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靜下來坐坐?”樂邪放下了背上的竹箱,看著前方沉迷于西域獨特風情的先生,搖了搖頭,先生還是如此赤子情懷,貪玩。
“勸先生干嘛?別整天裝得跟個和尚一樣,我們倆誰不知道誰,看那舞娘,風騷誘惑至極,此地實乃人間天堂!”白浪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一拍專心收拾物件的樂邪。
邀他共去觀看那白色羊毛毯上舞動的姑娘,一顰一笑之間,一扭一舞之色,當真是飄若驚鴻。
周邊的地攤上販賣著石榴,蒲萄等物,“一銅錢五個,一銅錢五個……”
“鮮美多汁的蒲萄,一銅幣一串了,一銅幣一串了。”古老的印度話傳頌于此地……
但悠長的販賣水果的吆喝聲卻擊敗不了各國人士為舞娘們喝彩的聲音。
看來食色者,族國相同。
眉眼深邃的西秦人;剃光頭心部分毛發,扎著小辮子的突厥人;剪短頭發,不帶頭巾的阿耆尼國人……西域各國甚至來源于遠方的人通通匯聚在這通往中原的必經之路——屈支國。
“你們倆小子,在這編說些什么?”蘇夜給了兩個小伙子一個暴栗,“在這地方就敢解下東西,也沒一點防御,到時候被搶的都不知道。”
“先生!此地繁華無比,經一路來,我早發現此處風俗淳樸,不像是偷竊盛行之地。”白浪有些委屈地狡辯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小年紀毛都沒長齊,還敢頂嘴了,你看看樂邪。”又是一個暴栗。
樂邪在一邊看著白浪被打偷笑,先生向來厭惡有人質疑他,現在好了吧,活該,讓你把東西全扔給我,還在路上裝病弱。
把白浪收拾了一頓,蘇夜揮了揮手,意思著讓兩人跟著他,“好了,過來。”
兩人有些不明所以,跟著蘇夜繞過了那些表演和賣果的攤子,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
“你們是知道我來西域的用意,佛教來我中原之后,我道教日益不敵,連辯論都連連輸給佛教,盡管也有皇家之意,但我道佛兩家從未真實辯論過。
我與弘法和尚約定,我前往天竺取經,而他通讀我道家學書,待我歸來之日,我們便好好地論上一論!
我們將在此處停留上一兩年,以便了解此處的佛經。”
“真的?!”白浪高興地一躍,他十分喜愛此處的風情,寧愿永遠留在此處。
“可是先生,此處距天竺還有幾萬里,其中不下數百個國,若是在此處待上一兩年,待由天竺回中原之時,弘法法師恐怕都涅槃圓寂。”樂邪有些遲疑,還有一些話他還不好說,他是佛教俗家子弟,除護靈均道長旅途身安之外,還負責去天竺取到真經。
“佛家修轉世之因果,而我道家修本世之福禍,因果相隨,福禍相依,一切自有定數,何必憂愁此事。”蘇夜心神一動,給自己算了一卦。
“此地與我有緣,你們可任擇歸去。”他隱約有感,在此地,他會獲得一些啟示。
他修道已至出世之關,卻于此關卡至三年,今已二十有一,卻毫無破關之感,于是與弘法定下賭約,也正好從此途中看看是否有破境之機。