寫出的信遲遲沒有回音,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別直呼我的姓!更別叫我公子!繼續(xù)寫信求援,這些天天邪宗的人不正常!”
劉家子弟都為鐵血軍人,從來都是靠功勛說話,從不會依靠家里面的關系,這也是劉家祖訓,凡事依靠家中名聲或者關系為非作歹或者升職者,嚴懲不貸!至于公子對于每一個軍人來說都是一種羞辱!這代表對方在戰(zhàn)場上畏畏縮縮。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嘴快,并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不過說到天邪宗,這幫人不是據(jù)說在追殺田傅陽嘛,所以最近多一些很正常吧?”
“不!我們昨天也在追捕他,他的輕功并不像外面所傳的那樣高妙,我們整夜都在追著他,最后不知道他藏到哪才讓他躲過一劫,這樣的程度天邪宗完全用不著這樣大費氣力的追捕,一定是有大動作!”
“通告所有鎮(zhèn)防軍對城中一切進行排查,并且告知監(jiān)天衛(wèi),讓他們監(jiān)視城中的一舉一動,信息共享,讓衙役們也多注意一下進城的陌生面孔!”
劉羽斬釘截鐵,他多年戎馬生涯可以肯定天邪宗目的不純。
“那么要張貼公告通知平江城的各位民眾嗎?讓他們也有一個準備?”
“不,不要發(fā)告示,甚至于不要讓他們感覺到,天邪宗最喜歡藏在普通人里面,現(xiàn)在不要打草驚蛇,悄悄的調(diào)查!”
沉睡中的林翔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行為無意間給天邪宗來了一個迎頭痛擊,他們原來的計劃一下子遇到了強大的阻力,天邪宗沒有想到,他們毫不關注的一個小角色會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變故,甚至于他們追殺的對象都是錯的,田傅陽也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鍋是越來越牢了,反正黑白兩道都在掛念他。
一處偏僻的村莊,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正在田頭喝茶,時不時吞一口管餓的大饅頭,突然打了個噴嚏。
本來看起來憨厚無比的農(nóng)村下田漢子眼睛里忽然精光爆射,充滿警惕的環(huán)視周邊的環(huán)境,手上拄著的釘耙已經(jīng)舉起來,腳也開始慢慢動了動,就準備暴起發(fā)難。
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一切照舊,并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沒有預料之中的敵人。
“不應該呀,難道還有人在掛念我?那幫天邪宗的鐵憨憨還真是難交流,都說了東西不在我這,還在不斷的派人追殺我,何必呢!”
這個漢子赫然是喬裝打扮之后的田傅陽,他厲害的可不只是輕功,一身易容功夫也是厲害,可以惟妙惟肖的扮演任何人,這也是他可以得罪那么多人而不會被抓住的根本原因。
不過最近這個他引以為傲的功夫好像有點失效,天邪宗的人總是可以準確的找到他,他一度以為這幫家伙是丫的狗鼻子,他還特意把身上也弄的臭烘烘的,一股酸臭味,但還是被找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換了多少個身份了,也不知道這個身份能維持多久,不過當他知道連自己真正的身份也被朝廷通緝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吐血而亡。
他慢慢的放下釘耙,身上的肌肉也慢慢放松,恢復到原來偽裝成的那種佝僂模樣,和大多數(shù)的農(nóng)民一樣,被生活壓彎了腰,眼睛里的精光散去,重新變成了那個老實巴交的鄉(xiāng)下漢子。
至于引起這一切變故的人正在房間里面睡的正香,本來較為雜亂的房間被簡單收拾了一下,但是林翔實在太困,一晚上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他直接沾到枕頭就睡著了,世間的紛紛擾擾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至少在這個時間段和他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