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外面嘈雜聲起，沈綏坐在床邊，面露呆滯之顏。

　　一個清秀的姑娘，從屏風后走進來，沈綏抬眼，認出了這姑娘，是沈綏的貼身婢女——巧笑，平時外出、晨昏定省，沈綏都帶著巧笑，不僅因為她能干，且聰慧護主；

　　“巧笑倩兮，眉目盼兮，素以為絢兮”，沈綏院子里的婢女，還有倩兮，盼兮，和絢兮；但這三人比巧笑的職位低些，負責姑娘的吃食、梳洗、賬本管理等。

　　“二姑娘今兒個起得早，看來是很上心今天的宴會，奴婢這就幫您來梳洗打扮。”說著話，沈綏也就起了身，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現在是沈綏，即便是沈凝碧的思想與靈魂，便也按著沈綏來辦。

　　巧笑扶我到梳妝臺前，我也就任由她打扮，她這梳頭的手藝不差，卻也小心翼翼地擺弄著我的頭發，“巧笑”，我出了聲，“奴婢在，二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看著鏡中的花顏，16歲，花一般的年紀，這明媚的長相，真讓人心生歡喜，雖是自己的臉，但在這兒，從小到大被仔細地保護著，受夫子嬤嬤的教導，又有一種儒雅的氣質。雙丫髻上，被插上兩件華麗的頭飾，符合活潑明媚的沈綏的身份，感嘆這巧笑手真的巧。

　　“梳的不錯，謝謝你啦！還有不要以奴婢自稱了，就以巧笑自稱，巧笑這名字多好聽呀。”沈綏笑著看她，她記憶中本來也是這般講話，與婢女姐妹都是這么活潑，只是并未提及過這類問題。

　　可巧笑突然跪下，聲音是沈綏聽出的惶恐不安，“奴婢就是奴婢，不敢僭越，奴婢要是做錯了什么，二小姐盡管罰我，奴婢絕無怨言”

　　沈綏看著這說跪就跪的巧笑，只能妥協，想著封建糟粕真的害人不淺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姑娘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快起來快起來，服侍我用早膳吧，待會兒還要給母親和祖母請安呢！”

　　轉移了話題，巧笑這才戰戰兢兢地起來。

　　 5

　　離開了沈綏的清輝小院，凝碧憑著記憶，直奔沈張氏的院子，踏進院門，母親已經起身，大姐沈缊也在。

　　沈綏上前行禮，屈了屈膝，直聽見大姐溫柔的聲音“二妹不必多禮”，沈綏起身，沖沈溫眨了眨眼，看著大姐這大家閨秀的模樣，姣好的面容，溫柔優雅，人如其名，難怪沈煜給大姐取字單字一個靜柔。

　　沈綏感嘆完，二人攜手進屋給母親請安。

　　因為今日有宴會，所以主母會很忙，與姐妹二人叮囑了幾句后，二人便離開了。

　　給祖母請安后，沈綏回到自己院子，準備換上宴會的衣服。

　　「本來已經準備好應對這封建家庭中的明爭暗斗，長姐的看不起，母親的嫌棄，凝碧看的那些古言小說，狗血淋頭的場面，全都被那溫馨的記憶所打破，沈家家主與主母對待子女全部一視同仁，姨娘也可恪守本分，每個人都沒有染上歪風邪氣，因此公子小姐們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