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會寫字,他智商低下,他是個學渣,要通融他!
世界和平,關愛弱者。
“三月四。”見白舟周身的氣溫降了下來,孟瀟立馬變得正經起來,報了自己的生日。
“……”
白舟硬著頭皮,按照孟瀟自我描述的內容幫他寫了一份有違內心的個人簡介。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
初晨的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帶著秋天的氣息,透過那天他暈倒的那扇窗前,照在了白舟的頭發上,仿佛周身鍍了一層金一般。
她低頭認真寫字的樣子,左手壓著資料表,右手握著筆,字如其人,一筆一劃似精心按出的琴鍵,敲在了孟瀟的心尖兒上。
“你寫完直接帶走,不用給我看了。”
也許是自己發覺走神了,孟瀟怔了怔,從桌子前離開,語氣有些倉促,丟下一句頗冷的話,轉身就出去了。
寫完的白舟用鄙夷的眼神審視著孟瀟那一片天花亂墜的自我介紹,一回頭,發現人又不見了。
剛才,是在跟我說話?
“哦。”
白舟望著那已經空掉的位置,像是反射弧有些長一般,才接上了剛才孟瀟那句話。
終于趕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交上了全班人的信息資料,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白舟進門之前,抬頭看了一眼。
剛回到位置上坐下,任課老師便進來了。
不同馬文杰的日常罐頭杯,這個老師倒也端了水杯,只是比馬文杰的高級些,透明雙層保溫杯。
本以為這老師留著清爽利落的短發,會是個男的,可一開口,全班驚訝:“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亓(qí)楠”
原來是個慈眉善目的女士。
話音剛落,伴隨著全班的掌聲中,先前在班級群里那個要競選語文課代表的人發出了一聲長嘆:“沒想到真的是這個笑面虎滅絕師太,我課代表無望了。”
“她就是那天咱們說的那個之前上課能把學生說哭下課卻又能笑呵呵跟人開玩笑的那個慈眉善目的滅絕?”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講臺上一陣刺耳的擴音器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她犀利的聲線:“想說話的就站起來說,讓大家都聽聽有什么秘密非要在下面咬耳朵,不想站起來就乖乖閉嘴上課聽講。”
班上瞬間安靜了。
只見她沒著急翻開課本,先看了一下桌上新貼好的座次表,每低頭看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抬起頭來對應著看看他是誰。
越是這樣詭異的氣氛,越讓下面坐著的同學們緊張到不行。
最終,她緩緩打開課本,動了動耳朵上戴著的小蜜蜂擴音器,清了清嗓子:“我們今天來學習文言文第一篇《詩經》三首里面的第一首《詩經·衛風·氓》,好大家跟我一起打開課本。”
“氓之蚩蚩(chī),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她原本是饒有興致地一邊舉著課本一邊在講臺上踱步讀著書上的內容,卻瞥到大家都好像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風起凌晨
感謝 Yee4444x 寶貝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